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壯漢沒有像之前那般咆哮，聲音反而變得低沉瞭些許。

他的臉上已經染滿鮮血。

但這些他卻毫不在意，一隻手輕輕搭在墓碑上，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刻似乎都發生瞭微妙的變化。

“腦海中似乎多出瞭一些奇怪的畫面呢...”

“頭有些痛。”

“不過...不重要。”

“重要的是...”

壯漢喃喃自語，站直身體，扭過頭，看向餘生的位置，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它不會...再傷到你瞭...”

隨著聲音落下，壯漢雙臂上纏繞的鎖鏈竟然詭異的蠕動起來，宛如活物般，最終與慕宇墓碑上的鎖鏈連接在瞭一起，形成整體。

墓碑就仿佛壯漢手中的流星錘，看起來是那般自然。

“我...我似乎想起來瞭...”

“它，原本...是我的...”

壯漢微微低下頭，看著墓碑，眼角滑落一滴淚水，這淚水沾染瞭壯漢臉上的鮮血後，變得渾濁許多。

下一秒，壯漢抬起頭，如同野獸般，直視著九尾狐。

“這其中，有什麼秘密麼...”

“但無論如何，這裡是妖域，本神...是妖域之主！”

九尾狐的眼神是那般冰冷。

精神力再次席卷而出。

原本隻能硬扛著，無法行動的壯漢，在此刻竟然硬生生向前踏出一步。

恍惚間，那墓碑上浮現出一道道復雜的文字。

其中的八道紋路更是同時亮起光芒。

壯漢回首，看向一旁的慕宇，突然笑瞭笑：“小子，借你的精神力一用。”

雖然他的笑容依舊憨厚，樸實，但慕宇卻覺得，壯漢仿佛換瞭個人一樣。

如果說原本的他隻是稚童，那現在...

就莫名多出瞭幾分滄桑感。

這種感覺很難說清。

慕宇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墓碑和壯漢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關聯，卻依舊沉沉點頭：“我主修的就是精神力，前輩...請隨意。”

說著，慕宇直接盤膝坐在地上，閉上雙眼，一縷縷精神力擴散而出。

“這就是你的選擇麼？”

“不錯...”

“有眼光。”

壯漢輕輕撫摸著墓碑，笑著說道，隨後看向遠方的九尾狐。

“妖神...”

“呵...”

伴隨著冷笑聲，墓碑上方，一縷縷精神力逸散，形成護罩，將壯漢包裹其中。

緊接著，壯漢一步踏出，這個雪原都仿佛震蕩起來。

遠處的一座雪山更是直接引發雪崩。

壯漢身影突兀消失在瞭原地，不過眨眼間就站在九尾狐的面前。

不是瞬移！

隻是單純的移動速度過快，已經到瞭肉眼難辨的程度。

這樣的速度，餘生也有。

但餘生隻能瞞過六覺之下的肉眼。

可壯漢瞞過的...

可是妖神。

“精神力？”

“你的精神力，比老頭兒...差遠瞭。”

隨著一聲輕語，壯漢拽動鎖鏈，墓碑直接在九尾狐詫異的目光中砸落。

一聲悶響。

地面出現一道巨大的深坑，很快有雪倒灌進去，將坑填滿。

九尾狐那身潔白的毛發，仿佛與周圍融為一體。

遠方的慕宇悶哼一聲，臉色有些發白，但身體卻一動不動。

“你敢！！！”

咆哮聲響起，地動山搖！

就連半空中還在不斷下著的大雪都在八尾狐的憤怒中停滯。

磅礴的精神力再次席卷而出。

但壯漢手中的墓碑卻仿佛有魔力般，將其全部攔下。

“真是麻煩。”

壯漢嘟囔瞭一句，不給九尾狐動作的機會，直接伸出手，一把撈瞭下去，拽住九尾狐的一隻尾巴，主動將其從坑洞中薅瞭出來，甩在地上，並隨意的將墓碑放在自己身旁，就像是單純用來當能量罩一樣，緊接著用空出來的手一巴掌扇在九尾狐的臉上。

“妖神？”

“你也配？”

“當年，從來沒有什麼妖神敢這樣和我說話啊...”

“如果是曾經，就你這樣的，我一巴掌能拍死三個！”

壯漢每拍一巴掌都會嘟囔一句。

在他恐怖的力道下，九尾狐完全無法反抗，隻能掙紮著，不斷發出哀嚎，精神力更是不斷激蕩。

遠方。

慕宇的雙眼，鼻孔，嘴角，都已經有鮮血不斷溢出。

壯漢微微蹙眉，扭過頭，看向慕宇，最終嘆瞭口氣：“你的運氣...真好。”

“能從我的手中活下來，你可以驕傲此生瞭...”

說著，壯漢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攥住九尾狐的尾巴，就像是扔鉛球一樣，掄圓瞭將其丟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