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90節

作者:笑佳人 字數:3001

孩子們各自吃起飯來,沒有瞭四郎震天的哭聲,衡哥兒吃得也更香瞭。

下午又上瞭一個多時辰,孩子們散學瞭。

小主子們一塊兒往外走,衡哥兒一出來,就看到瞭站在外面的娘親,高興得撇下哥哥們跑瞭過去:“娘!”

等他撲到娘親懷裡,臉上已經掛瞭淚珠。

讀書不好玩,他好想娘啊。

殷蕙抱起衡哥兒,一邊輕拍小傢夥的後背一邊柔聲哄道:“娘在呢,今天衡哥兒有沒有哭啊?”

衡哥兒連連搖頭:“我沒哭,爹爹說瞭會給我獎勵。”

殷蕙笑道:“那衡哥兒可真厲害,娘也給你一份獎勵好不好?”

衡哥兒擦掉眼淚,期待地問:“什麼獎勵?”

殷蕙道:“娘讓廚房給你做瞭紅燒肉,今晚衡哥兒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紅燒肉太油膩,平時殷蕙都不讓衡哥兒吃太多。

衡哥兒果然很滿足,指著澄心堂的方向道:“那咱們快回去吧!”

殷蕙就把兒子放瞭下來,因為衡哥兒著急回傢吃紅燒肉,一直跑啊跑的,她也便沒有與大郎幾個孩子同行。

四郎巴巴地望著衡哥兒與三嬸的背影,緊緊地抓住瞭手裡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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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今日回來地也早些,來到後院,就見衡哥兒正捧著碗大口吃肉,嘴邊都是油。

“爹爹,我沒哭!”衡哥兒吃著一份獎勵,看到爹爹,馬上想到瞭另一份獎勵,大眼睛直往爹爹手裡看。

魏曕難得笑瞭下,坐到飯桌旁,對衡哥兒道:“先吃,吃飽瞭爹爹帶你去騎馬。”

王府有個練武場,外圍便是馬道。

衡哥兒歡呼一聲,埋頭繼續吃肉。

魏曕看向殷蕙。

殷蕙已經跟曹保打聽過學堂裡的事瞭,就把二郎搶四郎的兔子、衡哥兒送出自己的兔子說給魏曕聽。

魏曕很欣慰,兒子小小年紀竟然懂得照顧哥哥瞭。

等衡哥兒吃完碗裡的紅燒肉,魏曕隨口問道:“衡哥兒不喜歡梅老先生送你的兔子嗎?”

衡哥兒眨眨眼睛,道:“喜歡。”

魏曕:“那你為何送給四郎?”

衡哥兒回想一下,道:“他太吵瞭,我都吃不好飯。”

得知真相竟然如此的殷蕙撲哧一聲笑出來。

魏曕看著兒子嘴邊的油漬,亦無話可說。

殷蕙牽著衡哥兒去洗臉,出來後,魏曕就要帶衡哥兒去騎馬。

殷蕙站在門口囑咐道:“早點回來,等會兒還要吃晚飯。”

魏曕回頭,就見她站在柔和的夕陽光暈裡,面容美麗而溫柔。

“嗯。”

第83章

白蹄烏已經被長風牽到瞭練武場。

魏曕先上馬,再讓長風把衡哥兒舉上來,然後他一手抱著衡哥兒,一手牽著韁繩,策馬慢行起來。

身在高處,衡哥兒坐得非常老實,直到白蹄烏繞著練武場走瞭半圈,衡哥兒才試探著去摸爹爹手裡的韁繩。

魏曕就把韁繩遞給瞭兒子。

衡哥兒扯瞭扯,大眼睛盯著韁繩的盡頭,不過他力氣太小瞭,白蹄烏都沒察覺到,自然也無事發生。

“爹爹,我想跑。”衡哥兒仰頭道。

魏曕:“可以,不過跑完一圈就回去。”

衡哥兒:“好!”

魏曕就抱好衡哥兒,讓白蹄烏跑瞭起來。

夕陽將白蹄烏修長的腿影拉得長長,衡哥兒的小影子則完全被魏曕擋住,隻有拐彎的時候,才短暫地露出來一會兒。

一圈結束,太陽也即將沉落天邊。

魏曕抱著衡哥兒下馬,牽著小傢夥往回走。

路上,衡哥兒想起一件事,不高興地問:“爹爹,我去學堂,娘是不是就隻喜歡七郎瞭?”

魏曕皺眉:“不是,誰跟你這麼說瞭?”

衡哥兒:“三哥。”

魏曕默默記瞭三郎一筆,道:“他胡說的,除瞭我與你娘還有祖父,其他人都可能會騙你,所以你要學會自己判斷真假。”

衡哥兒:“怎麼判斷?”

魏曕:“用眼睛看,用耳朵聽,就像三郎說娘不喜歡你瞭,剛剛娘還給你吃紅燒肉,你說她喜不喜歡你?”

衡哥兒笑瞭:“喜歡,娘還去接我瞭,三郎騙人!”

