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明智的,對不對,卡卡洛夫,可以防止你這種人把他們全都出賣掉。”穆迪嘟囔著,鄧佈利多也贊同地點點頭——無論是赫拉左手邊,還是右手邊的。
“你不是說你知道一些人的名字嗎?”克勞奇先生說,他直接無視瞭穆迪的嘟囔,繼續著自己的審判。
“我——是的,”卡卡洛夫透不過氣來地說,“請註意,他們都是很重要的追隨者。我親眼看見過他們按照他的命令辦事,我提供這些情報,足以證明我徹底與他一刀兩斷,並且懺悔地不能——”
“名字呢?”克勞奇先生厲聲地說。
“哈,克勞奇先生從那時起就是這麼嚴肅的人瞭嗎?”赫拉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帶著惶恐,這可以讓鄧佈利多更加地信任他。
鄧佈利多點點頭,柔聲道:“克勞奇一向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他當時可是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哪怕是他的——唔,你看下去就知道瞭。”
赫拉扭回頭,卡卡洛夫深深地吸瞭口氣。
“有安東尼·多洛霍夫......”
卡卡洛夫一連串說瞭好幾個名字,並且簡述瞭他們的罪責,但顯然這並不能讓克勞奇滿意,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卡卡洛夫報上的幾個名字,基本上都已經被魔法部抓捕或者擊斃。
克勞奇顯得很冷漠,“很好,卡卡洛夫,如果就這些,你將會被送回到阿茲卡班,等我們決定——”
“不要!”卡卡洛夫絕望地叫起來,“等一下,我還有。”
在火把的亮光中,赫拉可以看到他在冒汗,蒼白的皮膚與烏黑的須發形成瞭鮮明的對比,事實上,赫拉也很是好奇卡卡洛夫究竟說出瞭誰的名字,才讓克勞奇成功地釋放瞭他。
“斯內普!”他大聲地說,“西弗勒斯·斯內普!”
很顯然,這又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名字,赫拉打瞭個哈欠,單看現在斯內普的生活就可以知道,當年他絕對是沒有收到一點的損傷——魔法部壓根就沒有動他。
克勞奇先生確實也是這麼說的,他異常地輕蔑,“斯內普已經被本委員會開釋瞭,阿不思·鄧佈利多為他做瞭擔保。”
“不!”卡卡洛夫喊瞭起來,用力想掙脫把他綁在椅子上的鎖鏈,“我向你保證,西弗勒斯·斯內普是個食死徒。”
“當然瞭,他當然是瞭,不過他在更早之前就倒向瞭我們。”鄧佈利多笑呵呵地說,他看起來毫不介意讓赫拉知道這個事情,“在當時,他冒著很大的危險為我們做間諜,不得不說西弗勒斯真的擁有大無畏的勇氣。”
赫拉挑挑眉,對這個看法保持一定的懷疑,畢竟伏地魔也是對斯內普擁有同樣的自信,他十分篤信斯內普是在繼續進行著他的潛伏任務,為瞭有朝一日他的東山再起提供幫助。
不過,對於這一點,穆迪還是秉承著相當大的懷疑,他那還正常的兩隻眼睛在鄧佈利多的身上打轉。
“我想你也相信西弗勒斯的吧?”鄧佈利多眨瞭眨眼睛,貼近瞭赫拉。
“那是自然。”赫拉堅定地說,隻是他的心中對斯內普的派系再度遲疑瞭起來。
在目前形勢還不算明朗的前提下,他確實隻能夠走一步看一步,對斯內普他還沒辦法推心置腹。
斯內普把自己偽裝得太好瞭,以至於鄧佈利多和伏地魔都認為他是自己這邊的人,當然瞭,也不排除他們中有人說假話的可能,比如鄧佈利多,赫拉心中基本很難相信鄧佈利多的話,他總是會不著痕跡地給人挖坑。
“哦,不不不!”卡卡洛夫顫抖著說,突然他的臉上湧起一陣地潮紅,“我還知道一個。”
“什麼?”一個女巫搶在克勞奇面前問道。
“名字。”克勞奇冷冷地說,他撇瞭眼多嘴的女巫,並沒有發脾氣。
“我知道的......他還參與瞭綁架......還用瞭詛咒魔法,折磨弗蘭克·隆巴頓和他的妻子......”卡卡洛夫整個人激動瞭起來,他的話都變成一段段的,好像上氣不接下氣。
而在審判席的長凳上,一個年輕人從座位上悄聲地站瞭起來,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
“告訴我他的名字,告訴我這個卑劣的名字!”克勞奇先生大喊道,他整個人都在戰栗,那是一場十分惡劣的襲擊,食死徒攻擊瞭隆巴頓一傢,折磨瞭可憐的那麼一傢人,隆巴頓夫婦被鉆心咒折磨致瘋,一直安置在聖戈芒魔法醫院,留下他們的小兒子和他的外婆二人生活。
卡卡洛夫在椅子上掙紮瞭起來,他的表情變得猙獰,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從牙縫裡吐出來:“小巴蒂·克勞奇·!”
