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和理想比起來，現實往往會更加令人感到可悲。

面對九尾狐最後的訴求，老白猿表現的不置可否，隻是平靜的註視著它，片刻過後才輕聲說道：“或許，體面的離去，對你而言，才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最好的劇本...”

聽著老白猿的話，九尾狐失笑。

“體面...”

“我也要，妖域也罷，再加上那些蠅營狗茍之輩...”

“誰還體面？”

“劇本...”

“好一個劇本啊。”

“我是不是應該站在原地，傲...傲立不倒，這般死去，才會讓你滿意？”

“呵呵...”

“我既然無法決定妖域的命運，但至少...我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伴隨一聲長嘯，九尾狐猛然沖天而起，並在升空的瞬間，發出一道劇烈的轟鳴聲。

伴隨著強烈的妖氣波動，半空中閃過刺眼的光芒。

足足數分鐘後，光芒才逐漸衰弱。

而九尾狐的身影，也已經徹底消失在瞭這世界上。

半空中忽然下起血雨。

像是在無聲的悼念著什麼。

感受到這血雨中充沛的妖神之力，在場的妖獸們變得有些癲狂，瘋狂的爭搶著，不浪費每一滴血液，導致陣營都變得有些嘈雜起來。

無人感傷於九尾狐的死，它們隻是在興奮的在迎接著一場狂歡。

屬於自己的盛宴。

“從這一刻開始，妖域...”

“再也沒有可以讓我覺得驚艷的存在瞭。”

“或許，你原本真的可以帶領妖域，走向屬於你的巔峰，締造你理想中的國度。”

“但這裡...太骯臟瞭。”

“骯臟到令人厭惡，作嘔！”

“這裡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惡心。”

“它不該存在。”

“甚至...”

“不該給它變好的機會。”

老白猿輕聲低語，突然抬起頭，眼神深邃，直視烏雲深處，再也沒有瞭之前那卑躬屈膝的樣子。

“你們...”

“有什麼想法麼？”

那漠然的聲音在半空中回響。

在沉默瞭數秒鐘後。

烏雲散去。

露出四位妖神。

它們緊張的看著老白猿，對視一眼，最終紛紛落在地上：“從今往後，您就是妖域共主，我等...以跟隨您的腳步為榮！”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屬於妖神的尊嚴。

老白猿雖然隻是輕飄飄拍瞭一掌，卻徹底摧毀瞭它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老白猿出手的那一刻，它們隻覺得如墜冰窟，見證著死亡的來臨。

“呵...”

“放心，九尾狐與我有舊怨罷瞭。”

“沉淪數年，它已經瘋瞭。”

“無論如何，我是妖域的一份子，我隻會見證妖域的成功，而非看著它滅亡。”

“這一戰結束，我會去追尋自己的道路，這妖域...”

“還是你們的。”

老白猿含笑開口。

幾位妖神面面相覷，一時間無法分辨這其中的真假。

無論如何，老白猿這番話，等於是在它們絕望的內心中，留下一顆光明的種子。

哪怕隻有一絲機會，它們一句會去努力，去拼命。

“如果我沒有猜錯，以禹墨那個叛逆的脾氣，不會聽我的安排，再等幾天的。”

“最遲兩個時辰，決戰應該就要開啟瞭。”

“所以，你們覺得，在這種時刻，是不是應該會去，把咱們的季鴻大人給請出山瞭。”

“養瞭那麼久，終歸是要讓他親眼來見證一些事的。”

老白猿輕聲說道。

“我去！”

“我的速度快！”

畢方第一時間起身，看向老白猿，攬下這種跑腿的業務，不過瞬間，便已消失在瞭天邊。

老白猿輕笑，沒有說什麼。

其他三位妖神則是恭敬的對老白猿點瞭點頭，這才回到虛空之中。

隻不過這態度和老白猿當年比起來，多少弱瞭一些。

不過好在老白猿對此不以為意，隻是自顧自的跑到樹林裡，搬出一個小馬紮，坐在上面。

“嗯...”

“這東西，比王座要舒服多瞭，至少不硬。”

感受瞭一下，老白猿滿意的點瞭點頭。

下一秒。

它像是感受到瞭什麼，突然抬起頭，看向遠方，微微蹙眉：“這麼沉不住性子麼？”

“按規矩...”

“大戰未起，王不見王才對。”

“總要有點逼格啊...”

老白猿的語氣中流露出些許不滿，嘀咕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