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這邊的事情遠比一個跳梁小醜要重要得多,赫拉。”鄧佈利多笑吟吟地說道,隻是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點著急的模樣,還是那麼得雲淡風輕。
“也許你是爭取的鄧佈利多,但我絕對不敢保證這一切會如同你料想的一般發展,畢竟烏姆裡奇和福吉可不是愚蠢透頂的傢夥。”赫拉幹巴巴地說。
鄧佈利多點點頭,幽藍色的眼睛閃瞭閃,“我從來沒有懷疑福吉是一個傻瓜笨蛋,隻是他被嚇破瞭膽,他不敢相信這一切,事實上,我毫不懷疑如果是在和平的時代,康納利會是一個很好的領導人。”
“但這顯然不是什麼和平時代,黑魔王已經回來瞭。”赫拉望著地面,把魔杖收回道口袋裡去,“魔法部別說為我們提供幫助瞭,它甚至還幫著黑魔王打壓鳳凰社。”
“恐怕這就是他的目的。”鄧佈利多深吸瞭一口氣,“他比之前要聰明得多瞭,他不在盲目自大地相信自己的力量,而是開始借勢。”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對吧?”赫拉問道,他的眼睛緊緊滴盯著鄧佈利多,很希望可以從他口中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很遺憾,赫拉,但我不得不說,這讓我們擊敗他的難度增加瞭許多。”說到這裡,鄧佈利多嘆瞭口氣,“但我們不是沒有希望的。”
“您該不會還指望著哈利吧?那個預言?”赫拉有些失望,但這無關乎個人情感,而是事實,“鄧佈利多,即使一切都如同你所計劃得那般,摧毀瞭伏地魔的魂器,可我們怎麼殺死他呢?他的實力,可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他那幫忠實的追隨者。”
“我當然清楚這一點,但預言中明確地說瞭,他們之中隻有一個能夠活下來。”鄧佈利多很是堅決地說,“哈利擁有征服湯姆的能量。”
“哪怕我們沒有人能夠理解這是什麼力量?”
“”哪怕我們沒有人能夠理解這是什麼力量。“鄧佈力多把赫拉的話重復瞭一遍,不過他的語氣要更加得果斷,好像這一切都不容質疑。
”如果這就是你的意思,那我知道怎麼做瞭。“赫拉望瞭鄧佈利多好一會,嘆瞭口氣說道。
”時間會證明我們的選擇。“鄧佈利多輕輕地說道。
赫拉苦笑一聲,”哪怕這很可能是讓我們走向滅亡?“
鄧佈利多沉默不語,沒有回答赫拉的話,而是靜靜地把頭扭向一旁,看著窗外的波浪。
赫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他可以聞到大海的氣味,聽到波濤洶湧的聲音。他望著遠處咆哮的大海和陰沉的天空,一陣寒冷的微風透過窗戶吹拂著他的頭發。
”鄧佈利多,我不是一個人。“赫拉淡淡地說道,他沒有看鄧佈地利多一眼,他知道鄧佈利多明白他的意思的。
鄧佈利多抿瞭抿嘴,深吸瞭一口氣,微微合上眼,”我不會怪你的。“
赫拉點點頭,他和鄧佈利多已經達成瞭共識:如果局勢不可逆,赫拉會倒向伏地魔的,他不是為瞭自己,他已經不是之前一個人瞭,他還有佩內洛、佩內洛的傢人要負責,他不可能拉著他們所有人和哈利·波特陪葬。
鄧佈利多準許瞭赫拉的這種行為,事實上,他並沒有什麼立場責怪赫拉的這種行為——這在伏地魔以前得勢的時候也是很常見的事情,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勇氣反抗伏地魔的。
”赫拉,我本以為你會勇敢些的。“鄧佈利多語氣有些沉痛地說,”如同1991年的那個晚上,你可以鼓起勇氣像我說明一切。“
”可這不一樣,鄧佈利多,你清楚的。“赫拉聲音比鄧佈利多更加低沉。
”赫拉,你比我想象得要成熟。“鄧佈利多眼神裡帶著欣慰,但在這一刻卻顯得格外地別扭。
沉默,良久的沉默。
”為什麼福克斯會出現在那裡?“
”哦,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鄧佈利多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糖,帶著手套的手費力地扒開糖衣,把它塞進自己的嘴巴裡。”福克斯會響應忠實我的人的召喚,尤其是當它們陷入困局的時候。“
”忠實?“赫拉感到有些可笑,他忠實於鄧佈利多?