(在英文中應為Barly·Crouch·Junior)
當所有人聽見巴蒂·克勞奇的名字時,所有人都倒吸瞭一口冷氣,他們不敢相信克勞奇先生會是食死徒,可卡卡洛夫肯定不會信口胡說。
當他吐出最後的“小”字時,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下瞭心,不是克勞奇就好,隻是所有人又很快地意識到瞭一個問題:克勞奇先生的兒子會是食死徒?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瞭那個想要從房間裡逃跑的男孩,立刻地制服瞭他,記憶到此結束。
赫拉看著那個身影被傲羅們制服,心下裡立刻清楚瞭為什麼之前小巴蒂會那麼針對卡卡洛夫瞭,原來就是被他給賣瞭!
“你有看出來什麼嗎?”鄧佈利多平靜地說,此刻周圍的一切都暫停瞭下來,所有人都停止瞭動作。
“卡卡洛夫這個人靠不住。”赫拉摩挲著下巴,瞎說著。
“我還有一段記憶,隻是我很難把它們穿聯在一起。”鄧佈利多皺著眉頭,很少會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鄧佈利多揮瞭揮胳膊,地牢消失瞭,等它再度出現時,赫拉和鄧佈利多仍然坐在克勞奇先生叛變,隻是氣氛卻有著天壤之別。
屋子裡靜悄悄的,隻聽見克勞奇先生旁邊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巫的抽噎聲。她顫抖的雙手攥著一塊手帕捂在嘴上。
克勞奇的聲音在寂靜的地牢中回響。
“帶進來......”
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被攝魂怪帶瞭進來,放進地牢中央四把帶鎖鏈的椅子上。他看上去完全嚇呆瞭,渾身發抖,稻草色的頭發披散在臉上,生有雀斑的皮膚蒼白如紙,克勞旁邊那個纖瘦的女巫開始前後搖晃,用手帕捂著嘴嗚咽啜泣。
“那個傢夥就是克勞奇的兒子嗎?”赫拉指著中間那個男孩,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他早早就知道小巴蒂是一名食死徒,但他當時才不過剛剛從霍格沃茨畢業,真的會參與到對隆巴頓夫婦的事件中嗎?
鄧佈利多沒有應答,他雙目微閡,顯得有些沉寂。
“還是很難令人相信。”赫拉喃喃道,伏地魔究竟有什麼值得令人如此瘋狂的。哪怕是他敲定主意追隨伏地魔,也從沒有想過做到這種地步。
他是絕對不會親手做這些事情的,哪怕伏地魔是他老子也不成。
這時,克勞奇先生站瞭起來,俯視著這個男孩,臉上帶著極端的憎恨。
“你被帶到魔法法律委員會面前聽候審判,”他吐字清晰地說,“你們的罪行是如此惡劣——”
“父親,父親,求求你......”
“——這在本法庭審理的案件中是少有的。”克勞奇先生提高嗓門,蓋過瞭他兒子的聲音,“我們聽瞭對你的質控,你跟著其餘幾人綁架瞭一名傲羅——弗蘭克·隆巴頓,對他使用瞭鉆心咒,想從他口中打探出你們的主人,那個神秘人的下落——”
接下來的一切並沒有出乎赫拉預料,基本上就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場面,克勞奇親手把他的兒子審判瞭,並且關進瞭阿茲卡班,這令所有人都十分滿意——除瞭克勞奇身旁的那個女巫。
“我想我們看到這裡就足夠瞭。”鄧佈利多在赫拉的耳旁輕輕地說,他站起瞭身。
赫拉咬著手指,用著不大確定的語氣說:“鄧佈利多教授,你是認為卡卡洛夫為瞭逃避黑魔王的懲罰,所以他潛入霍格沃茨中......”
