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還活著一天,侯府便不是你說瞭算的!”
老夫人站出來,勢要與陸輕染爭一個高下。
陸輕染瞇眼,老夫人非是一定要護著這張婆子,不過是先前她這個主母不管事,不爭權,老夫人統管後院的事,位子坐的穩穩當當,現在她一步不讓,讓老夫人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瞭挑釁。
陸輕染不想讓也不能讓,讓一步對方隻會得寸進尺。
“張婆子害我確實事出有因,她兒子的死看來得說清楚呢。”陸輕染淡淡道。
一聽這話,老夫人立時就心虛瞭。
“有什麼好說的。”
“張婆子,你兒子該死,而我處置他也有原因,你想聽嗎?”
張婆子忙點頭,兒子死的不明不白,她太想知道其中緣由瞭。
“閉嘴!”老夫人急瞭。
“其實是侯府授意他……”
“李管傢,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張婆子綁起來發賣!”老夫人急著大吼。
那張婆子看老夫人這般著急,再傻也猜到瞭。
“老夫人,難道我兒子是替誰背鍋瞭,他……”
“帶走!”
不等張婆子說完,老夫人急催著李管傢讓人弄出去瞭。
那張婆子一杯帶走,老夫人松瞭一口氣的同時,眼前突然發黑,往後倒去。她身邊的徐嬤嬤扶住瞭她,並忙讓人去請大夫。
“我沒事……”老夫人喘著氣,她瞪瞭一眼陸輕染,明顯是被她給氣得。
陸輕染假意關心,上前為她診脈,確實是因為預期凝結於胸口所致。
“婆母,人呢,年紀大瞭就要服老,心放寬,沒事別總生氣,也別總給自己找氣生。”
“扶我回東院,我……我暫時不想看到她!”
徐嬤嬤叫來一婢女,二人扶著老夫人起身離開瞭西院。
院裡還有很多奴仆,沒有陸輕染發話,他們不敢動。而看到張婆子的下場,他們一個個都低下瞭頭,估摸都在回想自己對主母可有過不敬之處。
“侯府有侯府的規矩,這規矩是老夫人和侯爺定的,可本夫人要改也就改瞭,所以你們回去仔細想想,到底該聽誰的。”
說完,陸輕染揮揮手讓這些奴仆都散瞭。
段嬤嬤和青竹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往正房裡走。
“那老道士沒什麼真本事,揍一頓再給點甜頭,他就答應瞭。想來之前污蔑大姑娘,也是受瞭誰的指使,不過我問他,他倒是咬死瞭不肯說。”段嬤嬤道。
陸輕染點頭,無凈是什麼德行,她是知道的,因此才會讓段嬤嬤去找他。若不然今日,她不但在府裡權威盡失,傳出去也會成為人人指摘的對象。
隻是,這個往她身上潑臟水的人卻是她親娘,多少還是有些諷刺的。
“夫人、老夫人還有侯爺,他們都護著二姑娘,沒人給姑娘做主。”青竹憤憤不平道。
“許是我這人性子不討喜吧,可我也沒指望他們喜歡我,隻求他們別害我就是。”
用過晚飯,陸輕染給瞭段嬤嬤一張銀票,讓她去一趟國公府。
柳姨娘決定離開國公府瞭,陸輕染答應給她一筆銀子,保她後半生無憂。
不多久,段嬤嬤回來,說是將銀票給柳姨娘瞭,還將她送出瞭城。
“國公夫人原是打算送她去尼姑庵,說是為國公爺守節。”
陸輕染嗤瞭一聲,“她還自以為自己寬厚。”
“柳姨娘說國公爺中瞭催情香,寵幸她那幾晚一直叫著一個名字,她不知重不重要,先前也就沒跟您說。”
陸輕染神色一肅,“什麼名字?”
“雲月。”
“雲月?”
陸輕染垂眸思量,這個叫雲月的女子應該就是陸之遠愛的女子瞭,也有可能是陸婉柔的親娘,更者還有可能是背後攪動風雲的人。
隻是,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要不奴婢去請示殿下,動用他的關系查一查?”
陸輕染搖頭,“不用瞭,這人就在平京,相信很快會出現。”
又一日,陸輕染剛用過早飯,青竹抱著一個木制的盒子進來瞭。
“姑娘,有人給你寄瞭東西。”
陸輕染心思轉瞭轉,“可是西州寄來的?”
“驛差說是從東海郡寄來的。”
“東海郡?”
陸輕染蹙眉,她不認識什麼人是東海郡的啊,不過隨即她又想到瞭一種可能。
“快拿來!”
青竹將盒子放下,段嬤嬤拿瞭工具將盒子的蓋子撬開,裡面竟是一株幹枯的草。
“啊,誰這麼無聊不遠萬裡給您送一個草啊?”青竹無語道。
陸輕染看到盒子裡已經幹枯的草卻是滿眼激動,伸手想去碰卻又怕弄壞它似的,“這可不是普通的草,而是仙草。”
“仙草?”青竹撓撓頭,“這世上哪來什麼仙草?”
陸輕染搖頭,“它叫重仙草,可醫百病解百毒,我原以為它隻存在於古醫書上,現今早就絕跡瞭,卻沒想到師父找到瞭這麼一株。”
陸輕染說話時,聲音都在顫,眼裡都冒瞭紅光。
這麼一株仙草太珍貴太珍貴瞭,是無價之寶,是付出再大的代價都求不來的。
“姑娘,這裡還有一張字條。”青竹道。
陸輕染深吸一口氣,拿起那字條,果然是師父的字跡。
“得重仙草一株,贈徒兒傍身。”
簡單一句話,寥寥幾個字,這便是師父的說法風格。
但她想師父得來這重仙草定是十分不易的,而世上怕也獨這一根瞭。
“姑娘,這仙草這麼神奇?”段嬤嬤有點不敢信。
陸輕染點頭,“有瞭這株仙草,長寧王的毒就能解瞭。”
“啊,這麼珍貴,您就隨便給長寧王解毒瞭?”青竹有些可惜。
陸輕染笑,“救他也是救我自己。”
說完這話,她細想瞭一下,道:“我們現在就去久安堂,今早煉制出解毒丸,於他大大有益處。”
段嬤嬤將木盒的蓋子蓋住,主仆三人正要出門,有人來稟報說是扶風郡住進府瞭,要來探望她。
陸輕染皺眉,她實在不想見這霍扶風,可以霍扶風的身份地位不是她想不見就能不見的。
“嬤嬤,先收好仙草。”
“是。”
陸輕染深吸一口氣,剛出廳堂坐下,那霍扶風便風風火火的進來瞭。
陸輕染起身,頷首,“郡主這般著急,可是出什麼事瞭?”
“陸輕染,你還記得吧,你欠我西平王府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