魏曕揉瞭揉兒子的腦袋瓜。

父子倆回到澄心堂時,殷蕙坐在東次間的榻上,正逗弄循哥兒,別看循哥兒才一個多月大,也會給些回應瞭。

“娘,我回來瞭!”衡哥兒脫掉鞋子爬上來,看眼弟弟,一屁股坐到瞭娘親懷裡。

殷蕙摟著小傢夥親瞭一口。

衡哥兒悄悄問:“娘,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七郎?”

殷蕙笑道:“都喜歡,你們倆都是娘的孩子。”

衡哥兒扭瞭扭:“你挑一個。”

殷蕙瞥眼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說話的魏曕,想瞭想,指著窗外的槐樹道:“衡哥兒看,娘就像那棵槐樹,你跟弟弟都是娘身上長出來的樹枝,哪個被人折走瞭娘都會疼,所以對你們倆也是一樣的喜歡。”

衡哥兒瞅瞅那棵槐樹,道:“可是有的樹枝長,有的樹枝短。”

殷蕙笑:“那是因為有的樹枝先長出來,有的樹枝後長出來,長的就是哥哥,短的是弟弟妹妹。”

衡哥兒明白瞭,安靜一會兒,又問:“娘是樹,我跟弟弟是樹枝,爹爹是什麼?”

殷蕙再次看向魏曕。

魏曕喝完一口茶,目光也投瞭過來,神色冷淡,仿佛一個等著學生回答問題的夫子,回答正確是應該的,回答錯誤就要被他批評。

好在殷蕙是個圓滑的“學生”,知道怎麼說會讓他這個“夫子”滿意,笑著道:“爹爹是下面的大地,有爹爹給咱們提供水和養料,咱們才能長得好,有爹爹牢牢地抓著咱們,咱們才不會被風吹倒。”

衡哥兒轉動著小腦筋,擔心道:“那有人來砍咱們怎麼辦?”

殷蕙:“祖父會保護咱們啊,祖父就是天,如果有人來砍咱們,祖父會打雷劈他。”

衡哥兒放心瞭。

魏曕:“好瞭,開飯吧。”

兒子提前吃過紅燒肉瞭,他在衛所忙瞭半日,還餓著。

晚飯很快擺好,衡哥兒又跟著吃瞭一碗飯,飯後給爹爹背瞭一段《三字經》才回去休息。

殷蕙與魏曕進瞭內室。

躺下之後,殷蕙問他:“明早您還送衡哥兒去學堂嗎?”

魏曕思索道:“送吧,多送幾日,等他習慣瞭再說。”

殷蕙笑道:“行,您送幾日,我就接幾日,別的孩子都有同院的兄弟姐妹,咱們衡哥兒就他自己,今天我去接他,小傢夥看見我就哭瞭。”

孩子第一日上學堂,做父母的都惦記著,魏曕來到殷蕙這邊,把三郎的話說瞭,提點她道:“你平時註意些,別隻顧著照顧循哥兒,忽視瞭衡哥兒。”

殷蕙氣道:“三郎別的都好,就是喜歡拿話刺激弟弟們,這點不像大嫂,倒像瞭二嫂。”

魏曕低哼一聲:“可能以前二嫂在孩子們面前口沒遮攔,他耳濡目染也學會瞭,以後若二嫂過來,你讓乳母帶衡哥兒、循哥兒去別處玩。”

殷蕙看著他冷峻的眉眼,心想她得使多大的勁兒,才能讓兩個孩子像她更多一些,不學魏曕的冰塊兒臉?

還在走神,魏曕的手伸過來瞭。

今日他似乎心情不錯,黃昏才陪兒子去騎瞭馬,這會兒又想陪她騎。

殷蕙懶得費力氣。

魏曕在她耳邊道:“你自己說的,妻是樹,夫是地。”

殷蕙頓覺有一團火突然從耳邊燒起,一路蔓延到全身,隨即去擰他:“我是這個意思嗎?”

魏曕隻把她拉瞭上來。

翌日早上,夫妻倆陪著衡哥兒一塊兒出門,一傢三口都看瞭眼院中的槐樹。

殷蕙不知道父子倆都在想什麼,她隻想叫人過來,把這兩棵槐樹都砍瞭,再把魏曕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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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連著送瞭兩日衡哥兒,殷蕙連著接瞭兩日衡哥兒,第三日,紀纖纖登門瞭。

“他們幾兄弟一塊兒上學放學,你們何必去接送?顯得我們不疼孩子似的。”還沒坐下,紀纖纖就朝殷蕙抱怨起來。

殷蕙笑道:“我記得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二郎都已經在學堂讀瞭一陣子書瞭,二嫂還經常去接呢,衡哥兒才剛去,我若不接,他多可憐。”

紀纖纖噎瞭一下,旋即數落起四郎來:“都怪四郎,羨慕五郎有你們接送,回去跟二爺哭,二爺就來說我,可他怎麼不想想,人傢三郎讀書時大嫂就沒有露面,都是大郎帶著三郎,四郎同樣有二郎帶著,還要什麼爹娘去接送?難不成他一個庶子比三郎還金貴瞭?”

殷蕙:“我不摻和你們那邊,我隻管接我們傢衡哥兒。”

紀纖纖:“那循哥兒呢?到時候你還去接他,還是像我們一樣交給上面的哥哥?”

殷蕙:“看循哥兒哭不哭吧,他不哭,就讓衡哥兒帶著,若哭得兇,隻好我多辛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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