殘劍猜到瞭什麼,不過話到瞭這裡又噎住瞭沒說下去。
難道真的是她們?如果是,那他們這次在劫難逃就是註定的瞭。
“你繼續說,如果你猜對瞭,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兒!”黑衣女人對殘劍道。
“惡之千草!你是惡之千草的人!”殘劍肯定地道。
“什麼?惡之千草?”
高空中懸吊著的秦君笑止不住哆嗦瞭一下,他和惡之千草沒有打過交道,但他當然聽過惡之千草這個名字。
因為在他的認知中,敢不尊天機傢族甚至與天機傢族為敵的暗黑組織,隻有兩個。
一個是千草宮,一個是惡之千草!
這兩個組織本來是一傢,就是千草宮,但惡之千草叛逃自立,成瞭一個與千草宮勢均力敵的組織。
而且,惡之千草是他知道的唯一一個敢主動攻擊天機傢族的勢力,多年前天機傢族還沒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就遭到瞭惡之千草的攻擊,幸虧當時的秦傢早有準備,弄瞭一招金蟬脫殼。
所以被滅掉的是秦傢的影子傢族,真正的秦傢脫身到瞭海外,變成瞭現在的天機傢族。
這種時候,秦君笑可不再懷疑這女人敢不敢對自己下手瞭。
“那個……千草女護衛,我們談談?”秦君笑緊抓著旗桿,急吼吼地對那黑衣女人道,他的血流得有點快,照這麼下去都不用這女人動手他就要領盒飯瞭。
“我知道你要談什麼問題,不過就是留下你的狗命,是這樣吧?”黑衣女人鄙夷地對秦君笑道。
“好,我現在給你三分鐘時間,你要是能說服、打動我,我就饒你一條狗命。你就這一次機會,自己把握好瞭!”
秦君笑怔瞭一下,各種條件立即崩瞭出來,金錢理由當然是首當其沖的瞭,他當即表示把自己的財產全部給這女人,以他的身份,這可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
但是,黑衣女人無動於衷。秦君笑隻能幹笑,他知道原因:金錢利誘對惡之千草的人來說,作用實在是微乎其微。
秦君笑絞盡腦汁把所有的條件都說出來瞭,黑衣女人還是毫無反應,直到三分鐘結束。
“你的條件對我好像毫無吸引力,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現在隻對收集你們的人頭更感興趣!”
黑衣女人陰鷙地一聲冷笑,手一揮動,一道寒光從她的袖中飛出,直取秦君笑。
電閃雷鳴之間,忽然另一道光飛向瞭旗桿,直接斬斷瞭魚槍的鋼索。秦君笑都沒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像巨石一樣墜落下來。
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火花四濺,正是殘劍手中的劍與插在瞭金屬旗桿上,剛才的光便是它,斬斷鋼索的也正是它。
下一秒,殘劍已經近到瞭旗桿身前,一隻手接住瞭墜地的秦君笑,一隻手握住瞭自己的劍。
“殊死一搏?能改變得瞭什麼嗎?”黑衣女人冷聲對殘劍道。
她能幾招就取斷槍的人頭,就算殘劍的戰鬥力強過斷槍,在她眼裡同樣不值一提。
唯一能讓她看上眼的,就是這人忠心護主的勇氣。
隻不過惡之千草的人才不會把這當回事兒,反而會把它當成殘殺之餘的調謔。
“這位天機護衛,我給你一個機會:要是親自砍瞭他的腦袋送到我面前,我考慮饒你一條命,隻取你一隻手,怎麼樣?”黑衣女子對殘劍道。
“癡心妄想,你想傷他,先過我這一關!”殘劍咬牙恨恨,寒光閃過,幾道劍氣直取黑衣女子,妥妥的已經是殺招。
然而,殘劍引以為傲的殺手鐧在這個女人面前實在不堪一擊,劍尖及到女人的胸前,女人手上的指虎輕而易舉地夾住瞭殘劍的劍。
下一秒,殘劍隻覺得一股強力電流從身上掠過,他一個戰栗,手中的劍再也拿不住脫手瞭。
黑衣女人拿過殘劍的劍,輕描淡寫地一擲,劍在空中高速旋轉,飛旋著直奔秦君笑而去。
等殘劍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瞭,秦君笑嘴巴長大,聲音卡在喉嚨裡,隨著自己脖子被斬斷而被強行止住瞭。
殘劍的劍橫著砍在瞭旗桿上,秦君笑的身子癱軟瞭下去,隻有頭顱被劍托在原地,雙眼不甘地睜著。
“少主!”
殘劍見狀捶胸頓足,撕心裂肺。
秦君笑雖然不是個讓人尊重的角色,甚至經常令人作嘔。但對殘劍來說,他是天機傢族少主之一,他的職責就是保護這個人的安全。
“看清楚瞭嗎?他可是被你的劍殺死的!”黑衣女人引以為樂道。
殺戮對於她來說是一項娛樂活動,就這樣把眼前這個天機傢族護衛幹掉,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樂趣。
她想看到的是這人的憤怒被徹底激發出來,那種極端的憤怒和垂死掙紮被激發出來。
殘劍此時雙眼通紅,手中握緊瞭劍,狂暴的殺氣在他周身彌散著,此刻所有的力量似乎都集中到瞭他握劍的手上,進而傳遞到他的劍上。
“呼——!”
狂暴的劍氣爆出,不止是從殘劍的劍上,他的身上也同樣如此,這一下如同幾十把劍同時刺向黑衣女子。
“轟——!”
巨大的爆裂聲響起,摻雜著金屬碰撞的聲音,如同幾十把劍在一起互砍廝殺,斑駁的光影閃爍,伴著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味兒,那是隻有新鮮的血液才能發出的。
“哼!人劍合一?可惜你的火候遠遠不夠!”一聲冷諷傳來,正是來自那名黑衣女子。
殘劍竭盡全力使出瞭他的殺招,然而對於黑衣女子來說,他的劍氣除瞭削掉她一縷頭發,並沒有任何威脅性。
可是,黑衣女子話音剛落,卻感到臉上一絲溫熱在遊走,她的臉上隨即顯出瞭一道淺淺的細痕,點點血漬從細痕中滲出。
她終究還是受傷瞭,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傷,但她終究還是見到自己的血瞭。
黑衣女人恨恨地咬瞭咬牙,怒不可遏,這似乎是她絕不能接受的一幕。
看到女人的表情,殘劍呵呵冷笑瞭聲,嘴角也努力彎出瞭一個弧度。然而,他的身上隨即裂開瞭幾十道大小不一的傷口,就像被幾十把刀子劃過。
剛才的死戰,他不僅用盡瞭全身的力氣,還受瞭很嚴重的傷。
“噗——!”
殘劍吐出瞭一口鮮血,然後直接栽倒在瞭甲板上。呼吸尚在,但自己那把冰冷的劍已經橫在瞭他的脖子上。
惱羞成怒的黑衣女人已經不可忍瞭,她要立即砍下他的頭顱。
“唧——!當——!”
女人的劍剛舉起,忽然從海上飛來一支弩箭,直接射向她,女人用劍格擋住,弩箭一分為二,凌空爆炸開來。
火焰在空中燃燒,然後一個人忽地從火焰中鉆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