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側過頭,看向遠處那負手而立的老白猿,忍不住輕笑一聲搖瞭搖頭。
“是啊...”
“既然來瞭這妖域,不站在那天穹澗上空,俯視整個妖域,豈不是...白來瞭!”
這一刻的季鴻也卸下瞭自己平日裡的偽裝,眼中充滿瞭強勢,野心。
兩隻不同毛發的猴子並排站在一起,俯視著遠處的千裡妖原。
“還不能太裝。”
“的確。”
“那...山主大人,請你。”
老白猿突然開口。
季鴻點瞭點頭。
緊接著,老白猿那強勢瞬間內斂,再次恢復瞭低調,微微彎腰,向後一步,站在季鴻身後。
而季鴻則是輕笑聲中,向千裡妖原走去,準備接管自己在妖域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地盤。
如果算上老白猿的萬妖林,他們兩個其實在這妖域中,也有瞭一定的根基。
哪怕現在就脫離蜚的掌控,憑借季鴻本身的八級實力,鷹澗山想動它們,也要好好想想。
也就是說,當它們這一步走出之後,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瞭。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自立山頭罷瞭。
當然,他們想要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比如...
那座鷹澗山。
……
墨學院。
這一日,在副校長的帶領下,所有老生們集體回歸。
向來很少露面的墨學院其他幾位領導,此時整齊的站在教學樓上空的天臺上。
所有人都穿著一身黑衣,神情肅穆。
在這些老生們進來的一瞬間,墨學院內,鐘聲響起。
足足九聲。
聲音在這墨學院內久久不息。
那些原本臉上還帶著笑容的老生們,包括孫聞,趙子成等人,笑容逐漸斂去,有些沉默。
最後整齊劃一的彎腰。
手搭在胸口處。
墨學院的鐘,輕易不響。
每響一次,都代表著有一名學員永遠的消失在瞭這世界上。
今日,九聲。
“戰爭,就沒有不死人的。”
“不單單是他們,相信包括你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在內,出發前就已經做好瞭犧牲的準備。”
“老夫在這墨學院待瞭三十年,這種場面,我見過太多。”
“所以我不想說太多煽情,勵志的話。”
“到瞭你們的程度,這種話對你們也沒有意義。”
“你們要做的,就是吸取一切錯誤的經驗。”
“老夫希望,這鐘,不會再為你們敲響。”
校長神情肅穆,看著下方眾人淡淡說道。
那些新生們有些茫然的站在操場上,看著這些老生們還帶著些許不解。
顯然,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那鐘聲的意義。
“今日之後,墨學院由你全權掌管。”
“我感覺...”
“要入八覺瞭。”
校長突然將目光落在瞭下方的副校長身上,淡淡說道,聲音中充滿瞭威儀感。
但其中又像是夾雜著些許裝逼。
隻不過沒有證據。
副校長楞瞭一下,拳頭攥緊,下意識問道:“也就是說,我終於要當校長瞭?”
“還是副校長。”
“在老夫頂替孫英雄的位置,當上墨閣閣主前,校長這個職務,是不會退的。”
“畢竟...”
校長雙手背負,微微仰起頭,有些憂鬱的看向天空,下巴上的一縷胡須隨風搖曳,逼格極高。
“一個月不少工資呢。”
隻不過,當他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之後,之前所營造出的一切氛圍瞬間落空。
副校長失望的低下頭,嘴裡還在不斷的嘀咕著:“特麼的,臭不要臉,老夫天天幹著校長的活,拿著副校長的工資。”
“要不老子還兼任疆城教育署署長,警衛司副司長,文化部主任,除妖閣一分隊隊員的職位,早就餓死瞭!”
副校長身後,趙子成幾人一臉懵逼的抬起頭,看著他那蒼老的背影,久久無言。
教育署署長的職位,他們知道。
但這傢夥,特麼暗地裡還隱藏瞭這麼多的身份?
神特麼一分隊隊員!
一把年紀,都七覺瞭,跑除妖閣吃空餉,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麼?
除妖閣隊員,一個月的工資也就是區區六千...
一年七萬二。
好吧,這一刻,除瞭孫聞之外,剩下這些人也心動瞭。
簡單換算副校長的工資。
副校長,月薪一萬八,教育署長,月薪一萬五,警衛司副司長,一萬二,文化部主任,一萬,隊員七千。
月薪六萬二。
年薪七十四萬,免稅。
這還不算節假日的福利政策,包括那些大米,豆油之類的。
最主要的是,這老傢夥在疆城,耕耘瞭三十年。
“我覺得,我們去反貪署舉報他一下,應該能拿點獎金。”
“嗯,我突然就嫉妒瞭。”
“沒錯,他十年的工資,都有我一個月的血汗錢那麼多瞭!”孫聞義憤填膺。
一時間,眾人沉默瞭。
就連前面偷聽的副校長一時間都陷入到瞭某種自卑的情緒之中。
下一刻,孫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還是長跪不起那種。
在‘想當搞笑男’羨慕的目光中,校長幹咳兩聲:“老夫閉關半年,去突破八覺瞭!”
“嗯,八覺!”
“八覺!”
雖然這裡不是山谷,但在校長能量的控制下,依然制造出瞭回聲。
在這墨學院內分外刺耳。
下一刻,校長身影消散不見。
眾多老生們對此見怪不怪,在緬懷瞭那些死去的同學們後,四散著離去。
隻有新生們還在不斷打聽著這鐘響的意義。
“特麼的!”
“你倒是放我起來瞭!”
空蕩的廣場上,隻有孫聞孤獨的跪在地上,享受著路人們欣賞的眼神。
直到天都逐漸黑瞭起來。
“我願意再贊助咱們墨學院一千萬!”
已經有些餓瞭的孫聞,最終還是無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