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的這句話一拋出來，白棠和肖大海都陷入瞭深思。
這塊料子開窗處的玉的確還算不錯，冰種烏雞翡翠，若是後期好好加工打磨，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按理說，就算老板沒有留著自己切開，放在這裡這麼久，應該早就被人搶走瞭啊……
可為什麼一直留到現在呢？
白棠臉上露出瞭一抹疑惑的表情。
攤位老板見狀，生怕這快到手的鴨子飛瞭，趕緊解釋道：“小兄弟，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這又不是專門做珠寶生意的，要是每一塊好料子我都自個兒切開瞭留著，那還賣什麼？”
“再說瞭，就是像你這樣的客人多瞭，誰都怕這個又怕那個的，這好石頭才一直放著沒人問啊！”
雖然老板這話是在為自己找借口，不過卻說得十分有道理。
肖大海點瞭點頭。
的確，即便是經驗足夠豐富的翡翠商傢，也不能夠確保這翡翠毛料裡邊有什麼，與其自己冒著虧本的風險一刀切，不如開個窗，見好就收，等著別人來買。
“呵呵，蕭先生，我看是你太過於謹慎瞭吧？這縮手縮腳的，就算遇到瞭好石頭，那也得錯過！”肖大海說著，眼底的不屑越發明顯瞭。
就他這樣的膽識，也好意思玩賭石？！
關鍵是，剛才居然讓他開出來瞭一塊極品！
這不是走狗屎運是什麼？
蕭雲憋笑著的看瞭他一眼，說道：“肖師傅，我是不是縮手縮腳不好說，不過，這塊石頭肯定不是好石頭。”
聽到這話，肖大海臉上越發掛不住瞭。
他說好的東西，蕭雲就非要說不好，這臭小子，不是在跟自己唱反調是什麼？！
“哼，小子，我看瞭十多年的石頭，難道這麼明顯的情況還會判斷錯嗎？要是這塊石頭都開不出好貨來，還有哪塊石頭能開出來！？”
肖大海已經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瞭，指著那塊石頭氣勢洶洶的吼道。
看著蕭雲那似笑非笑、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心裡又氣又嫉妒，媽的，這小王八蛋，以為自己一千八百塊錢撿瞭個大便宜，就有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瞭？真把自己當成鑒寶專傢瞭？
要不是走瞭狗屎運，他能賣到那五千萬嗎？！
哼，他還不信瞭，這好運氣能跟蕭雲一輩子？
說不定下一次賭石頭，就讓他把褲衩都虧沒！
聽到肖大海咄咄逼人的質問，蕭雲倒也沒有惱怒，反而認真的掃視瞭一眼攤位上的原石料子，而後指著幾塊臟兮兮的蒙頭料說道：“唔……我看那些石頭就挺不錯的，應該可以開出東西來。”
肖大海微微一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瞭過去，瞬間，就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瞭起來。
“哈哈哈哈，小子，你該不會是因為剛才走狗屎運瞭，所以現在看這些蒙頭料就個個是寶吧？”肖大海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蕭雲，笑得眼睛都瞇起來瞭。
就連白棠的臉上都有些尷尬。
蕭雲指著的那幾塊料子，是蒙頭料，跟開窗料比起來，風險要大得多，很不容易出玉，十塊裡面能出一塊都是走大運瞭。
肖大海說的話雖然難聽，但卻有道理。
蕭雲怎麼能因為開到一塊紅皮白肉以後，就覺得這種蒙頭料都是好料瞭呢？
這樣太不明智瞭。
蒙頭料除瞭形狀、重量還有皮殼可以觀察以為，誰也說不清裡面是什麼。
這樣的原石料子，已知信息最少，切開變數最大，也是最考驗技術、經驗及眼力的一類賭石。
所以，賭這種蒙頭料，往往對技術、經驗的依賴更高，需要通過對皮殼、脫砂、莽帶、松花、蘚等專業特征的判斷，去推算原石內部結構、表現及品質。
這絕不是蕭雲一個初入玉石圈的人能辦到的，他之前挑到的那塊極品紅皮白肉，從相中到成交，總共用瞭才不到十分鐘！完全可以說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看一眼就買下來瞭。
這隻能說蕭雲的運氣非常好。
“小子，我看你是賭上癮瞭是吧？不過，你就算是想找刺激，可放著這開窗的好料不買，去買那些蒙頭料，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哈哈哈……”
肖大海笑得愈發放肆瞭，到最後直接口無遮攔地罵瞭出來。
蒙頭料的價格相對於開窗料來說，價格更便宜一些，而且開石頭的過程，可玩性更強、更刺激一些，不過結果變數也是非常大的。
雖然說高風險高回報，但這高風險，可不是一般人能承認住的。
“咳咳。”
林雪兒輕咳瞭兩聲，臉上微微有些不悅，一雙美眸冷若寒冰的瞥瞭肖大海一眼，“肖師傅，我請你來，不是讓你在這裡聒噪的！”
“呃！是、是是！”肖大海臉上一僵，憤恨地瞪瞭蕭雲一眼。
這小王八蛋，不就是仗著林傢的大小姐喜歡他麼？
反正他剛剛才得瞭一筆橫財，狂賺瞭五千萬，這會兒子錢進口袋還沒捂熱呢，就急著去當冤大頭，自己攔他幹什麼？
想著，肖大海冷冷一笑，覺得自己已經看穿瞭蕭雲的小心思。
這臭小子無非就是現在有錢瞭，想在林雪兒面前好好再裝一次逼罷瞭。
行啊，他倒是要看看，等待會開出幾塊廢料之後，這小子在林雪兒面前還神氣得起來不！
“老板，你這幾塊蒙頭料多少錢？”
蕭雲似乎完全無視瞭肖大海，自顧自的就朝攤位老板問瞭起來。
攤位老板的心思完全放在那塊開窗料上，畢竟，這要是賣出去瞭，那可就是六十萬啊！
所以，當聽到蕭雲問那幾塊蒙頭料的時候，攤位老板就顯得有些不耐煩，十分懶散地說道：“大的一萬，小的三千。”
蕭雲朝白棠說道：“嫂子，我看這幾塊料子都可以買下來，也夠你拿去做一套首飾瞭。”
聽到這話，肖大海忍不住冷笑瞭一聲。
這小子，就算剛賺到五千萬又如何？
還不是照樣摳摳搜搜地在這些垃圾料子裡面買，估計再貴一點兒的料子他都舍不得賭！
這窮人啊，不管是眼界還是膽識，就是不如那些富二代！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他的石頭雖然賣瞭五千萬，不過吳少給的是支票，這小子現在還沒辦法去銀行兌換呢，估計賬戶裡也沒多少錢。
肖大海剛想開口奚落幾句，可一看林雪兒那張冰冷的小臉蛋，便隻得硬生生地將話又咽瞭回去。
白棠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
事實上，雖然她很討厭肖大海那仗勢欺人的性格，但不得不說，他挑的這塊開窗料倒是蠻合她的心意的。
想瞭想，白棠委婉地說道：“小蕭，我看這塊開窗料也蠻大的，買這一塊就足夠做一套首飾瞭。”
聞言，蕭雲臉上露出瞭一絲無奈。
看來，這白棠是徹底被肖大海的那套說辭給忽悠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