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天正午。
視野最好的時候。
鎮妖關外,突然出現一頭滔天巨獸,隻不過此時這巨獸看起來異常淒慘,身上充滿瞭傷勢,甚至鮮血還在順著傷口不斷流淌而出。
最主要的是...
已經完全沒有瞭呼吸。
這場景幾乎第一時間就吸引瞭千裡妖原所有妖獸的註意。
它們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奔走相告。
蜃龍這造型...
它們這些年實在太眼熟瞭。
季鴻站在石山上,緩緩轉身,看著鎮妖關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很快就又一次陷入忙碌之中。
剛剛接手千裡妖原,它的工作量還是很大。
而某處偏僻的角落裡,老白猿看著此幕,卻輕嘆一聲,微微搖頭。
轉身回到房間裡,取出一個酒瓶打開。
最終將酒默默倒在地上。
任由酒味在空氣中不斷彌漫,擴散。
老白猿就仿佛一個雕塑般,始終站在原地,直至很長時間之後,才將酒瓶收起。
也是在這一天。
鎮妖關附近的所有地域,都在討論著同一件事。
蜃龍死瞭。
死因未知,甚至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隻知道屍體莫名其妙的掛在瞭鎮妖關的城墻上。
鷹澗山內隱約傳出一道憤怒的嘶吼聲,聲傳百裡。
甚至就在次日,天穹澗內,都臨時開瞭一個緊急會議,用足足一天的時間來討論此事。
當然,開會時間很長,但效率卻很慢。
最終的結果就是...
沒啥結果。
黑蛟王的想法大體上是想讓鷹澗山借此機會退出此次戰爭,換防,不去守著那一年之約。
而紅龍的意思則是,一定要把蜃龍的屍體搶回來,尤其是妖核,妖晶,絕對不能落入人族手中。
還有其他各種亂七八糟的意見。
但終究都是和自己本身的利益有關。
最終這場會議不歡而散,到結束也沒有商討出一個結果。
鷹澗山依然負責今年針對鎮妖關。
蜃龍的屍體還是無人去取。
天穹澗除瞭口頭上說瞭兩句狠話之後,沒有任何的行動。
一切歸於平靜。
仿佛這早已成為瞭天穹澗的日常行為。
隻有千裡妖原,鷹澗山的妖獸們,對此感受到瞭些許恐慌,對鎮妖關的畏懼又多瞭幾分。
季鴻趁機站出來,公開發表講話。
稱隻要自己還在,就會守住這千裡妖原的平安。
並且順勢又收攏瞭很多民心。
老白猿喝的酩酊大醉,私下裡不斷咒罵季鴻虛偽,並且列舉出季鴻的數十條惡行。
並且號稱,自己其實才是蜚的心腹。
早晚有一天,自己會頂替季鴻的位置。
一個被妖化過的人族罷瞭,蜚又怎麼可能會真正信任它。
不過是苦力而已。
而這番舉動,也吸引到瞭很多因為某種情況對季鴻不滿的妖獸們的稱贊。
以及一些投機取巧者。
總之,在短短一周的時間裡,老白猿竟然也在這千裡妖原中,積累出瞭一些勢力。
雖然不算太大,但也有瞭一個好的開始。
而且這勢力,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季鴻!
包括兩個部族的族長,因為對季鴻的利益劃分不滿,也站在瞭老白猿這邊。
現在已經在老白猿的帶領下,準備向季鴻下第一次黑手瞭。
而季鴻這邊還表現的一無所知,正常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
墨城。
新生大賽。
“第二輪比賽,個人賽!”
“十六進八,正式開始!”
袁青山不知道在哪兒搞瞭一身紅色的西服,看起來都顯得年輕瞭很多,臉上還帶著陽光的笑容,微笑著對臺下揮手致意。
“首先,讓我們感謝一下本次大賽的贊助商,金元寶集團為我們做出的大力支持。”
“其次,感謝靈念學院在此次比賽中,為瞭搭建舞臺,搬運器材而付出的勤勞和汗水!”
“這都是我們人族最優秀的天驕們,卻又如此不驕不躁,默默為同學們奉獻。”
“這種犧牲精神,在我的眼裡,遠超過金錢的價值。”
“呵呵...”
“似乎一不小心聊的有點多,讓我們將目光投到比賽上面。”
“第一場,墨學院時光,對陣軍校蘇列!”
不知為何,此時的袁青山再也不像那風燭殘年的老人,反而更像是一名精致的綠茶。
短短幾句話裡,將茶藝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退場的最後一刻卻又微微弓腰,身體都輕輕搖晃瞭一下,就像是在帶病主持一下。
全程他的衣服上都沒有寫下任何有關靈念的文字。
但所產生的廣告效果,卻無與倫比。
“這一波,能省多少廣告費。”
“嘖嘖,墨學院如果來的是許元清那批小狐貍,可能還要頭疼點。”
“但林小小...還要再歷練歷練啊。”
袁青山回到後臺,站在齊長山的身旁,有些唏噓的說道,話語中充滿瞭得意,目光還看瞭一眼遠處的林小小。
但此時的林小小卻臉色冰冷,顯然最近一段時間裡,沒少在袁青山身上吃虧。
“但欺負一個女娃娃,終究還是太不要臉瞭。”
齊長山突然冷冰冰的開口,表情漠然。
“但...”
“的確很爽。”
“我們也是作為畢業的老學長們,為我們的學弟學妹,上一堂生動的人生課。”
還沒等袁青山說話,齊長山自己就又補充瞭一句。
冰冷的臉上勉強浮現出一抹微笑。
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