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辰說裴九思找他幫忙,但卻沒說這個忙是什麼。
陸輕染總覺得不安心,想仔細問,這時一個婢女端著湯藥進來瞭。
“殿下,該喝藥瞭。”
那婢女長得極為水靈,穿著也不似尋常婢女,領口敞開,露出大片春光。裴祈辰看到她,眉頭皺起的同時臉也別瞭過去。
“放桌子上吧。”
“奴婢喂您吧?”
“不用。”
“殿下身子虛弱,還是……”
“出去!”
那婢女欲上前,見裴祈辰發火瞭,隻能悻悻的將藥碗放到一邊。離開的時候,她還特意瞅瞭瞅陸輕染,也不知怎麼想的,竟還給瞭她一個冷眼。
陸輕染嘴角扯瞭扯,剛進長樂苑,她就發現瞭,這長樂苑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情,添瞭很多仆從。而這婢女,打扮如此艷麗,她猜應該是皇後安排來照顧裴祈辰的。
“這藥還是要趁熱喝。”
陸輕染走到門口那方桌前,正要端起那碗藥,可伸出去的手又縮瞭回來。
“這藥,殿下還是別喝瞭。”
裴祈辰已經坐起身來瞭,聞言一臉不解。
陸輕染默瞭一下,無奈道:“這藥裡有催情之物。”
聽到這話,裴祈辰臉一下紅瞭。但因陸輕染在,他不好發作,當下說瞭一句:“我娘她太心急瞭。”
陸輕染又囑咐瞭裴祈辰幾句,讓他躺下休息,而後才從裡屋出來。她剛出來,皇後就迎瞭上來。
“我兒怎麼樣瞭?”
“娘娘,咱們去西屋說吧。”
皇後往東屋看瞭一眼,而後先一步往西屋去瞭。
陸輕染剛進屋,還沒坐下,皇後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可找到病因瞭?為何總是暈倒?會不會有大問題?”
陸輕染還是先坐下,緩瞭一口氣才道:“殿下身子沒有大礙,但也不能輕忽,往後要按著我開的方子來調養,養上兩三年就沒事瞭。”
“養這麼久?”
“急不來的。”陸輕染道。
皇後垂眸想瞭一會兒,問道:“辰兒自小身子弱,還未……咳咳……還未行過房事,我往他身邊送瞭兩個宮女,他卻碰也不碰,他那方面不會有問題吧?”
“沒有。”
“果真?”
陸輕染無語的笑瞭笑,“我是大夫,娘娘不信我的話?”
“可我還偷偷往他的藥裡放瞭……那些東西,他寧願沖涼水,咬牙忍著都不肯,這不算有問題?”
“娘娘放寬心,殿下真的沒問題。”
見陸輕染一再這樣說,皇後稍稍安心瞭一些。
“倒也不是我心急。”皇後說著看向陸輕染的肚子,意有所指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也算是人傢的本事。”
陸輕染眉頭幾不可聞的皺瞭一下,“柳成蔭又如何,到底是無心的。”
“誰不想坐高位。”
“那也得有實力有本事有心氣,若沒有便會覺得那高位危機四伏,有多遠就想躲多遠。”
“老九是個聰明的。”
“他呀,他活不久瞭。”
聽到這話,皇後似放心瞭一般,收回視線,臉上笑意再現。
“辰兒的身子往後便由你來調養吧,若是遇到困難,定要與本宮說,本宮為你做主。”
“謝娘娘。”
從長樂苑出來,陸輕染看到白景川牽著馬站在門外,心中驀地一暖。她深吸一口氣,邁下臺階,走到白景川跟前。
“白小將軍在宣陽侯府外安插瞭眼線吧?”
白景川打量著陸輕染,將她清瘦瞭許多,臉色沉瞭沉,“侯府為難你瞭?”
“我與九殿下那事,他們自然不會輕饒。”
“我去侯府想探望你,他們不許。”
“我知,畢竟那事實在不光彩,而白小將軍不論是做為我的娘傢人,還是當時幫瞭我們,你對侯府都有些愧疚,所以不好強勢。”
見陸輕染如此識大體,白景川欣慰的點瞭點頭。
“別回宣陽侯府瞭,你隨我去白傢吧。”
陸輕染搖頭,沖白景川笑瞭一笑,“我就不連累白傢跟著我挨罵瞭。”
“白傢能護你。”
陸輕染低頭撫著自己的肚子,“白傢能護我,卻護不瞭我腹中的孩子。”
白景川皺眉,“白傢若執意要護著……”
“別,這份大恩,我可欠不起。”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傢一旦牽扯進來,勢必是幾方勢力的此消彼長,她的孩子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那時更危險。
“白小將軍若想幫我,便隨我一道回侯府吧。”
撲一進侯府府門,便見薑雲月帶人等在前院,見到陸輕染,便要身邊的上去將她綁瞭。
白景川栓好韁繩才進來,正見到這一幕,當下怒喝一聲:“你們謝傢是不是太不把我們白傢人當回事瞭!”
薑雲月見白景川進來瞭,稍稍一冷,繼而道:“陸輕染嫁進我們謝傢,便是謝傢人瞭,我這個當長輩的要給她立立規矩,你們白傢就別插手瞭吧,況白小將軍也知道她做瞭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白景川走上前,將拿著繩子的小廝一把推開,沖薑雲月道:“她做的那些怕不及你們做的萬分之一吧?”
“白小將軍這是要不惜得罪我們侯府也要護著她瞭?”
“我與你們講理,你們敢講嗎?”
“有什麼不敢講的!”
“那就去聖上面前,咱們將所有的事都攤開瞭說!”
薑雲月臉色陰沉,有些事自是不能攤開說的。
陸輕染笑瞭一聲,“其實事情過去也就過去瞭,一傢人何必計較那麼多。嬸娘,我說的對吧?”
“你覺得這事能過去?”薑雲月瞇眼。
“我覺得比起您的事,我這點事實在不算什麼。”
“你敢威脅我!”
“噓,嬸娘別自己露餡瞭,我可沒跟其他任何人提起過呢。”
薑雲月神色繃緊,恨恨的瞪著陸輕染。她之所以等在這兒,便是做好瞭捂住她的嘴,讓她再也開不瞭口的打算,可萬沒想到白景川會跟著她一起回來。
“白小將軍是婉柔的表哥,知婉柔出事瞭,他特意來探望。”說著,陸輕染沖薑雲月笑瞭笑,“婉柔的孩子沒瞭,她一定很傷心,薑夫人您也一樣吧,畢竟是外孫,哦,不對,是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