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的王姐徹底放棄瞭生存的希望,眼神空洞的坐在角落裡,唯一所求的,竟不過是個死字。
“我...”
她略微停頓瞭一下,隨後才幽幽說道:“我長時間與妖族合作,負責...找機會向妖族運輸一些人族的少年,稚童...”
伴隨著這句話講出,接下來的事情便已經不重要瞭。
在王姐的口述中,她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經在妖族的蠱惑下,為瞭利益,加入到瞭妖族的陣營之中。
並且在這期間內,不斷利用身為獵魂人員的一些便利,來幫助自己掩蓋罪證。
直至三年前,自己所做的事情被獵魂察覺。
但他們將這件事申報上去,卻深沉大海,最終隻傳達瞭一個全員靜默的消息。
這也讓王姐多茍延殘喘瞭三年時間。
“運送線路,對方身份,如何聯系...”
禹墨微微蹙眉,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冷淡瞭許多。
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王姐,竟然能幹出這麼大的買賣來。
而類似於這樣的人,在人族內,還不知道有多少。
已經決定全盤托出後,王姐也沒有再繼續隱瞞的意思,一五一十的將這些事情說出,最終希冀的看著禹墨:“我...我現在能睡覺瞭麼?”
“就睡一會...睡一會兒...”
她看向禹墨的目光中充滿瞭祈求,但在看見禹墨那冰冷的目光後,又有些畏懼:“你...你答應過我的。”
“嗯。”
“我的確說過。”
禹墨看著工作人員記錄下來的審訊筆錄輕輕點頭:“不過...我這個人,向來不講信用。”
“等你死後,自會長眠。”
“如果你隻是賣賣人族內部的情報,或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禹墨的話沒有說完,隻是平靜扭過頭,看向一旁的光組工作人員:“再熬她一天一夜,然後...殺瞭吧。”
“希望你能享受這人生的最後24小時。”
說話間,禹墨已經推著輪椅離去,再也沒有去看王姐哪怕一眼,隻剩下王姐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淒慘,無助,眼神中充滿瞭怨恨,看著禹墨離去的背影瘋狂的罵著,詛咒著。
但禹墨卻沒有回頭,隻是逐漸消失在王姐的視線之中。
“她這件事做的很隱秘,就連平日裡和妖族傳信,都是借用獵魂原本的暗語,從不主動出擊。”
“妖域這條線,先不要碰,晚些時候你和辛老變身,裝成少年混進去,給他們來一個大的。”
“這些傢夥...”
“該死。”
審訊室外,禹墨對著電話淡淡說道,隨後將電話掛斷。
而此時的漠北城內。
餘生就像是在新發傳媒上班一樣,幾乎天天來,從未缺席過,導致這些人從最開始的古怪,到現在已經變得麻木,習以為常,甚至默認瞭自己上班,會看見餘生。
而且餘生的背景似乎特別神秘,能夠一個電話就調動漠北城的墨閣,惹都惹不起,除瞭接受,別無選擇。
最主要的是,餘生很安靜,從不會打擾到他們工作,隻是在上班的時候,準時出現在公司裡,自己帶著一個小馬紮,熟絡的坐在角落裡,一坐就是一天,從不說話。
等到晚上下班,他也會準時走人。
在此期間,餘生唯一的動作就是,看看那名招待員來沒來上班。
直到餘生接到禹墨的電話...
“這樣...”
“就可以解釋的通瞭。”
“為什麼獵魂處於靜默狀態,還會有人替她擦屁股。”
“或許妖族是覺得...王姐被獵魂內部處理瞭,這件事與墨閣無關。”
“屬於他們黑道的活兒。”
“那名招待員,大概率也是妖族的人,隻不過隱匿在獵魂的地盤,燈下黑。”
“新發傳媒...”
這一日,餘生終於不再準時準點的下班,而是在掛斷禹墨的電話後,就收起馬札,在一群人好奇的目光中,走出新發傳媒,看著這間已經略微老舊的建築,陷入出神的狀態之中。
“漠北城的一傢公司...”
“匯集瞭三方勢力。”
“餘三水,獵魂,妖族,在漠北城都留下瞭自己的足跡。”
“妖族在這裡,是巧合麼?”
“還是說...”
餘生眉頭微微蹙起,許久過後,他才默默回到自己的酒店。
次日。
新發傳媒最新一期的報紙終於發佈,由配送員準時的送到每一位訂閱住戶傢中。
其中,餘生的那條廣告尤其顯眼。
仿佛是在這深水之中,投入一顆石子,雖然表面看起來依舊風平浪靜,但在私底下,卻已是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