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是後半夜，秦川沒讓秦人臣就此離開，命人準備瞭夜宵招待他。
烤羊就烈酒，秦人臣倒是沒拒絕，大快朵頤。
從當年傢族被滅，到如今已經二十多年時間，秦人臣沒有回到過天機傢族，而是以個人形式在外遊蕩。
至於這些年他去瞭哪兒在做什麼，無論是對秦川還是對自己的兒子龍囚，他都沒有過任何提及，保密工作嚴密到瞭極致。
嚴格來說，秦人臣已經不算是天機傢族中人瞭，而是一個自由個體，他的天機傢族影之臣主的位子都已經給瞭他兒子龍囚。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依然心向天機傢族。冒著巨大的危險盜取天機令送給秦川，的確是他奉瞭前任傢主的命令。
此外抓獲血獄神主，殺死惡雨蛇阻止她對兩個天機傢族的挑撥，秦人臣都是立瞭頭功的。
雖然他已經不以天機傢族中人自居，但可以說他是秦川這支天機傢族一個強有力的外援。
“要不聊聊天機傢族的事情？”秦川借著酒勁對秦人臣道，這個人知道天機傢族太多的東西，秦川想知道自己傢族的過往，這個人當然是極好的突破口。
他也知道，這個人這麼多年來背負瞭太多的東西。
秦人臣舉起酒杯，環視瞭一下秦川以外的眾人，就是在場的天機傢族幾大臣主，包括他的兒子龍囚。
“大傢都不是外人，除瞭惡來先生不是天機傢族中人，破刀和龍囚與天機傢族什麼關系你也知道，但惡來先生與我有父子之名。如今大傢都生死與共，沒什麼可避諱的。”秦川道。
秦人臣這人做事真是小心謹慎到瞭極致，原則上的問題，就算對自己的兒子龍囚也一視同仁。
秦人臣道：“當然，我絕不是不信任諸位，隻是按照天機傢族的規矩，傢族最高的機密，我暫時隻能與傢主你一人共談！很抱歉諸位！”
歸海惡來等人倒也自覺，既然秦人臣話都說到這份上瞭，幾人隨後自覺退瞭出去，隻留下瞭秦川和秦人臣兩個人在場。
“天機傢族最高機密？”秦川詫異道。
秦人臣道：“沒錯，我脫離天機傢族，也是奉瞭前任天機傢主之命，執行他的這個任務。隻可惜我奔波這麼多年，頭發都熬白瞭一半還是一無所獲，實在有愧傢主重托！”
說話間面露自責，一個表情足以看得出秦人臣對天機傢主的忠心。當然瞭，是前任天機傢族，而不是現任傢主秦君滅。
“正因為這麼多年來我沒能完成傢主的重托，所以讓秦君滅有瞭借口，成功奪位。其實他當上天機傢主之後也是一樣，那個任務一樣要進行，三年後如果他也完成不瞭，他的傢主位子一樣岌岌可危！”
秦人臣道，說著目光轉向秦川，繼續正色道：“秦川傢主，其實你也是一樣。你的天機傢族終究也有壯大的一天，何況那個人天機傢族聽到你成立天機傢族的消息，想投奔你的大有人在，隻是他們被秦君滅封鎖在島上沒有機會而已。”
秦川若有所思，道：“你這些年執行的任務是什麼？”
按秦人臣的意思：秦川成立瞭新的天機傢族，也必須要執行這個任務，似乎這就是天機傢族正統性的象征，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傢族傳承。
“天機聖王！”秦人臣道。
“天機聖王？這是什麼？你說的任務，就是尋找這個東西嗎？”秦川問道。
秦人臣微微點頭，道：“對！這麼多年來我受傢主重托，一直在尋找這個東西，這也是天機傢族的使命。傢主你大概還不知道，天機傢族最重要的東西不止天機令，還有比天機令更重要的東西，就是天機聖王！”
“天機令，是天機傢主的象征，見令如見傢主，而天機聖王是天機傢族的象征，他代表天機傢族天下的力量。天機傢族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已經形成瞭龐大的傢族力量，無論財力、影響力都已經是世界頂尖，一個傢族的格局已經不能滿足天機傢族的需要瞭，所以，天機傢族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走更高的路線！”
秦川若有所思，道：“豪門之上為世傢，世傢之上為宗族，是為傢族的最高境界，天機傢族早已經達到瞭，再往上一步，隻能是以傢建國！”
難道，天機傢族準備著手建個國傢嗎？
一想不是不可能，哈蘭國不就是以哈蘭宗族為班底建立的嗎？其實和天機傢族相比，哈蘭宗族還遠遠不如，可以說不是一個級別的。
“那天機傢族為什麼沒有付諸行動？”秦川問道。
秦人臣道：“多年前天機傢族有機會去實施的，但因為傢族內鬥，使得天機聖王流失瞭。據傳被哈蘭宗主得到，就是哈蘭國的第一任國王，他在天機聖王的幫助下成功建立瞭哈蘭國。”
“原來如此！”
秦川現在才知道，原來哈蘭國的建立，和天機傢族也是有莫大關系的。它是仰仗天機聖王的力量才建立起來的。
傳說中的撿漏嗎？
這麼看來，哈蘭國能有今天，欠他天機傢族的人情還不小呢！
“天機聖王是什麼？對瞭，惡之千草的人是不是也在尋找這種東西？”秦川問道。
他想起瞭先前在哈蘭國的經歷：唐寶兒的小姨墨月潛入哈蘭王宮幾年，正是為惡之千草執行任務，秦川一直不知道她什麼目的。
現在一切再明顯不過：她正是為瞭尋找天機聖王！
秦人臣再次點頭，惡之千草是天機傢族的死對頭，無論是野心還是手段都不在天機傢族之下。
這種爭奪她當然不可能缺失。
“看樣子天機聖王的確很難找，墨月在哈蘭國可是王後的身份，而且深得哈蘭國王的寵信，她可以得到哈蘭國王室的一切秘密。但是幾年過去瞭她依然一無所獲。”秦川道。
另外的話秦川就不說瞭：秦人臣奔波瞭這麼多年，照樣沒有找到天機聖王！
秦人臣也曾秘密涉入過哈蘭國，畢竟哈蘭國的建立與天機聖王密切相關，是天機聖王最可能存在的地方。
他們是對頭，但結果都是一樣，一無所獲！
秦人臣笑瞭笑，帶著一種譏諷，帶著對惡之千草的嘲弄。
“惡之千草這女人，自作聰明，她以為自己天下第一，無所不能，其實她一開始就錯瞭，就算找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得到！”
“什麼意思？難道天機聖王根本就不在哈蘭國？”秦川道。
雖然他還是搞不懂，這天機聖王到底是一件什麼東西？為什麼能具備這麼大的能量？
秦人臣笑道：“傢主，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你也理解錯瞭！”
“嗯？”
“天機聖王，根本就不是物件！”秦人臣道。
秦川愕然，瞬間明白之前他的第一認知的確也出現瞭偏差，這也是很容易產生的認知偏差。
“原來這個天機聖王，其實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