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縱橫可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再說這種境遇之下也不容許他有耐心。
可毫無疑問宋月盈對他來說很重要,準確地說,是宋月盈身上的秘密對他來說很重要。
如果宋月盈和惡之千草之間有著什麼特別淵源,那正是屬於他的機會。楚縱橫從來都不是一個甘心居於人下的人,何況是居於女人之下。
他投奔瞭惡之千草,實在是形勢所迫無從選擇,然而被一群女人調令呼來喝去,這對楚縱橫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就算惡之千草強大到瞭一種可怕的地步,他也不會丟棄自己的抗爭。
這就是他楚縱橫!
“啊——!”
宋月盈痛苦地叫出瞭聲,想反抗可是以她的身手怎能與成為香屍後的楚縱橫對抗。
“楚縱橫,你就這點本事嗎?除瞭欺負欺負女人,你還能做點什麼事情?”宋月盈咬牙鄙夷地對楚縱橫道。
楚縱橫不予理會,伸手朝宋月盈招呼幾個耳光讓她安穩一些,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有先把這女人劫持走瞭再說。
“呼——!”
忽然身後一陣勁氣襲來,勁力何其兇猛,那感覺仿佛無數隻利劍同時向他攻襲而來。
楚縱橫的勁力爆出,然而卻隻是勉強頂住瞭這一下,狂暴的勁氣硬生生地將他擠到瞭欄桿上,金屬欄桿迅速擠彎。
如果不是他運氣抵禦,隻這一下他骨頭都有被震斷的可能!
而且,勁氣的攻襲極其精準,和他位置相同的宋月盈卻絲毫不受傷害,雖然稍有偏差就可能令宋月盈葬身於此。
這種自信,這種精準,連楚縱橫都感到驚駭不已!
不可能!
楚縱橫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因為在場的隻有那個叫唐寶兒的女人,但是唐寶兒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恐怖身手!
除非……!
楚縱橫已經轉過身,黑風閃過,他的眼前多瞭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雨衣,戴著雨帽,臉埋在瞭雨帽之中完全看不到。
但是這造型楚縱橫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他並沒有和那個人真正見過。但他知道自己送給惡之千草的那船鳳血沁玉,正是被這樣一個造型的人搶走的。
難道,這個人是天機聖王?
可又不太像,因為天機聖王身型比較高大,這個人身材略顯矮小。
而且,楚縱橫雖然沒有和天機聖王交過手,但聽惡之千草的人描述過他的戰法特點,天機聖王絕不是這種陰柔詭異的功法!
“你是誰?”
楚縱橫冷冷地問道,一瞬間他有瞭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對方沒有說話,像個雕像一樣站在他的對面,雨帽中的黑洞中是他那張看不到的臉,給人各種可怕的想象。
這種看不到的臉,比真正香屍猙獰可怕的臉都要恐怖無數倍。
何止是楚縱橫,連宋月盈也一並感到瞭極端的恐懼。
這人是攻擊瞭楚縱橫,但宋月盈並沒有覺得這人的目的是救她。
唐寶兒短暫的昏迷之後,這時候醒瞭過來,晃瞭下腦袋然後就看到瞭眼前的情形。
懵逼是肯定的,一看自己也沒昏迷多久,怎麼就多瞭一個人?
“呼——!”
那雨衣男呼嘯而過,再次直襲楚縱橫。楚縱橫倒是招架住瞭,然而和那男子接觸的一剎那,他像觸到瞭電板上一般,一股古怪的勁氣如同一道電流從身上掠過。
男子躍上瞭欄桿,口中發出古怪的聲音,在欄桿上幾個飛竄敏捷得如同猿猴,下一秒他的身子騰空而起再度直襲楚縱橫。
勁氣對撞之下,兩人的身體都被震瞭出去,男子凌空幾個靈活的翻躍,然後穩穩地落在瞭欄桿之上。
楚縱橫冷笑瞭一聲,下一秒才感到不對勁,臉上一股熱流在流動,緊接著便是清晰的疼痛感。
“媽的!”
楚縱橫在心裡罵瞭一句,他的臉上被利刃劃出瞭幾道深深的血痕,很深的那種,幾乎都要貫穿腮部直接將他的嘴巴刺穿。
臉上火辣辣的疼,鮮血順著他的臉滴落到地上,楚縱橫之前的優越感被徹底扼殺得幹幹凈凈,隻有令他絕望的挫敗感。
他心裡再清楚不過,隻要這個人當時手偏轉一點,被割破的就不是他的臉瞭,而是他的脖子。
對方要置他於死地,居然是一件絲毫不困難的事情!
“呼哧——!”
對方的手抬瞭起來,指瞭指前方,意思再明顯不過:讓楚縱橫趕緊滾蛋。
哪怕他遲疑一秒,他也會要瞭他的命!
“還沒請教!”楚縱橫對對方問道。
不管是出於好奇也好,震驚也好,他都無法阻止自己去知道這個人的來歷。
這種級別的高手,怕是在惡之千草都很罕見吧?畢竟他已經是惡之千草的香屍,戰鬥力不是曾經的楚縱橫所能比擬的。
但是在這個人的面前,不堪一擊都不足以形容他瞭!
“轟——!”
對方的回應又是一陣狂暴勁氣,這一下可是殺氣瞭,楚縱橫立即避開,勁氣擊在瞭欄桿上,硬生生地將欄桿轟出瞭一個大口子,手指粗的鋼筋也爆斷。
楚縱橫剜瞭對方一眼,快速消失在瞭夜色中。
這種時候,他不可能還有別的選擇!
“你……想幹什麼?”
宋月盈這種強勢的女人,很少以一個弱者的狀態存在,而現在她恰恰就是這種狀態。
眼前這個人,能給她的感覺就是恐怖,那種恐怖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把自己當成是弱者!
那人還在巋然不動,忽然猛地一扭頭望向瞭唐寶兒。
唐寶兒嚇瞭一大跳:這人的頭扭過來,身體卻不動,就好像他的頭可以做到三百六十度旋轉。
而他的臉依舊埋在雨帽中,完全看不到。
“不關她的事!你的目標應該是我吧?”宋月盈努力沉住氣,對那人道。
那人沒有理會,對唐寶兒簡單比劃瞭一下,唐寶兒倒是看出瞭他的意思,他是找自己要紙筆。
什麼意思?這人是個啞巴?
按他的要求唐寶兒找來瞭紙筆丟給他,那人拿著筆在紙上沙沙寫瞭一通,夾著紙丟給瞭唐寶兒。
那單薄的紙在他的手裡如同鐵片一般,就這樣飛旋著飛向唐寶兒,穩穩地卡在瞭車座位上。
唐寶兒伸手拿過那張紙,看到瞭上面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