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
餘生微微蹙眉,開口提醒道。
對於它和地鼠之間的恩怨情仇,餘生並不感興趣。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瞭,並且又一次讓餘生有瞭不太愉快的情緒,它身體下意識哆嗦一下,剛剛那惡魔般的樣子驟然消失,變的重新卑微起來。
“雖然它偷襲瞭我,但萬毒果的具體位置,它並不知道。”
“這些年它一直在找我,並且讓沼澤池變的混亂。”
“整個沼澤池都已經成為瞭它的傀儡。”
“或者說,它是知道我藏在這裡的,但它卻不敢過來,想要用我子民的生命來逼我出去,交出萬毒果。”
“這就是大概全部的情況瞭。”
在餘生不滿後,它的語速快瞭很多,句句都在講重點,十分精辟。
餘生點頭,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而它則是有些期待的等著餘生的下文。
終於...
餘生開口瞭。
它變的有些激動,手下意識的攥住。
“所以,我如果把石碑帶走,你就暴露瞭?”
...
它的臉瞬間黑瞭下來。
它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無法控制內心中的情緒瞭。
和餘生聊天,與智慧真的沒有什麼關系。
餘生總是能一本正經的問出一句話,撩撥你的心弦,讓你的心跳加速,面色潮紅,呼吸沉重,最終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特麼老子都聊到萬毒果上瞭!
重寶!
在整個妖域都是獨一無二的!
毒系至寶!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不都應該順著我的話茬,聊聊合作,重新謀劃萬毒果麼?
為什麼這個人就能想到石碑上?
不對!
他為什麼一直惦記著石碑!!
為什麼!!!
明明整個山洞內自己這些年珍藏的所有奇珍異寶都送給他瞭,他還想拿石碑,真就是寸草不生麼?
地皮還得刮三層那種?
“石碑...石碑是本地守護陣法的核心,你帶不走。”
哪怕對餘生再恐慌,此時它都有些無法抑制住自己內心中的情緒,語氣不太友善,開口冰冷的說道。
“哦。”
“那如果陣法被破壞瞭呢?”
餘生點瞭點頭,又一次問道。
“你破壞不掉。”
“你們人族的八覺都不行,這裡是天地之間,自然而然產生的陣法,非人力能抗衡。”
“我也隻是有幸,能夠勉強操縱一些。”
它每次說話前,都要深吸一口氣,避免自己無法壓抑住暴躁的內心。
“好吧。”
餘生的語氣中滿是惋惜之色,隨後就這麼從石頭上緩緩起身,提著那把劍向遠處走去。
它茫然的看著餘生,一臉不解。
直到餘生與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魚線繃直,它隻能無奈的捂著脖子,遠遠的跟在餘生身後。
“這位...這位...人族的兄弟,你究竟要帶我去哪兒啊?”
眼看著餘生這在山洞內不斷穿梭,就連它一時間也分析不出餘生的行動軌跡。
“哦,關於外面那個湖,我一直有個想法。”
“麻煩你幫我實驗一下。”
餘生腳步不停,聲音平靜。
但它卻頭皮發麻!
這特麼哪是實驗啊,這是送我走瞭啊!
“別!”
“英雄!好漢!大哥!大哥!爹!”
“你想想,我們之間是可以合作的,萬毒果的位置隻有我知道,而且我能察覺到它現在並沒有在這沼澤池內!”
“這是大好的機會!”
“我指路,你取果,咱們平分!”
“雙贏的局面,對不對!”
“你難道不知道萬毒果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麼?”
“真正意義上的至寶,也是大兇之物!”
它抓住自己面前的魚線,站在原地,一臉祈求的看著餘生,不斷的央求著。
餘生終於停下腳步,轉身,好奇的看著它。
“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帶有目的性。”
“包括給我的所有妖植,也是用來麻痹我的神經。”
“再在合適的時機,在我的‘逼迫’下,無奈說出自己的身份。”
“最後拋出萬毒果這個真正意義上的重磅炸彈做魚餌。”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
“但如果我和你一起去,或者按照你的安排去做,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你受益,我吃虧,甚至死。”
“我並不認為自己幾分鐘內想出的方法,能夠針對你潛心佈局,臥薪嘗膽數年,甚至數十年的謀劃。”
“不過我有一個朋友,長的和你很像,就是比你多瞭一些白毛,下次我可以讓它來,你坑它吧,如果你能活著的話。”
說完,餘生就再次拖拽著它向外界走去,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按照餘生那最直白的想法...
自己去找,危險重重,獲取萬毒果的機會不足一成。
與它合作,危險重重,獲取萬毒果的機會不足一成,還容易被坑死,替它做嫁衣。
還不如幹掉它,自己找去。
所以此刻的餘生真的沒有嚇唬它的意思,是真的準備幹掉。
“...”
“本王低估你瞭。”
那原本還在不斷祈求,呲牙咧嘴的它面容突然變的平靜起來,淡淡開口。
隨著聲音落下,它的雙眼緩緩閉合,就這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甚至就連呼吸都停止瞭。
餘生沒有意外,隻是平淡的看著這一幕。
“果然,忍不住瞭麼...”
“真正窒息的人,是一個字都不想說的,隻會盡可能的去呼吸,去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