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夏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坐立不安。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自己閑暇之下好奇繼續竊聽千夜凝煙。
之前蘇夏夏在千夜凝煙身上裝瞭竊聽器，這不秦川和千夜凝煙也沒說上幾句話，沒竊聽到什麼不對勁的。
可現在裝置還鑲在千夜凝煙的衣服扣子裡，所以和千夜凝煙有關的聲音盡入蘇夏夏的耳中。
她不至於連這些都聽不明白。
毫無疑問，千夜凝煙現在正處在一種非常危險的境地中，她被楚縱橫糾纏住瞭！
“姐夫——！”
蘇夏夏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告知瞭秦川。好在秦川也沒走遠，掉頭回來就來見瞭蘇夏夏。
秦川用耳機聽到瞭千夜凝煙那邊的情形，大致清楚：龍囚正被另一個高手糾纏住，而千夜凝煙正在和楚縱橫對話，努力拖延時間。
“姐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蘇夏夏怯生生地道。
這是不得不把在千夜凝煙身上裝竊聽器的事情告知秦川，但又特別害怕秦川的責怪。
秦川沒搭理她，這種時候他哪裡還有心思去和蘇夏夏計較這事兒，眼下最重要的是確定千夜凝煙的方位。
因為蘇夏夏裝在她身上的隻是竊聽裝置，並沒有定位功能，現在並不知道千夜凝煙在什麼地方。
雖然龍囚是個突破點，但秦川再清楚不過：龍囚現在正被高手糾纏，但凡他有機會電聯他求援，也不至於這樣一直和勁敵死磕。
……
城中村這邊。
千夜凝煙倒是很鎮定，指瞭指正在惡戰的龍囚和麗影對楚縱橫道：“你想和我說什麼可以，他們的廝殺可以停止瞭。”
楚縱橫點瞭點頭，然後勒令麗影停止，對千夜凝煙示意瞭一下她的車。
“雨越下越大瞭，你應該沒有和我在雨中漫談的興趣吧？”
千夜凝煙會意，自顧上瞭自己的車，楚縱橫隨後也上瞭她的車。
汪玥當然不放心，千夜凝煙對她搖瞭搖頭，示意她不要做什麼可能惹惱楚縱橫的舉動。
然而汪玥明顯沒有聽懂，悄悄拿出手機準備聯系秦川，下一秒就感到手疼瞭一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中瞭，然後手機也飛瞭出去摔碎在瞭地面上。
楚縱橫坐到瞭千夜凝煙車後車座上，和千夜凝煙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車廂的密封性非常好，很安靜，隻有淅淅瀝瀝的雨點滴在天窗上發出的聲音。車廂裡充斥著一股很高檔的香味兒，楚縱橫也是熟悉的，是千夜凝煙身上還有高檔香水摻雜在一起的香味兒。
“真是想不到，我們再次真正相遇是在這種地方，我會在這裡陪你一起聽一場秋雨。”楚縱橫閉上眼睛喃喃道。
看得出他在用心地感知，他也承認自己喜歡和千夜凝煙獨處的這種感覺。
雖然他這個曾經的東府殿帥和千夜凝煙是龍海公認的一對，天造地設，然而實際上他並沒有得到這女人的任何認可，連兩人獨處的經歷都沒有過。
這是他們第一次獨處，然而已經物是人非。
楚縱橫倒沒有感到有多悲戚，他現在已經是惡之千草的人，整個人設已經完全崩塌。
當然瞭，就算他是東府殿帥的時候，人設也未必就那麼光明。因為嫉恨與忌憚，雇傭殺手暗算天策龍帥秦川，這個污點其實早就足夠將他的人設掀翻瞭。
“你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是不是這裡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不用隱瞞我，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楚縱橫微微側目，輕聲對千夜凝煙問道。
千夜凝煙道：“這是我心中的秘密，你一定要逼我說出來嗎？”
“不會！但我肯定會很有興趣知道，隻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有興趣！”楚縱橫再道。
“不管你把我當敵人也好，當朋友……！好吧，你已經不可能把我當朋友，我也失去瞭和你做朋友的資格。但至少我們過去也有過很深的交集，如果不是因為命運的殘酷，我們很可能已經走到瞭一起！”
“楚縱橫，你錯瞭，你真以為是命運的殘酷嗎？這恰恰是命運的公平，但凡你心術正一點，你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面！”千夜凝煙反駁道。
“言歸正傳，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楚縱橫道。
千夜凝煙道：“這件事情和你並沒有關系，你知道瞭也沒什麼意義，我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楚縱橫，我願意和你談談，不是要和你敘舊，別忘瞭你可是殺死我爺爺的兇手，不管你是直接還是間接，我沒有理由原諒你。”
“但我現在不能把你怎麼樣，隻希望你別一錯再錯瞭，徹底毀瞭自己，對你有什麼好處呢？成為華夏的罪人，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楚縱橫輕笑瞭一聲，道：“感謝你的包容，如果我自作多情一點兒，我也認為這是你的關心。可惜一切都晚瞭，我現在就算做對的事情，也不會對我的命運有任何改變。墮落，是我唯一的選擇！”
千夜凝煙蹙眉。
毫無疑問，楚縱橫的這個想法無疑是可怕的。
“這裡對你有什麼特別意義呢？這裡隻是一片城中村，是這個城市裡的窮人住的地方。當然瞭，他們會因為你的介入而變成拆遷戶而改變命運，你是這些人的救世主。但不管怎麼樣，你的高貴和這裡都是格格不入的，而且我之前就註意過，你不止一次來這裡瞭，你好像每年生日都會來！”楚縱橫再對千夜凝煙問道。
他不知道，這些話傳入瞭千夜凝煙身上的竊聽裝置中，被那邊的秦川聽瞭個清楚。
然後，秦川立即就反應出瞭千夜凝煙現在在什麼位置。
“真的是她？”
秦川愕然，但他沒有心思多想，立即就驅車準備前往那裡。
“姐夫，我跟你一起！”蘇夏夏要求道。
“到這種時候瞭你還是不放心我嗎？”秦川皺眉對蘇夏夏道。
蘇夏夏道：“對！我是不放心你，不過是不放心你的安全，我要陪著你！”
秦川也沒說什麼，帶上瞭蘇夏夏，天機傢族幾大高手現在就在龍海，秦川打電話叫瞭一兩個到那個位置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