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佈利多教授?”海利格正在場地邊緣——也就是他們之前發現克勞奇先生的地方檢查著什麼,他顯得很是謹慎,魔杖緊緊地握在手中。
“剛剛我們抓到瞭一個行兇者,他想襲擊克勞奇先生。”赫拉平靜地說。
海利格先生猛地站起身子,“您說什麼?襲擊者是誰?”
“伊戈爾·卡卡洛夫教授。”
“卡卡洛夫?”海利格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緊接著就變得憤怒,“他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赫拉無所謂地聳聳肩,突然感覺他眼前的畫面正變得模糊,他鼻尖的頭發胡須和頭發也正在變黑變短,鼻子也在慢慢地變短,變得正起來——復方湯劑的時間到瞭,赫拉正在變回他自己。
“抱歉,海利格先生,我突然想到瞭個事情,我需要先一步離開瞭,你可以去校醫院查看情況,斯內普教授已經制服瞭卡卡洛夫。”赫拉很快地說,他快步從這裡閃開瞭。
他快步朝著德姆斯特朗的大船走去,他需要在這有限的時間內把克魯姆叫出來,但這顯然是不大現實的。
當他剛剛靠近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準備登上它的甲板時,他能感覺到他的腳在大鞋子裡打滑,紫色的長袍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在縮小,他不得不把衣服拎起。
他費勁地走上甲板,他甚至都還沒來的敲船艙的門,房門就已經打開瞭。
“萊斯特蘭奇教授,你來做什麼?”克魯姆皺著眉頭問,“卡卡洛夫教授並不在這裡,他在附近巡邏。你知道,最近這裡並不安全。”
“我想你是等不到卡卡洛夫教授回來瞭。”赫拉喘著氣說,“卡卡洛夫教授因為一起襲擊案件現在正在校醫院——”
“什麼!該死的,就知道霍格沃茨都是些卑鄙小人,卡卡洛夫教授怎麼樣瞭?是誰襲擊的他?”克魯姆急得都快說出德語瞭,他顯得很憤怒。
赫拉努瞭努嘴巴,頗感無語,“你一定是誤會瞭什麼,我的意思是卡卡洛夫教授因為涉嫌襲擊克勞奇先生,已經被當場抓住瞭。”
“什麼!!!”克魯姆驚訝得下巴都快掉瞭,“這怎麼可能?卡卡洛夫教授不會這樣做的。”
“但他被當場抓住瞭。”
......
......
校醫院,時間已經來到半夜瞭,卡卡洛夫被安置在病床上,一道枷鎖把他桎梏在瞭病床上,他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事實上,他被龐弗雷夫人灌瞭整整一大瓶的昏睡藥劑,沒有幾天的時間他根本不可能醒過來——除非一道強力的復蘇咒。
“鄧佈利多教授,我們德姆斯特朗不會讓你這麼對待卡卡洛夫教授的,他隻是嫌疑人,根本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屈辱!”克魯姆漲紅瞭臉,他竭力希望替卡卡洛夫辯解,但房間內的人顯然並不相信他——他們更想先自己眼睛看到的。
“克魯姆先生,我想你需要的應該是冷靜的思考,這一切都要等到英國魔法部和德國魔法部的到來,這件事情已經超出瞭你的想象。”鄧佈利多平靜地說。
克魯姆顯得相當憤怒,但他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鄧佈利多教授,英國魔法部絕對會對此徹查到底的。”海利格先生顯得很是冷靜,他已經從剛剛震怒的情緒中走出來瞭。同時他把頭扭向克魯姆,“我們絕不會冤枉卡卡洛夫教授的,但鑒於他的陳述......以及他的前科,我並不看好他。”
“可他是我們的校長。”
“這並不是他能夠為所欲為的資本。”海利格先生優雅地說,“我同樣畢業於德姆斯特朗,事實上,我對卡卡洛夫的瞭解遠比你多。”
“啊......”
