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對面這年邁的老人,花白的頭發,羅玉一時間怔在原地。
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而自責。
“前輩放心!”
“我一定好好待在這審訊室裡。”
“絕對不給咱們墨閣添麻煩!”
神情肅穆,擲地有聲。
仿佛自己現在所做的,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好孩子,好孩子。”
“受委屈瞭。”
看著羅玉,袁青山的眼眶都有些濕潤,用衣袖擦拭著,這才緩緩走出審訊室的大門,並且貼心的幫羅玉關上,順便在外面上瞭三道鎖。
轉身離去的一瞬間,表情恢復平淡。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盯住他!”
“審訊室隔絕能量的設備也給他用上。”
“日常飯菜檢查好,避免食物投毒。”
“如果他突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或者出現任何其他傷勢,不要送他去醫院。”
“直接叫我過來,老夫學過醫,親自治他!”
“別犯那種叫瞭醫生過來,結果是敵人的低級錯誤。”
袁青山一邊走,一邊對著身旁那暗閣成員說道。
暗閣人員看著袁青山的背影,幽幽說道:“您說的,上面已經交代過一次瞭。”
“閣主大人臨走時留過交代,說...”
“如果沒什麼事,您就別總往我們暗閣跑瞭,挺不合適的。”
“教育署,是抓教育的,不是抓逃犯的。”
袁青山身體一僵,表情有那麼一瞬間變的不太自然。
輕咳一聲緩解尷尬。
“老夫這是替你們暗閣分憂,懂嗎?”
“老鬼不在,你們暗閣群龍無首,我不幫他照看照看,萬一出瞭岔子咋整?”
“真以為我願意摻和這點事兒嗎?”
“可笑!”
袁青山義憤填膺,緊接著,就看見看瞭門口處,背著雙手溜溜達達走來的齊長山。
“瞅瞅,這老傢夥都能來。”
“我憑啥不能?”
袁青山梗著脖子,一臉不忿。
齊長山看著他,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本人剛剛辭去瞭宣傳部部長的職位,目前是暗閣的...小組長。”
“有意見?”
炫耀的看瞭袁青山一眼:“沒事兒趕緊出去,來我們暗閣溜達什麼,閑出屁瞭?”
“告訴你,再來,直接把你當邪教臥底給關咯。”
聽著齊長山的話,袁青山人都傻瞭。
就這麼默默的看著他。
過瞭許久...
“你特麼連個副閣主都沒混上?”
袁青山驚瞭。
齊長山微微揚著下巴:“至少,我能審訊,查案,抓人。”
“你隻能在辦公室裡天天給學生們喊加油。”
“呵...”
“去去去,別影響我們暗閣工作。”
推搡著袁青山的肩膀,在袁青山一臉的呆滯中,直接把人給推瞭出去,順便關閉大門。
“這老東西,蠢的可以。”
“老夫好歹也是七覺,哪怕當個小組長,還有人能指揮的動我不成?”
齊長山那張冰冷的臉上泛起一絲勉強算是微笑的東西。
“有個傢夥招瞭。”
“城北十四街,新河網絡的網管王凱,也是邪教的。”
“二次覺醒。”
“你安排個人去一趟。”
一間審訊室大門打開,一名暗閣成員甩瞭甩手上的血珠,隨口說道。
“抓人?”
“我去啊!”
“我正閑著呢!”
齊長山眼神微動,毫不猶豫的轉身,推開地牢大門,離去。
腳步很快。
生怕耽誤個把分鐘時間,這好事兒就輪不上自己瞭。
每天能審審犯人,抓抓壞蛋。
這種日子...
和在辦公室喝茶比起來,簡直太快樂瞭。
餘光瞥到遠處還在懷疑人生的袁青山,嗤笑一聲,心情更好瞭。
……
“小爺終於回來瞭!”
“在外面奔波的久瞭,看學校大門都覺得親切!”
“就連空氣都是香...嘔...”
趙子成率先從車裡鉆瞭出來,雙手舒展,閉著眼睛,滿臉的享受,深吸一口氣。
一縷淡淡的酸臭味兒湧來。
臉直接白瞭。
“艸,什麼玩意!”
