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員怔瞭一下，但強大的職業素養讓她始終保持著微笑，並輕輕點頭：“是的，我們這裡是輪班制的，她今天休息。”

“哦。”

“我發廣告。”

餘生輕輕點頭，開口說道。

“好的。”

那招待員輕輕點頭，剛準備繼續說些什麼，但餘生卻已經自顧自熟練的向裡面走去，最終站在一間辦公室門外。

“是這裡吧。”

他扭過頭，看向一旁的招待員問道。

那招待員臉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但還是輕輕點頭：“嗯...看來先生是我們的老客戶瞭。”

說著，她上前一步，輕輕敲響房門，直到房間內給出回應後，才將門緩緩打開。

“這位先生辦理廣告業務。”

招待員微笑說道，並不經意間的捋瞭捋自己的頭發。

大體的意思就是...

這顧客性格莫測，有點棘手。

房間內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目光不著痕跡的自招待員身上一閃而過，隨後看向餘生微微一笑。

“請問您準備發佈什麼廣告？”

餘生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報紙，廣告欄，四號位，招聘員工，聯系人，王先生。”

“好的。”

“請問可以介紹的更詳細一些麼，比如工資待遇，具體的工作要求，這樣也方便提高您的效率。”

中年男人笑著說道，並在紙上認真的記錄著。

他像是突然想到瞭什麼，打開抽屜，取出一份表格，查閱一下，歉意的笑瞭笑：“抱歉，下一期的四號位已經安排出去瞭，可以為您換一下麼？”

餘生微微搖頭：“就要四號位。”

“好的，那可能要等一期瞭，可以接受麼？”

這中年男人再次說道。

餘生沉吟數秒：“不可以。”

“？？？”

那中年愣瞭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是...真的已經安排出去瞭...”

他面露為難之色。

“嗯...”

餘生略微思索：“你們之前登記的那個，也是我...”

“啊？”

中年愣瞭一下，下意識看著資料中的廣告內容，似乎和餘生說的的確相似，模糊的招人信息，聯系人王先生。

“之前負責記錄的人，不是你。”

餘生平靜開口。

中年將資料表放下，微笑著點頭：“嗯，之前負責廣告登記的王姐辭職瞭，我也是剛剛接受廣告部，所以可能不太清楚，那您是準備做出什麼改動？”

“嗯...”

“辭職瞭麼？”

餘生若有所思。

這件事絕對不是禹墨善後的，當時禹墨給出的反饋就是，漠北城這件事，他不插手，隻負責審訊王姐。

但這件事悄無聲息間被解決...

“獵魂的手筆麼？”

“如果是獵魂的話，察覺到不對，第一時間應該不是抹除痕跡，而是撤退才對。”

餘生抬起頭，看向中年：“她是什麼時候辭職的？”

“前天。”

“挺突然的，據說直接就走瞭，我這邊臨時頂過來，很多客戶還沒有熟悉，給您造成不好的體驗，十分抱歉。”

不得不說，中年身上自帶一種溫和的氣質。

“哦，我想起來瞭。”

“我剛接手的時候，辦公桌上就寫著這個廣告的字條，我就給登錄進去瞭。”

“請問您想做出什麼修改？”

中年像是突然想到瞭什麼，恍然大悟，露出微笑，禮貌說道。

“嗯...”

餘生沉吟數秒：“就寫...我找到你們瞭，李王孫！”

“就這麼寫。”

中年正在不斷記錄的筆突然停頓，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啊？？？”

面對餘生的種種離譜發言，他都頂住瞭，但最後這一句話，他還是破防瞭，表情管理失敗，呆滯的看著餘生。

“我們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廣告...”

“先生您看...”

他的臉上寫滿為難。

直到餘生當著他的面，撥通瞭漠北城城主的電話號碼時，中年才以一種十分誇張的速度替餘生辦理好瞭業務，順便免瞭廣告費。

“那名招待員住在什麼地方，你知道麼？”

臨走前，餘生看著門口的招待員問道。

那招待員微微搖頭：“不清楚，我和她不是特別熟...”

“嗯，那我明天再來。”

餘生輕輕點頭，走出新發傳媒的大門。

而那個招待員同樣一臉古怪，不知道餘生為啥對另一個招待員如此上心。

餘生站在新發傳媒的門外，轉身，看著這棟略微有些老舊的建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起來...很正常啊...”

“站在幕後的，究竟是誰呢...”

餘生喃喃自語，最終轉身離去。

隻是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漠北城的水，似乎更加渾濁瞭一些。

餘三水當初選擇在這裡定居，像是別有深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