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59節

作者:笑佳人 字數:3153

燕王舉高手裡的書:“快回去休息吧。”

魏曕行禮告退。

離開勤政殿後,他的嘴角漸漸抿緊,隻有一個衡哥兒又如何,五個侄子加起來也不如他這一個。

經過頤志堂時,魏曕停下腳步,叫長風去通傳一聲。

魏暘正趁飯前檢查大郎、三郎的功課,聽說老三來瞭,摸摸兒子們的頭道:“走,跟我去迎迎你們三叔。”

於是,魏曕一進來,就看到大哥身後跟著兩個侄子,七歲的大郎頗有幾分小少年的沉穩瞭,四歲的三郎虎頭虎腦的,可能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恭喜大哥昨日又喜得麟兒。”魏曕拱手,露出三分笑來。

魏暘揶揄道:“我還得感謝六郎,托他的福,讓我又多看一次三弟的笑。”

三郎在旁邊嘿嘿瞭兩聲,然後在魏曕看過來時,馬上收瞭笑。

魏暘將魏曕請到廳堂,再派人去把六郎抱過來,從始至終,他臉上都掛著再為人父的真摯喜悅。

魏曕若沒有被父王催生,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可此刻,他越看大哥的笑臉越礙眼。

好在他本來就話少,看完孩子就告辭也沒有讓魏暘多想什麼。

魏曕回到澄心堂,還是先沐浴。

清涼的水洗去瞭一身灰塵,也帶走瞭心頭的悶氣。

換好衣裳,魏曕走向後院,還在走廊上,就聽到瞭衡哥兒清脆的笑聲,原來是在看小丫鬟踢毽子,小丫鬟故意將毽子踢得高高,再假裝接不住懊惱時,就會引起衡哥兒的放聲大笑。

院中如亭如蓋的槐樹樹蔭下,殷蕙抱著衡哥兒,瞧見魏曕,知道他路上辛苦,吩咐金盞道:“去廚房看看有什麼新鮮的瓜果,給三爺端兩盤來。”

金盞腳步輕快地去瞭。

殷蕙旁邊還有一張椅子,魏曕走過來坐下,順手將衡哥兒抱到自己這邊。

踢毽子的小丫鬟踢得滿頭大汗,可為瞭討小主子開心,隻能繼續。

金盞端瞭兩個果盤,一盤是切好的香瓜,一盤是冰鎮的荔枝。

荔枝還得剝,魏曕拿起一片香瓜。

殷蕙臉色微變,突然想起廖秋娘曾經說過,殷聞意圖親她時,廖秋娘聞到瞭殷聞嘴裡的香瓜味兒。

胃裡一陣翻滾,殷蕙偏頭,掩面幹嘔。

魏曕註意到瞭,心中一動,待殷蕙緩過來,他看看她,再看向她的肚子,低聲道:“又有瞭?”

殷蕙見他誤會瞭,連忙搖搖頭:“前幾日才來過月事。”

魏曕垂眸,準備繼續將手裡的香瓜往嘴邊送。

殷蕙掙紮片刻,還是伸手將那瓜搶瞭過來,再端起香瓜盤子遞給金盞:“這香瓜不好吃,以後不要再上瞭。”

這輩子她都不要吃香瓜瞭,也不想魏曕在她面前吃。

哪怕魏曕不會親她,她也不稀罕他來親,可她也不想看見那一幕。

魏曕莫名地看著她。

殷蕙笑道:“荔枝好吃,運過來又不容易,我給您剝荔枝吧。”

魏曕在飲食上不挑,對水果也是有什麼吃什麼,見她願意費事幫他剝,他也就不再介意剛剛她粗魯的舉動。

又經歷瞭一場短暫的夫妻小別,是夜,魏曕就著燈光,將殷蕙仔仔細細看瞭一遍。

她肌膚潔白,一顆黑痣都沒有。

魏曕很喜歡。

曾經王府舉辦過一次宴席,歌姬們穿得清涼,他無意間瞥見有個歌姬揮舞的手臂上長瞭顆痣,胃口頓消。

作者有話要說:燕王:你子嗣單薄,父王給你準備幾位美妾如何?

三爺:身上不能有痣。

燕王找瞭一大圈之後:你還是繼續單薄吧。

第55章

歇下來後,魏曕與殷蕙又分成瞭兩個被窩。

冬天都如此,夏日炎熱更不可能一起睡瞭。

魏曕仰躺著,對著黑漆漆的帳頂出神。

他沒有急著要別的孩子,可父王都把這事放在心上瞭,而且在大哥二哥的對比下,他這邊隻有衡哥兒,確實紮眼。

旁邊她翻瞭個身,應該還沒睡著。

魏曕便道:“當初你嫁過來沒多久就懷瞭衡哥兒,這次怎麼遲遲沒有動靜?”

殷蕙一下子不困瞭,考慮到六郎剛剛出生,他關心這個也是順理成章。

上輩子好像也是這個時候,魏曕同樣問瞭這個問題,當時她也著急再生一個,於是就請府裡的郎中給她把脈。郎中說她氣血虛弱,開瞭藥方,殷蕙開始喝起湯藥來,喝瞭大半年也沒見效果,最後魏曕嫌她身上都是湯藥味兒,幹脆讓她停瞭。

“我也不知道啊。”看著黑暗中他的側臉輪廓,殷蕙輕聲道。

魏曕:“過兩日請郎中來看看?”