“海利格,能拜托你幫我在這裡盯著卡卡洛夫教授嗎?”鄧佈利多顯得很是勞累,他的聲音很沉。
“完全沒問題。”
“赫拉,西弗勒斯,你們能跟我來一趟嗎?”鄧佈利多眨瞭眨眼睛,赫拉瞬間明白瞭他的意思。
他們一路走到位於八樓的校長室,鄧佈利多輕輕關上房門,他回到他的桌子後面,但並沒有坐下,他在書桌後面來回踱步。
經過一段良久的沉默,鄧佈利多終於開口瞭,“這很不正常,這裡面絕對有蹊蹺。”
“很顯然,他隻是一個被推出來的傻瓜。”斯內普譏笑道,他的聲音很冷,語調中包含著憤怒。“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根本沒有這個膽子做這些。”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曾經出賣過黑魔王吧,”赫拉遲疑瞭片刻,走到書桌旁,輕輕地說:“黑魔王怎麼會去找他的叛徒求助?”
“所以,卡卡洛夫並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他還藏在霍格沃茨。而且他對當年的事十分瞭解。”鄧佈利多平靜地說。“這是我的判斷,所以——赫拉!”
“是,教授。”赫拉突然被點名,猛地應道。
“還需要拜托你繼續偽裝我瞭,巴蒂還沒有醒來,即使他醒來,我們也不能讓他立刻出現,他現在還沒辦法保護好自己,他太虛弱瞭,奪魂咒把他折磨壞瞭。”鄧佈利多的藍眼睛閃瞭閃光,此刻他的眼神落在赫拉的身上。
赫拉的心頭湧起瞭無奈感,但鄧佈利多仿佛沒有感覺到他的情緒。他朝著斯內普側過身子。
“西弗勒斯,”鄧佈利多溫和地說,“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瞭,請幫我們繼續配置復方湯劑。相信我,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我們會讓一切水落石出的。”
鳳凰福克斯發出一聲輕柔而顫抖的鳴叫,它在空中微微發抖,似乎並不相信鄧佈利多的話。
“配置魔藥的錢。”斯內普冷冷地說。
鄧佈利多朝著赫拉拋瞭個無奈的眼神,隨後他無奈地聳聳肩,“好吧,我會給你的。”但那眼神簡直再明顯不過瞭——我們的魔藥課教授簡直是太苛刻瞭。
斯內普冷哼一聲,身後黑袍如同海浪般翻滾著離開瞭。
“赫拉,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瞭。”鄧佈利多說,他的眼睛深深凝視著赫拉的眼睛,完全不給赫拉反駁的機會。
赫拉深深地吸瞭口氣,臉上堆出笑容。“當然沒問題瞭,盡快讓真相水落石出是我們所有人都希望看見的。”
鄧佈利多點點頭,隻是他又在書桌後面踱步瞭。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他猛地停下腳步。
“赫拉,你有什麼猜測嗎?”鄧佈利多語氣沉重地問,他隱約間好像有瞭什麼猜測,但好像還有些不大確定,而且結果並不是很能令他接受。
赫拉心下一緊,但並沒有露出慌亂的表情。
眼下的狀況已經很明顯瞭,因為時間的原因,小巴蒂並沒有把一切都安排妥當,而其中潛藏著的不合理之處已經被鄧佈利多和斯內普發現瞭,赫拉並不能再徹底裝傻瞭,他必須適當地透露出消息,以免他們把註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
赫拉咽瞭口唾沫,遲疑瞭下,緩緩道:“鄧佈利多教授,我想卡卡洛夫教授並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真正的動手者應當另有其人。”
“哦,那麼你懷疑誰呢?”鄧佈利多顯得很感興趣,他抬起瞭頭。
“我更懷疑有人偷偷潛入瞭霍格沃茨內部。”赫拉說,“我並不相信卡卡洛夫會冒如此大的風險隻是為瞭幫助黑魔王,他曾經背叛過黑魔王,一旦黑魔王東山再起,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懲罰他的叛徒,卡卡洛夫免不瞭一通懲罰。”
“很顯然,我們也是這麼想的。”鄧佈利多點點頭,他長長地嘆瞭一口氣。“赫拉,巴蒂的狀況還由不得我們放松警惕,盡管我們抓住瞭卡卡洛夫,接下來的日子,還要拜托你瞭。”
“呃......”赫拉一陣語塞,“鄧佈利多教授,我感覺我也不是那麼合適......”
“那你有什麼推薦的人選嗎?”
“......”
“好瞭,赫拉,魔杖給你,記得定時服用復方湯劑,免得露出馬腳。”鄧佈利多的眼睛深深凝視著赫拉的眼睛,兩人之間閃過一道看不見的會意的目光。
良久的沉默。
赫拉終於忍不住問道:“那您呢?”
