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輕語,餘生收回悶棍。
整理瞭一下自己的衣服。
清瞭清嗓子。
“同學,你喜歡聽相聲嗎?”
吳林倒在地上,一臉的呆滯,茫然,還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顯然,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
神特麼的相聲。
如果不是你那一棒子敲的我渾身跟散架瞭一樣,如果不是你那一拳頭打的我腦袋現在還嗡嗡的...
我高低起來捅你兩刀。
“南北大街東西走,十字街頭人咬狗,撿起狗來砍磚頭,倒叫磚頭咬瞭手。”
“有個老頭才十九,嘴裡喝藕就著酒,從小沒見過這宗事兒,三輪拉著...拉著...”
餘生頓瞭下,抬起手看瞭看手表:“哦,三輪拉著火車走。”
“你聽,這像話嗎?”
“今天我就給大傢說上一段單口相聲,這裡面就有這麼一位不像話的人...”
這一天,仿佛是吳林的災難日。
他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眼前這麼一位江北省走出來的絕世天驕,手拎長棍,一擊就給他打趴下瞭,然後...就蹲在自己身邊,面無表情的講著單口相聲。
就像是特麼背臺詞一樣。
你好歹給點語氣啊!
說的抑揚頓挫點,而且其中明顯有幾個地方應該停頓一下,和場外互動的!
不僅是他,包括整個會場,觀看直播的網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註視著餘生。
聽著他面無表情的給大傢講相聲。
“你猜怎麼著?”
餘生聲音一頓,看著吳林,眼中全是那鼓勵的目光。
吳林倔強的扭過頭,假裝沒有看到餘生。
然後,就看見一把匕首默默的搭在瞭他的脖子上。
“怎...怎麼著?”
吳林身體一緊,欲哭無淚。
“啪,沒瞭!”
看著手表上的最後一段臺詞,餘生長松瞭一口氣。
講這玩意,還挺累。
當他起身的那一刻,全場...數不盡的灰色氣體,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蜂擁著沖入他的畫卷。
“這是什麼爛底啊!”
“你特麼講都講瞭,來個好點的底就不行?”
看餘生打人,他們沒反應。
聽餘生講相聲,他們也能忍。
但你特麼來瞭一個爛尾,這就不能忍瞭。
“果然,設計的還要再巧妙一點。”
“精致一點。”
看著腦海中,畫卷中第二件物品上的迷霧終於徹底消散,顯現出的模糊輪廓,餘生心滿意足的笑瞭。
尤其是...這畫卷很長。
想要解鎖全部的物品,任重...而道遠。
同志仍需努力啊!
餘生心底給自己打著氣。
目光落在第二件物品上面。
那是...
一個小巧的瓶子。
依然置身於黑暗之中,隻不過其中一部分剛剛被灰氣蔓延。
當整個瓶子都籠罩在灰氣之中時,應該就會徹底解鎖,成為自己的第二覺醒物瞭吧。
餘生收回瞭自己發散的思維,再次低下頭,看向無助的吳林。
今天...是好機會啊。
場子挺熱的。
“你還想聽嗎?”
他期待的看著吳林,仿佛在等待著一個答案。
但回應他的,是吳林瘋狂的搖頭。
餘生有些惋惜。
在書包中拿出自己的記事本翻閱,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很快將記事本收起,蹲下。
“還記得小時候坐在課堂裡,牙牙學語的日子嗎?”
“還記得那時候,臉上真摯的笑容嗎?”
“我今天帶你重溫一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跟我一起念。”
吳林在地上不斷的趴著,絕望的目光落在評委席上,滿是無助。
袁青山看著這一幕,幽幽嘆瞭口氣,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提點瞭一句,當然,更主要的還是他自己也聽不下去瞭。
“你其實可以主動投降的。”
袁青山的話仿佛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讓吳林熱淚盈眶。
之前被餘生一拳打腮幫子上,現在還沒緩過神兒來,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好,還真就忘瞭...
老子是可以投降的。
“我要投...”
吳林迫不及待的吶喊,緊接著,嘴裡就被塞瞭一團麻佈。
“不,你不要。”
“子不學,非所宜...”
餘生表情不變,繼續念著。
一滴淚水,順著吳林的眼眶滑落,認命瞭。
念吧...
終於,一篇三字經結束。
看著遠處觀眾席再次席卷而來的灰色氣體,將那瓶子再次沖刷出瞭一部分,餘生這才忍痛將吳林口中的麻佈取出。
“我投...投降。”
在所有人鼓勵,期盼的目光中,吳林終於完整的說出瞭這句話。
一時間,觀眾席爆發出瞭一陣熱烈的掌聲。
總算結束瞭...
這特麼門票錢花的,不僅僅看瞭比賽,還看瞭單口相聲,順便復習瞭三字經,真特麼的...
兩名臨時幫忙的警衛司人員幾乎第一時間沖上擂臺,扛著吳林就走。
甚至全程都躲開餘生一定的距離。
如避蛇蠍。
目送著餘生走下擂臺,後臺那些還未參賽,或者已經晉級的學生們,看著餘生的目光中充滿瞭驚恐。
仿佛在看著一個怪物。
尤其是想到,自己接下來有可能會是餘生下一場的對手,這種壓抑的情緒,不斷醞釀。
甚至已經開始出現瞭被淘汰選手們露出慶幸笑容的局面。
宛如大魔王般,令人顫栗。
墨學院來的這倆人,好像一個比一個牲口。
“臨時補充說明。”
“接下來的比賽裡,不允許說單口相聲,三字經,百傢姓,唱歌,胸口碎大石等一系列與比賽無關的東西。”
廣場上空,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孫英雄...發話瞭。
作為全程窺屏,還要有逼格,不能輕易下場的墨閣十老,人族決策者,鬼知道這二十分鐘裡,自己究竟都經歷瞭什麼。
又想繼續窺屏,又怕再上演一次。
最終...
親自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