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伸手將蘇夏攬緊,低頭在她頭發上溫柔一吻,溫柔問道:“餓瞭嗎?”
蘇夏“撲哧”一笑,道:“當然餓瞭。”
她翻身從床上下來,站起身隨手拿過一件衣服披在瞭身上,笑道:“起來吃飯吧,我真的很餓瞭。”
她倒不是撒謊,今天一早進宮,等秦越下朝的時候一時興起去禦花園溜獨角獸,結果就直接從禦花園溜到瞭龍床上。
等到秦越終於肯放過她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
蘇夏回眸一笑,道:“我真的餓瞭。”
秦越於是也跟著從床上坐瞭起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在白天做這樣的事情,似乎遇見蘇夏之後,他的自制力就變得薄弱起來。當時隻是一個沖動,看著那個騎在純白色的獨角獸上面,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孩,他克制不住的心動。
然後事情就演變到瞭現在。
秦越忍不住伸手揉瞭揉額角,這真的是在他生命中第一次出現的事情。
蘇夏抿嘴一笑,道:“怎麼瞭?”
秦越搖瞭搖頭,他總不能跟蘇夏說,是他拉著她上瞭床,然後現在覺得這樣不好吧。
況且,他真的覺得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和自己最愛的人,身心都結合在一起的那瞬間,是什麼都無法比擬的美好。
秦越起身下瞭床,隨手拿過一件披風替蘇夏披上,溫柔地說道:“夜裡涼。”
“嗯。”蘇夏低下頭自己系好瞭披風上的帶子,然後將頭發慵懶地束在腦後,對秦越說道:“吃飯吃飯。”
秦越忍不住微微一笑,這樣的蘇夏,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卻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可愛。
他忍不住又俯身在她額上親瞭親,道:“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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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似乎真的已經決定留在秦越身邊,至少在她哥哥和師兄都離開瞭的這一個月中,她從來沒有露出過要離開的意思。
每天秦越上朝,她便獨自看看醫書,或者去太醫院和太醫院正討論討論醫術,在擺弄擺弄草藥,然後在禦花園溜溜最近被她寵得不得瞭的獨角獸。
等秦越下朝瞭,兩個人再一起用午飯。
午後秦越大多數時候是在禦書房批閱奏章,而蘇夏則抱著一疊書,安靜地坐在一旁陪著他。
按照皇宮中的規矩,即使是皇後,也不能和皇帝陛下住在同一個宮殿裡的,更不要說常年呆在皇帝的寢宮中瞭。
可是蘇夏在滄瀾皇宮中整整一月,秦越卻從來都沒有提出過要讓她搬出自己的寢宮,另外給她一個宮殿居住的意思。
蘇夏也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宮裡面的內侍和宮女們,雖然私下也會悄悄議論幾句,但是在李公公和秦越的雙重高壓之下,沒有人敢在蘇夏面前講這些閑話。
可是秦越是想要蘇夏做自己的皇後的,想要她名正言順的成為自己的妻子,和她白首偕老。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就必須讓蘇夏搬出自己的寢宮。
皇宮中不僅有皇帝陛下的專門寢宮,有給尚未成年的皇子公主們的寢宮,也有給太後太妃準備的宮殿,當然也有皇後的寢宮。
這幾天秦越一直有些猶豫。
他想要蘇夏一直待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若是真的迎娶蘇夏為後,那麼就不得不讓她搬去皇後的宮殿。
他當然可以不讓她搬走,但是隻怕那個時候,那些守舊的,本就不想要蘇夏做他的皇後的老臣們,就會直接罵到蘇夏的面前去瞭。
秦越忍不住又伸手揉瞭揉額角。
禦書房中不僅僅隻有他一個人,還有蕭莫然、蘇瑾言和李延俊。
這三個算得上是滄瀾權貴中的核心人物,同時也是秦越最信得過的臣子。能讓他們同時出現的事,隻會有一件,就是立後。
秦越隨手將手裡的一本奏折扔在瞭禦書房寬大的桌子上面,那上面,還放著厚厚好幾堆奏折。
秦越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從上面劃過,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懶懶說道:“你們說說,自己的想法。”
蕭莫然和蘇瑾言是知道蘇夏的來歷的,對於蘇夏做他們的皇後,他們自然十分樂意。反正秦越英明神武,壓根不需要為瞭平衡勢力而犧牲掉他的婚姻。他的後宮中,也不需要填塞入太多代表著各方勢力的美人們。
所以他隻需要娶自己想娶的就好。
而秦越最想娶的,就隻有那一個。
現在那個人就在滄瀾的皇宮中,她不僅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在民間,聲譽之盛,隻怕還在這禦書房中的三人之上。所以他們有什麼好反對的,況且即使反對,有用嗎?
