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羅恩在第二天早上課間休息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告訴瞭赫敏。他們希望確保沒人聽見,站在涼風拂面的院子裡,他們常待的角落,哈利對她講瞭他能記住的每個細節。聽完之後,她有一會兒沒說話,隻是帶著極其專註的表情看著院子那頭的弗雷德和喬治,那兩個人一直沒有回頭,隻是在那裡推銷他們的魔術帽。
應當說,哈利和羅恩太依賴赫敏瞭,以至於他們幾乎完全喪失瞭自己的判斷力,這隻需要最簡單的邏輯推理能力就可以推導出不少的信息,可哈利和羅恩,幾乎一整晚都在浪費時間。
博德去偷東西的時候,發生瞭一件古怪的事情,他根本沒辦法找到、或是那到那個東西,而且周圍一定有保護咒,不讓人碰它。所以他進瞭聖芒戈,他神經錯亂瞭,不能說話瞭。但治療師曾經說過的,他在漸漸康復,食死徒他們不能讓他好起來,一但他能開口講話,他就會說出他幹的事情,大傢就會知道他被人派去偷東西,而且是神秘事務司。所有人都會知道盧修斯·馬爾福究竟替他的主人做瞭什麼。
那樣,伏地魔復活的消息也會暴露出去,毫無疑問這是伏地魔不希望的。所以這一年來哈利和鄧佈利多被《預言傢日報》稱呼為瘋子,也不全是福吉的本事,他本身就是個跳梁小醜罷瞭,但在他身邊還有不少人扯著魔法部大旗的傢夥,像是馬爾福一傢等等,許多純血都聲稱自己是被奪魂咒控制,這讓他們在戰後清算時隻是付出瞭些金加隆。
可他們這些年的發展,依舊坐到瞭魔法部的高層,魔法部可以說是千瘡百孔,食死徒、鳳凰社成員、聖徒,勢力錯綜復雜。
當然,還不能忘瞭魔法部本來的派系——福吉以及他的夥伴們。
而赫敏這邊,推理的內容也不少,她把之前斯多吉·波德摩被捕入獄的事情聯系到瞭一起。
“斯多吉。”赫敏幾乎透不過氣地說,“因企圖闖入魔法部的一扇門而被捕。盧修斯·馬爾福對他也下瞭手。哈利,我打賭他久曬在你看到他的那天幹的。斯多吉有穆迪的隱形衣,說不定他就守在那扇門口,馬爾福聽到動靜,或猜到他在哪兒,或隻是為瞭防止有守衛而施瞭奪魂咒?
所以,當斯多吉下次有機會時——可能是又輪到他值班的時候,他就企圖溜進神秘事務司去為伏地魔偷東西,但是他被抓住瞭,進瞭阿茲卡班......”
她望著哈利。
如果鄧佈利多和赫拉在這裡,他們一定會為赫敏出色的推論鼓手較好的,換成他們也很難做得更好瞭,畢竟赫敏掌握的消息實在太少瞭。
不過,赫敏給瞭哈利一個很有用的建議:哈利應當忘掉他看到的東西,更應當多下功夫練習大腦封閉術。
所以,這個消息儼然變成瞭他們的小秘密,起碼赫拉是完全不知道的——即使他知道,也不會阻攔什麼的瞭,這正好遂瞭鄧佈利多的願,不是嗎?
但很顯然,哈利的偽裝很生硬,他完全沒有騙過斯內普,哪怕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信任克可言。
“波特,就算你很笨,”斯內普兇惡低狠地說,“我以為兩個月下來,你總該有些進步瞭吧,你還做瞭多少關於黑魔王的夢?”
毫無疑問,非要說哈利的采訪在霍格沃茨傳得到處都是時,有誰是最難受的,恐怕連烏姆裡奇都比不過斯內普。
該死的波特,永遠不懂得什麼叫做謙遜,一直在去追求所為的名頭,他知道這身光環究竟是怎麼得來的嗎?
這是斯內普最真實的想法,和大多數人相悖,他們大抵都認為哈利做瞭一件很勇敢的事情。
“就一個。”哈利面對著斯內普撒謊瞭,盡管這借口很是拙劣,因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出來他在說謊——他的表情完美地出賣瞭他。
“或許,”斯內普那冷酷的黑眼睛瞇縫起來,“或許你喜歡有這些幻覺和怪夢,波特。或許它們讓你覺得你自己很特殊——很重要?”
“沒有。”哈利咬著牙,手指緊緊地攥著魔杖柄——他們需要練習大腦封閉術,所有他們手裡都握著魔杖。
這讓他們二人看起來像是在針鋒相對,盡管實際上隻是斯內普單方面的碾壓,哈利至今都沒有辦法對斯內普做出一絲抵抗,哪怕是口頭上的——斯內普在口頭上還從來沒有輸給任何一個學生,哪怕是是曾經的赫拉。當然,赫拉也從來沒有怕過斯內普,他們之間的關系直到赫拉回到霍格沃茨任教才急速升溫。
“那就好。”斯內普冷冷地說,“因為你既不特殊也不重要,也不用你去弄清楚黑魔王對他的食死徒究竟說瞭什麼。”
“對,那是你的工作,是不是?”哈利向他吼道。
他本來沒想這麼說,他也完全沒勇氣這麼說,純粹是氣頭上沖口二處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互相瞪著對方,哈利覺得他說得太過火瞭。但斯內普的臉上卻現出一種奇怪的、幾乎是滿意的表情。
“對,波特,”他的眼裡閃出亮光,“那是我的工作。現在,準備好瞭嗎?我們再來......”
斯內普很高興哈利能提起性子,哪怕是氣頭上的胡話,但隻要自己的目的達到瞭,又怎麼樣呢?
格蘭芬多的蠢獅子就是這麼容易忽悠,隻需要簡單的一兩句話挑撥他們就會聽從你的意願行事。
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隻需要嘴唇上下合動就足夠瞭。
斯內普舉起魔杖,“一......二......三......攝神取念!”
他們繼續瞭大腦封閉術的練習,剛剛的談話顯然是很有用的,哈利這次有些清醒瞭,他甚至能夠在攝神取念中保持神志——憤怒幫助他掌控瞭自己。
哈利舉起魔杖。
“盔甲護身。”
這大大地出乎瞭斯內普的意料,以至於他踉蹌瞭一下,他的魔杖向上飛起,遠離哈利——突然,哈利的腦子裡充滿瞭陌生的記憶。
一個鷹鉤鼻的男人在朝一個畏縮的女人吼叫,一個黑頭發的小男孩在角落裡哭泣……一個頭發油膩膩的少年獨自坐在黑暗的臥室裡,用魔杖指著天花板射蒼蠅……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孩想騎上一把亂跳的掃帚,旁邊一個女孩在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