這未免也太可笑瞭,他可是有著萊斯特蘭奇姓氏的斯萊特林,竟然會對鄧佈利多忠實,這未免也太可笑瞭吧。
”我想是這樣的。“鄧佈利多說,”對瞭,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海邊。”赫拉毫不懷疑地說,畢竟他都能聞見空氣中的腥臭味瞭。
“你覺得怎麼樣?”鄧佈利多問,此刻他的語氣聽起來仿佛是在問赫拉這裡是不是一個理想的野餐地點。
“你過去的時間就耗費在瞭這裡?”赫拉疑惑地問,“這裡我可看不出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你知道魂器的,但我在想一個問題,湯姆會把他的魂器藏在哪裡呢?”鄧佈利多微笑著問。
他們之間的談話好像一下子又恢復到瞭之前融洽的狀態,他們都有默契地忽略瞭剛剛有些生硬的對話,好像一堆關系和睦的師生。
“要不要出去看看,這裡的風景還算不錯。”鄧佈利多站起身,推開門,寒風一下子吹透瞭赫拉整個人,他不得不從小口袋裡又掏出一件鬥篷披在身上——他身上的鬥篷漏瞭好幾個洞,刺骨的風正沿著破洞吹到他的身體上。
沒多時,赫拉站在一塊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巖石上,海浪在他腳下翻滾,泛起泡沫。在他的身後,聳立著一座懸崖,陡峭的巖壁直落而下,黑糊糊地看不清面目。幾塊很大的巖石,如赫拉和鄧佈利多站著的這塊,似乎是過去某個時候從懸崖的正面脫落下來的。四下裡光禿禿的,滿目荒涼,除瞭蒼茫的大海和巖石,看不見一棵樹,也沒有草地和沙灘。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赫拉問,“想要找到這個地方恐怕不容易吧?”
“比你想象得還要麻煩些,我不得不查閱瞭很多的資料,走瞭很多地方,才勉強確定大概是這個海岸。”鄧佈利多說,聽他那口氣,好像完全不費什麼力氣一般。
但赫拉清楚,這是有多麼的不容易,伏地魔藏匿魂器的地方一定是他認為很有意義、很有安全的地方,但鄧佈利多隻不過用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確定瞭其中一個的位置——這已經很快瞭。
“您是如何確定的?”赫拉很快地問,“你一定是確定瞭黑魔王會把魂器藏在這裡吧?”
“我調查瞭伍氏孤兒院,他們夏天的時候曾經來到過這裡旅遊,我認為這是一個對湯姆而言意義非凡的地方。”鄧佈利多頓瞭頓,望瞭眼赫拉,繼續說道,“這是他發現自己不是尋常孩子的、有紀念的地方。他在這裡恐嚇過兩個孩子,我早早就知道。”
“那你之前沒插手過?”赫拉疑惑地問,“畢竟小巫師在校外是不被允許施法的。”
“當時的法律還不健全,而且魔法部也沒時間在意一個小巫師在上學前的魔法暴動。”鄧佈利多微微低下頭,有些遺憾地說。“那時,麻瓜界和巫師界都被戰火燃燒。”
“格林德沃嗎?”
“嗯。”鄧佈利多點點頭,他示意赫拉走到巖石的邊緣,巖石上有許多可供踩腳的參差不齊的凹縫,通向下面那些在懸崖周圍、半路出海面的巨型卵石。從這裡攀巖而下非常危險,鄧佈利多行動遲緩得連赫拉都看出不對勁瞭。
“發生瞭什麼,鄧佈利多?”赫拉瞇著眼睛,“你是受傷瞭嗎?”
“呵,這是在所難免的,我總要承擔些風險。”鄧佈利多毫不在意地拍拍手,“這最好由我來做,而不是你們。”
“你最好找波比或是西弗勒斯瞅瞅,他們很擅長這些的。”赫拉盯著鄧佈利多帶著手套的手掌,有些擔憂。
鄧佈利多笑瞭起來,他示意赫拉不用太過擔心,“放心,我第一時間就擺脫西弗勒斯檢查過瞭,他為我熬制瞭些針對性的魔藥,已經好瞭不少。”
“那這樣再好不過瞭。”赫拉點點頭,緊接著繼續問道:“所以,我們是要去哪裡呢?別告訴我,你也是來這裡度假的,我相信你肯定有什麼發現。”
“當然,事實上,正如同我剛剛說的那樣,我認為在這附近極有可能藏匿這湯姆的魂器。”鄧佈利多很是欣慰地說。“熒光閃爍!”
