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具面目猙獰,身體佝僂的嬰兒幹屍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懵瞭。
震驚一兩秒過後,陳茹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嘴裡一陣陣地反著酸水。
“唔!”
她一個沒忍住,捂著嘴倉惶地跑出瞭書房。
事實上,別說陳茹一個婦道人傢瞭,就連李君浩、李聖廷兩個大男人,都忍不住差點兒吐瞭出來。
羅振則是因為身為醫生,對這些屍體的承受能力,稍微要好一些,可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
隻見那具嬰兒幹屍和貓差不多大小,身子蜷縮,雙手緊緊地護在臉上,似乎是在恐懼中死去一樣,淒慘無比。
而那幹癟癟的屍體上,竟然呈現出金燦燦的黃色,看起來十分詭譎!
蕭雲眉頭緊蹙,輕輕用手捻瞭捻那些金色的東西,而後有些狐疑的喃喃自語瞭起來。
池飛白見多識廣,在一旁觀察瞭一會兒,眼神裡閃過瞭一抹錯愕,問道:“蕭小友,莫非……這是鍍金嬰屍?”
“鍍金嬰屍?!”李君浩頓時倒吸瞭一口涼氣。
嗎的,這玩意兒光聽名字就瘆得慌!
蕭雲站瞭起來,輕輕拍瞭拍手,說道:“沒錯,它還有一個別名,叫做泰國古曼童!”
“泰國?這玩意兒……該不會是大伯他養的小鬼吧……”李聖廷瞬間覺得心裡毛毛的,泰國的那些巫術他也聽說過,詭異得很!
蕭雲搖瞭搖頭。
事實上,泰國的古曼童與養小鬼在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養小鬼之術,邪惡至極,一般是利用冤死的幼童的遺骸,或者是嬰兒的屍油來作為原材料。
據說,使用的嬰屍越是死於非命,怨氣沖天,那麼養出來的小鬼,法力就越強。
也正因如此,一些喪心病狂的人,為瞭一己之私,便會故意殘害嬰兒,讓他們死得極其悲慘,以此來制造惡靈。
而泰國的古曼童則恰恰相反。
古曼童在泰國也被稱為“金童子”或者“佛童子”,大部分都是用佛法凈化過的一些夭折的幼童骨灰作為原材料,也有直接用一些佛教聖物制作成為孩童的樣子來代替的。
供養古曼童的人,大部分是為瞭讓夭折的嬰孩早日輪回,算是在積陰德,做善事。
說白瞭,養小鬼是靠殘害嬰兒,禁錮他們的亡魂,靠他們的怨氣來替自己獲得財運,而古曼童,則是用於超度亡魂、同時助運自身的,出發點並不是禍害他人,隻是用於催運。
池飛白對這種東西,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
一般來說,古曼童能夠使供養人的生意興隆,這種看守門戶的嬰靈,應該不會輕易出現反噬供養人的情況的。
池飛白摸瞭摸胡子,思索瞭片刻,朝蕭雲嚴肅地說道:“蕭小友,依老朽拙見,李斌請回來的這個,應該是阿贊古曼童!”
泰國的古曼童有兩種,一種便是之前所說的,在正規的廟宇裡面,受過佛法洗禮、聆聽過佛經熏陶的,這種叫做龍婆古曼童。
龍婆是泰國人對高僧的尊稱,這龍婆古曼童,自然就是經過高僧開光的瞭,不僅能夠保佑供養者平安,還能增進供養者的財運。
而另一種,就是池飛白說的阿贊古曼童,這種就有些類似於養小鬼瞭,一般是一些自己在傢修行的法師、降頭師制作出來的,不是很正規。
因為這些人行動自由,沒有什麼誡律要遵守,所以往往會為瞭獲得靈力高強的古曼童,而不惜殺害小孩子。
蕭雲沒有回答池飛白,而是指著那具嬰兒的幹屍說道:“池老,你仔細看看,這嬰屍上面裹著的,並不是真金!”
“我想,這應該是個法術不入流的巫師,私下裡自己摸索制作出來的古曼童。”
池飛白眉頭一蹙,狐疑地問道:“蕭小友,你是如何確定這不是真金的呢?”
蕭雲神秘一笑,沒有回答。
他的這雙透視眼,想分辨是不是真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這時,陳茹晃晃悠悠地從書房外面走瞭進來。
她用手帕擦著嘴,臉色蒼白,顯然是在廁所裡吐瞭好一會兒。
“蕭、蕭神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丈夫他真的是被巫術反噬瞭嗎?”
此刻,她已經完全相信瞭蕭雲說的話。
畢竟,蕭雲今天是第一次來李傢,而這個木盒,是一個星期前丈夫自己鎖上的,鑰匙根本不知道放在哪裡。
她從頭到尾都盯著蕭雲的一舉一動,根本沒看到他對木盒動瞭什麼手腳,而現在,眼前這具詭異的嬰兒幹屍,就足以說明,他不是在胡亂吹牛皮!
見陳茹對自己的態度來瞭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蕭雲心裡好笑不已,淡淡地說道:“先將這具嬰兒屍體好生安葬吧!”
如此邪惡的巫術,用在小孩子身上,本就是罪大惡極!
陳茹趕緊說道:“這是自然的,我一定請幾位佛法大師到傢中,為這孩子祈福誦經三日!”
蕭雲滿意的點瞭點頭,說道:“至於你丈夫身上的鱗片,不能輕易拔除,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那、那該如何是好呢?”陳茹有些著急。
聞言,羅振臉上就有些掛不住瞭。
這小子每次邀功,都要順帶踩自己一腳!
什麼叫不能拔除?
這不是在暗諷自己醫術不精嗎?
“哼,蕭大醫生啊,你說的倒是輕巧,不拔除那些硬化的鱗片,怎麼讓藥物吸收?!”羅振不服氣地哼哧哼哧著。
蕭雲瞇瞭瞇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但凡你稍微動點腦子,都不會想出拔除鱗片這麼讓人遭罪的治療方法!”
“你!”
羅振惱怒地指著蕭雲的鼻子,眼裡滿是嫉妒的火花,“蕭雲,你不過就是神叨叨地找到瞭一具嬰兒幹屍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大羅神仙瞭?你到底是醫生啊,還是村子裡跳大神的神婆啊?”
“呵呵,那些玄乎的事情我是不懂,不過我告訴你,李先生這一身的硬化鱗片,用我想到的這個辦法,絕對能治好!”
蕭雲冷笑瞭一聲,不耐煩地說道:“行行行,那就按你說的方法治吧。夫人,我還有事,先告辭瞭!”
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畢竟,之前自己好心好意地上門替李斌看病,可陳茹卻聽信羅振和李君浩的一面之詞,差點把自己趕走。
泥人還有三分氣呢,他蕭雲又沒欠他們李傢的。
見狀,陳茹瞬間就慌瞭,連忙上前攔住瞭蕭雲,哀求道:“蕭神醫,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丈夫這怪病,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夫人,隻要你把那具嬰兒屍體給好生安葬,誦經超度,你丈夫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至於他身上的那些鱗片,按羅醫生的方法來治療,也沒什麼大不瞭的,就是受罪一點兒嘛。”
說著,蕭雲低頭看瞭一眼時間,見已經快到吃晚飯的點瞭,抬腳就往門外走。
“等等!蕭神醫,請留步!”陳茹欲哭無淚,連忙追瞭上去,一把拉住瞭蕭雲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