“我?”鄧佈利多輕笑一聲,“我當然是回到病床上瞭,我還想看看還有誰會來找巴蒂。”
“可海利格先生和克魯姆先生他們不是......”
“你是說他們看見我的事情?”鄧佈利多輕聲問。
赫拉點點頭,“教授,”他喃喃地說,“您要知道,您的身份已經暴露瞭,真正的兇手怕是很難再行動瞭。”
“這恰恰是我想要讓他們知道的。”鄧佈利多的眼睛裡閃著幽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赫拉還以為他看錯瞭。
赫拉抿瞭抿嘴,緊接著很快反應瞭過來,“好吧,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瞭。”
“赫拉,拿著我的魔杖。”鄧佈利多頓瞭頓,又交代瞭一句,“別被力量迷惑瞭你的內心,巫師是掌控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掌控。”
“我明白的,教授。”赫拉點點頭,拿起放在桌上的接骨木魔杖,放進瞭自己的口袋。
“......”
“......”
“你還有什麼疑慮嗎?”鄧佈利多眨眨眼睛,他的意思大概是赫拉可以離開瞭。
赫拉點點頭,剛想轉身離開,猛地意識到瞭一個問題,“鄧佈利多教授,你應該去校醫院吧?”
“......”鄧佈利多臉上的笑容僵住瞭,連續咳瞭好幾聲,“咳咳,那我就先下去瞭,你記得準時喝下復方湯劑。”
“好的,教授。”
赫拉望著鄧佈利多離開的背影,直感覺自己的腦門有些生疼,他竟然還要繼續偽裝成鄧佈利多?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瞭!
“唉,這種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赫拉嘆瞭口氣,手掌隨意伸進口袋裡,卻觸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鄧佈利多的魔杖。
他好奇地從口袋裡掏出鄧佈利多的接骨木魔杖,上面一節一節的接骨木骨朵,摸起來有些擱手,分明是在六月底,但它卻意外的冰涼。
這根魔杖很長,足足有十五英寸,赫拉想用它施放一道熒光閃爍體驗一下,但當手指握住魔杖想要揮舞的時候,卻能感受到其中微微傳來的抗拒的思想,這使得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難道真的是魔杖選擇巫師?”赫拉喃喃道,他把魔杖舉到眼前,仔細地端詳著。
好吧,赫拉並沒有看出任何的異常,它看起來除瞭更長一些之外,並沒有什麼異處。
“我現在最好回到床上去,時間又到這麼晚瞭。”赫拉嘆瞭口氣,拿起桌上剩餘的復方湯劑回到瞭臥室,小心翼翼地把藥劑放在床頭,赫拉很快就進入瞭夢鄉。
接下來的日子並沒有什麼意外,赫拉一直忙於應酬魔法部以及威森加摩之間,他簡直快要被德國魔法部煩死瞭,好在還有海利格先生幫忙——他是德姆斯特朗畢業的巫師,他很瞭解德國魔法部的情況。
但赫拉可以感覺到,海利格似乎對自己抱有著一份敵意,或者說是針對自己偽裝的鄧佈利多教授。不過看在他一直有幫著自己應付德國魔法部的份上,赫拉也沒有多想。或許是出於學校榮譽感,海利格認為自己有包庇哈利的嫌疑吧。
而今天,顯然海利格並不能幫到自己瞭,因為今天來到霍格沃茨的是英國魔法部的部長——康納利·福吉。
事實上,赫拉已經和福吉打過幾次交道瞭,不過自從他在1992年接任瞭霍格沃茨代理校長一職後,他們的關系就冷淡不少,若不是去年他把佈萊克交給瞭英國魔法部,怕是他們的關系要一直冷淡下去。
但顯然鄧佈利多和福吉的關系要差得多。
“鄧佈利多,我看不出這有什麼聯系,一點兒也看不出!”福吉憤怒地拍著桌子,“盧多說伯莎可能是迷路瞭。我也認為現在應該找到她瞭,但不管怎麼說,我們沒有發現任何行兇的跡象,鄧佈利多,一點兒也沒有。至於你把她的失蹤和巴蒂·克勞奇的事情扯到一起,純屬亂彈琴!”
“部長,那你認為巴蒂·克勞奇的話是什麼意思?”赫拉垂著眼瞼,福吉在他這裡已經鬧瞭一個下午瞭,他總是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一句話——他希望帶走巴蒂·克勞奇,他認為他隻是精神出瞭問題。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