“我們回去再說吧。”鄧佈利多說,他看這小巴蒂被攝魂怪拽走,輕輕嘆瞭口氣。
“好吧。”赫拉跟著鄧佈利多離開瞭冥想盆,他隻感到自己緩緩升到空中,地牢在消散,轉眼間隻剩下漆黑一片,如同翻瞭一個慢動作的跟頭,兩腳突然落到地上,周圍的光線令人炫目,他已經站在鄧佈利多那間陽光明媚的辦公室裡瞭。
冥想盆在閃閃地發著光。
“赫拉,你有什麼看法嗎?”鄧佈利多端起冥想盆走到櫃子旁,把它放進櫃子裡,然後在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招手讓赫拉坐在他對面。
赫拉坐下來,他皺著眉頭看著鄧佈利多收回冥想盆,他明明是答應放在自己這裡的!
難道鄧佈利多就是為瞭收回冥想盆嗎?
“您是在懷疑卡卡洛夫嗎?他最近好像一直往斯內普教授那邊跑,我以為您知道的。”赫拉稍微斟酌瞭一下,開口道。
“我從未懷疑過西弗勒斯的忠誠。”鄧佈利多說,“就好像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立場一樣,還請不要再說些懷疑西弗勒斯的事情瞭。而且他一直都有告訴我卡卡洛夫的動作。”
赫拉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整理好瞭輕輕,“那我想我可能也無法給您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瞭。”
鄧佈利多站起來,在桌子後面來回踱步,他修長的手指插進自己的銀發裡,顯得很是苦惱。
“教授?”兩分鐘後,赫拉輕輕叫道。
鄧佈利多停止踱步,看著赫拉。
“對不起。”他輕聲說,重新在書桌前坐下。
“您有想過穆迪教授之前提過的那個構想嗎?”
鄧佈利多仔細看瞭赫拉一會,然後說,“我當然會考慮瞭,他說的很對,我敢打賭那個做瞭手腳的人八成就是這麼做的,阿拉斯托的想法從來都很——都很瘋狂,但他一般的直覺都很正確。”
“可是......究竟是誰會這麼做呢?是霍格沃茨的人還是——”
“噓!”鄧佈利多打斷瞭赫拉的話,他重重地嘆瞭一口氣,“你幫我盯著下馬克西姆夫人好嗎?”
“您是在懷疑她?”赫拉訝異地問。
“這個時期,我們需要對所有人保持警惕,不是嗎?”鄧佈利多眨瞭眨眼睛。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鄧佈利多凝視著前方,不時用魔杖尖戳著自己的太陽穴。
“教授,”赫拉終於說,“你認為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伏地魔嗎?”鄧佈利多隔著桌子望著赫拉問,又是那種特有具有穿透力的目光,赫拉總覺得鄧佈利多能夠完全看穿他,這和在伏地魔面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現在也完全猜不到,他們讓哈利參加三強爭霸賽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是讓哈利在比賽中喪生?”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對吧?”赫拉輕笑瞭一聲,“我想一定做瞭非常充分的準備,魔法部才會決定重啟三強爭霸賽,如果第一年就出現瞭勇士喪生的悲劇,之後也不大可能會再次舉辦瞭。”
“不錯,”鄧佈利多說,“三強爭霸賽的項目都是在霍格沃茨校內進行,我想不到哪裡會出現意外。”
“畢竟霍格沃茨有您在,他們的計劃終究會失敗的。”赫拉恭維道。
鄧佈利多又嘆息瞭一聲,顯得更加蒼老、疲憊。
“伏地魔力量增強的這幾年發生瞭好幾樁失蹤事件。”他說,“伯莎·喬金斯在伏地魔最後的藏身之地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有另一期失蹤事件,遺憾的是魔法部認為它無足輕重,因為失蹤的是個麻瓜。他的名字叫弗蘭克·佈萊斯,住在伏地魔父親出生的村子裡。他從八月就不見瞭。你知道的,我看麻瓜的報紙,這一點我和魔法部的大多數人並不一樣。”
鄧佈利多非常嚴肅地看著赫拉。
“您顯然是認為這些失蹤事件是有聯系的,但部裡不這麼認為。”赫拉托著下巴,他瘋狂地找尋著把這一切聯系起來,而又能夠隱藏掉伏地魔起勢的合理解釋。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