趙子成睜開眼睛,向一旁看去。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形瘦弱,臉上黑漆漆的,個子偏矮,衣衫襤褸,正有些茫然的站在墨學院旁。
幽幽的看著牌匾。
聽到趙子成的喊聲,少年眼中帶著本能的畏懼,縮瞭縮身子,不停的搓著手指,向後退瞭退。
趙子成一愣。
“咋瞭?”
孫聞幾人從車上走下,看著趙子成有些疑惑的問道。
隨後目光同樣落在那孩子身上。
被一群人註視,少年更加怯懦,向後再退幾步,坐在馬路對面的臺階上,雙手抱著膝蓋,但目光依然在看著墨學院的大門。
“嘶...”
“感覺這孩子有點故事啊...”
趙子成喃喃自語。
孫聞撇瞭撇嘴:“看起來你比他大不瞭一兩歲,就管人傢叫孩子瞭?”
“我這叫老成!”
趙子成嘟囔著,走入墨學院當中。
餘生站在門口的位置,轉過身看瞭一眼那孩子,微微蹙眉,仔細打量瞭一下,這才默默走瞭進去。
回到寢室。
倒在那堅硬的木床上。
“舒服!”
“還是這床睡的習慣!”
趙子成安逸的伸瞭一個懶腰,看著天花板,似乎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文字。
字很小。
需要費力去看。
“小心...床...要...塌?”
趙子成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緊接著...四個被鋸開大半截的床腳斷開。
趙子成茫然的摔落在地上。
伴隨著震蕩,燈罩上一張紙條飄然落在趙子成的臉上。
“學弟,如果不想一直遭遇這種事的話...”
“明天記得來找我們玩。”
“愛你的學長。”
“(づ ̄3 ̄)づ╭❤~”
……
“夭壽啊!”
“求求你們當個人吧!”
趙子成的哀嚎聲,在這宿舍三樓不斷的回響著。
入夜。
車馬勞頓的眾人不過剛剛勉強恢復精神。
“哎,你們還記著下午那人嗎?”
“臟兮兮的那個?”
趙子成神秘兮兮的叫醒眾人,問道。
“他竟然還在門口。”
“一直就沒動過。”
“你們說...他該不會是副校長的私生子...不對,年齡不對。”
“私生子的孩子?”
“對勁瞭!”
“不然為啥一直盯著墨學院的大門看?”
“我感覺這裡面有故事。”
趙子成煞有其事的說道。
“喂...能聽見麼...咳咳...”
“趙子成惡意誹謗勤勞,勇敢,慈祥的副校長先生,扣除十學分。”
“嗯...對。”
窗外,樹上懸掛著的喇叭突然響起。
趙子成呆滯在瞭原地。
有些不可思議。
“變態吧!”
“這地方啥時候多瞭個喇叭?”
“新安的?”
看著窗外那最新款,高音質的大喇叭,趙子成懵瞭。
孫聞有些羞赧:“為瞭幫助校園建設,我投資的。”
...
趙子成頓時向孫聞投去瞭想要殺人的目光。
“那人...我看著有些眼熟。”
“但是又不太像。”
餘生沉吟兩秒,突然開口,吸引瞭眾人的註意。
“嗯?”
“像誰?”
趙子成好奇問道。
餘生帶著些許思索:“那天守門時,想要闖門的人。”
“他殺瞭徐學長,逃竄時我記下瞭他的骨骼輪廓,走路姿勢,和背影。”
“但是隻是相仿,又不太一樣。”
“我不確定。”
最終,餘生搖瞭搖頭。
但趙子成幾人表情卻瞬間變瞭。
互相對視一眼。
房間內的氛圍有些壓抑。
餘生對徐文軒沒有過太多的接觸,但他們和徐文軒的感情卻很深。
足足半個多月的朝夕相處。
尤其是死在他們面前的畫面,至今都還記著。
“總要先出去聊聊再說。”
“凡事,在於試探嘛。”
“試探不出來,就帶回來,慢慢聊...”
孫聞起身,帶著一抹微笑,隻不過這笑容中卻透露著冰冷之色...
(昨天寫字的時候頭暈乎乎的,腦子裡明明想的是黑龍,寫出來就變成應龍瞭,已經被我修改瞭,晚上復讀的時候我人都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