蕭莫然仍然做書生打扮,他的容貌在一堆英俊的男子面前看起來是顯得比較平凡,但是誰都不會忽略掉他那雙眼睛。
那雙比星辰還要明亮的眼睛。
他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目光純澈,如果隻是看外表,你絕對想不到他竟然會是名震天下的滄瀾第一智囊,也想不到他會是秦越最信任的幕僚。
他微微一笑,看向秦越誠懇地說道:“雖說天子無私事,但是如果能讓那位姑娘做我滄瀾皇後,臣真想不出有什麼壞處。”
他斟酌瞭一下,又道:“不過臣認為,既然陛下要迎娶蘇姑娘為後,那麼就該還她本來身份。想必蘇姑娘,也不會願意用別人的名字,嫁給陛下為妻。”
他從來善於揣摩別人心思,知道秦越迎娶蘇夏,為後為妃到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讓她做自己的妻子。所以隻要有蘇夏在一天,滄瀾的皇後就不會有別的人選,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一絲一毫要反對的意思。
隻是一國之君立後,畢竟不是小事。
如果秦越是在空置後宮多年之後,突然迎娶一個名不經傳的他國女子為後,那麼朝中反對的聲音必定很大,即使是民間,恐怕都有很多人難以接受。
但若是秦越迎娶的是名滿天下的神醫蘇夏,是天瀾第一世傢的嫡女,是天瀾戰神最寵愛的胞妹,那就另當別論瞭。
所以如果蘇夏真的要入宮,那就該用她本來的身份。
秦越點瞭點頭,他也從未打算過讓蘇夏不明不白地就嫁進宮來。
蕭莫然又道:“如果是讓蘇姑娘以本名入宮,那麼臣認為,就該按照所有正式的程序來,陛下應該先遣人去天瀾蘇傢提親。”
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瞭蘇瑾言身上,淡淡說道:“左相大人,應該是最好的人選。”
蘇瑾言和蕭莫然有些不和,這在滄瀾朝中並不是什麼秘密。隻是大多數時候,蘇瑾言還是很佩服蕭莫然的。所謂的不和,不過是性格的差異,導致他們有時候政見不一致而已。
所以此時蘇瑾言也隻是緩緩點瞭點頭,道:“不錯。”便算是答應下瞭這個差事。
蘇瑾言沉吟片刻,又道:“蘇姑娘和天瀾新皇洛楓,曾經關系頗為密切。雖然不知蘇姑娘會到我滄瀾國內的原因,但是天瀾皇帝曾經下旨要迎娶蘇姑娘為後。現在陛下也想立蘇姑娘為後,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為瞭兩國邦交,都該事先遣使知會天瀾皇帝陛下一聲。”
秦越點瞭點頭,淡淡說道:“這是自然。”
他在禦書房中來回走瞭幾步,突然沉聲問道:“蕭愛卿,朕讓你查的事,可有結果瞭?”
蕭莫然點瞭點頭,但卻什麼話都沒說。
秦越有些奇怪,問道:“那為何愛卿卻從未告訴朕?”
蕭莫然抬頭看向秦越,目光中是一片純然的忠誠,他沉吟片刻,這才開口說道:“陛下,臣認為,此事留到您和蘇姑娘大婚之後再說比較好。”
秦越皺眉,冷冷看向蕭莫然,冷冰冰說道:“為何?”
他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事情會對自己有些不利,否則蕭莫然也不會故意隱瞞不報。
果然,蕭莫然淡淡說道:“臣擔心,知道瞭事情真相的蘇姑娘,會回天瀾去。”
秦越眉頭皺得更緊。
蘇瑾言也有些疑惑起來,他也遣人去查過這件事,但是得到的回報,比較語焉不詳。蕭莫然的本事他當然知道,隻怕在發生這件事之前,天瀾國內都不知道安插瞭他多少眼線。所以如果要在天瀾國內調查一件事,他絕對比自己所能知道的更多。
秦越似乎終於打消瞭問下去的意思,隻是淡淡說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蕭莫然微微一笑,道:“臣隻是不小心,在天瀾首都洛城,見到瞭陛下您曾經的親隨。”
秦越緩緩點瞭點頭,淡淡說道:“不錯,那是朕派去的。”
他的目光猛然變得無比犀利,鋒銳地射向蕭莫然,冷冷說道:“但是他早已為瞭一個女人,背叛瞭朕。”
蕭莫然點點頭,緩緩說道:“臣認為,蘇姑娘之所以會在洛城京郊遇襲,背後的主使者和策劃者,便是那天瀾的第一美女韓琳琳,和這位陛下曾經的親隨。”
他的目光無畏地看向秦越,淡淡說道:“本來臣以為,天瀾皇帝是因為太愛韓琳琳,所以才會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後來臣卻查到瞭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