殷蕙沉默,看瞭郎中肯定就會開藥,那藥苦得惡心,而且她明知喝藥沒用,還喝什麼?

“不想看。”殷蕙往被窩裡縮瞭縮,無論這動作還是她逃避的語氣,都讓魏曕察覺到,她有顧慮。

他偏頭看過來:“為何?”

殷蕙:“害怕,生衡哥兒時,我以為自己要死瞭。”

其實那次是她沒有經驗,餓瞭就吃,沒有控制好,現在真懷上,她並不會害怕,隻是得找個借口打消魏曕請郎中的念頭。

這次輪到魏曕沉默瞭。

他也記得等在院子裡時,丫鬟們從裡面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她的哭聲也越來越低。

“算瞭,懷上是天意,不懷咱們也有衡哥兒。”魏曕伸出一隻手,拍瞭拍她的肩。

感受著他輕緩的安慰,殷蕙怔住瞭。

原來在這件事上,他這麼容易妥協,並不是非要她喝藥不可。

那她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

殷蕙握住他的手,試著勸道:“三爺,您真想再多幾個孩子,我身子不行,咱們院裡不是還預備瞭兩個丫鬟?”

魏曕把玩她手指的動作一頓,旋即收瞭回去,冷聲道:“我說過,我不需要。”

他做不來跟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肌膚相親,也不會為瞭那種事情特意花功夫去瞭解一個陌生女人。

殷氏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新婚之夜他必須與她完成周公之禮,但除瞭妻子,別的女人再美,魏曕都不想勉強自己去試,他不想碰觸外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地讓外人碰觸自己,讓外人看到自己私密的一面。

大哥二哥不懂他為何不近女色,魏曕也不懂他們為何能見個美人便發情。

殷蕙聽出他生氣瞭,可她不理解。

又想要多生幾個孩子,又不想去睡別的女人,卻也不強迫她趕緊生,這……

要不是經歷過那十年,殷蕙肯定又會覺得魏曕對她情根深種瞭。

“您是怕我拈酸嗎?”殷蕙故意曲解道,然後不等魏曕回答,殷蕙就鉆到他的被窩,抱著他笑瞭出來:“您對我真好,難怪祖父總是誇我有福氣。”

魏曕不逼她吃藥,這是好事,兩人犯不著為納妾的話置氣,不如插科打諢揭過去,明天還是好好的。

魏曕怔瞭一下,想要解釋什麼,感受著她的甜蜜,又覺得無需解釋,半晌才道:“睡吧。”

再抱下去,還得叫回水。

.

因為前幾天魏曕都是在衛所住的,最近他又連著回王府瞭。

這日魏曕來到後院,破天荒地沒有去哄衡哥兒,而是用眼神示意殷蕙隨他去內室。

等殷蕙穿好鞋子跟過來,就見魏曕站在屏風內側,正寬衣解帶。

殷蕙受驚不小,就算他有興致,也不至於這麼急吧?乳母、衡哥兒都在外面,早知道他多暗示一點,她好安排孩子去花園玩。

就在此時,她聽見魏曕吸瞭口氣,似是在忍受什麼痛苦。

殷蕙登時收起那些花花念頭,快步繞過屏風。

此時魏曕已經脫掉瞭外袍與中衣,露出一片未經烈日暴曬的白皙胸膛來,可在那一片白皙當中,左肋骨靠近後背的一側卻多瞭一處烏青,像個拳頭印。

“您跟人打架瞭?”殷蕙吸著氣道。

魏曕瞪她一眼:“軍中切磋。”

打架,當他是二郎、三郎?

“幫我塗藥。”魏曕坐到床邊,將一個青瓷瓶遞給她。

殷蕙裝出十分心疼的模樣,一邊給他塗藥一邊埋怨道:“既然是比武切磋,誰下手這麼狠?”

魏曕頓瞭頓,道:“馮騰。”

殷蕙吃驚地抬起頭,他還是跟馮騰動手瞭?

魏曕皺眉道:“據我的觀察,馮騰隻是好武,並無龍陽之癖,流言止於智者,你以後休要亂傳。”

不過,馮騰喜歡糾纏人比試倒是真的,去年馮騰明明答應瞭將來戰場上與他比殺敵數量,沒過多久又湊瞭上來,魏曕不勝其煩,今日終於與他比瞭一場,不小心挨瞭馮騰一鐵拳。

“馮公子受傷瞭嗎?”殷蕙緊張地問。

魏曕:“我也打瞭他幾拳,應該沒有大礙。”

殷蕙松瞭口氣,這場比試換瞭時間也換瞭方式,兩人沒有騎馬,馮騰也就沒有跌落馬下,傷勢自然不同。

“下次小心點,他是純武夫,您不一樣。”殷蕙繼續塗藥。

魏曕看著她專註的眉眼,忽然問:“我如何不一樣?”

殷蕙想瞭想,笑道:“您除瞭練武,還喜歡看書,文武雙全。”

魏曕就被她的笑容勾出瞭點興致,就在此時,殷蕙捏瞭捏他的胳膊,道:“上次你們劃龍舟,我都看見瞭,馮公子的胳膊比您粗瞭小半圈,您跟他比拳法,肯定要吃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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