鄧佈利多下到最靠近懸崖正面的那塊巨型卵石上,蹲下念瞭句咒語。星星點點的金光在他身下幾英尺處的黝黑海面上閃爍著,這也讓赫拉能夠看清他身邊那道漆黑的巖壁——它已經被照亮瞭,懸崖上有一道縫隙。
“一個很有趣的小魔法,但很有用。”鄧佈利多微笑地說,但赫拉清楚這遠不是他口中說的那樣簡單,鄧佈利多幾乎是用自己強大的魔力‘掃描’瞭附近所有可能存在的魔法痕跡,這才讓隱秘起的巖洞顯露出來。
“看見瞭嗎?”鄧佈利多輕聲問,一邊把魔杖舉得更高一些。這下那道縫被徹底照亮瞭,黑黝黝的海水在裡面打著旋兒。
“這就是——”赫拉抿抿嘴,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現在就進入魂器的藏匿地,這裡面一定充滿瞭危險,而他才脫離危險沒多久,他甚至都沒有換上一身嶄新的長袍。
鄧佈利多笑瞭笑,“如你所見,如你所想。”
“鄧佈利多,我不認為現在是一個很好的——”
“你不介意把身上弄濕把?”
“呃......”赫拉遲疑瞭下,低下頭考慮瞭一下,“好吧,我們進入,但我們一旦遇到危險的話,我們立刻撤退,想出一個更好的對策。”
“當然,沒有人冒著生命危險的。”鄧佈利多很確定地說,“但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以免打草驚蛇,我們沒辦法確定湯姆會不會在這裡留下什麼後手。”
“相信我,鄧佈利多,在這方面,我絕對比你想象得要機敏得多。”赫拉難以掩飾臉上的驕傲之情,“這可是我的本行。”
“哦,看來人上瞭歲數就是記性差,我險些都忘記你在希臘和阿爾巴尼亞的經歷瞭。”鄧佈利多朝著赫拉局促一笑,這讓赫拉有些尷尬。“我想就是那段不尋常的經歷,讓你獲益匪淺。”
“說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沒有那段經歷。”赫拉聳聳肩膀,無奈地說道。
“好瞭,我們冒險試一試吧,你準備好瞭嗎?”鄧佈利多說完,都沒等赫拉回應他,突然變得像是年輕人一樣身手敏捷,他從那塊卵石上輕輕地滑進海水裡,朝巖石表面那道漆黑地裂縫遊去。他把魔杖叼在嘴裡,采用的是完美的蛙泳姿勢。
赫拉深吸瞭一口氣,把披在身上的鬥篷塞進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把口袋系好,免得海水灌進去,很快地跟瞭上去。
海水冷極瞭,赫拉的衣服被水浸透之後,變得脹鼓鼓沉甸甸的,拽著他往下沉。赫拉不得不深深吸瞭幾口氣,讓他可以更有些力量,但刺鼻但鹽腥味兒和海藻味兒讓他止不住地想要嘔吐。
赫拉費力地跟在鄧佈利多地身後,他杖尖閃爍地高光變得越來越小。
很快,裂縫變成瞭一條漆黑地暗道,赫拉看的出來,漲潮地暗道肯定會被海水灌滿,兩邊沾滿黏泥的巖壁隻間隔兩三英尺寬,在鄧佈利多魔杖一閃而過的亮光照耀下,像柏油一樣閃著濕漉漉的光。
在往裡去一點,暗道向左一拐,赫拉看見它一直伸向懸崖的最深處,他繼續跟著鄧佈利多往前遊,凍得麻木的手指在粗糙、潮濕的巖石上擦過。
然後,他看見前面的鄧佈利多從水裡站出來,銀白色的頭發和黑色長袍都閃爍著水光。赫拉跟在他身後,發現有臺階通向一個很大的巖洞,他費力地登上臺階,水從濕透地衣服裡嘩嘩往下直流。他終於走出瞭海水,周圍地空氣寂靜而寒冷,他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鄧佈利多,我們為什麼要在冬天進來,等到明年夏天不好嗎?”赫拉打著寒顫說道,“我想那個時候地海水一定不會這麼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