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冷笑，頗帶些諷刺意味。

放下酒杯，繞過桌子彎腰直接將星元扛瞭起來，奔床前。

“洞房夜歸洞房夜，修煉何時都能，哪有夫婦新婚分房分床？”。

被放在床面順勢一滾坐瞭起來：“顧沉！”。

“師尊這是不願意？”。

跟一個對自己有殺心的人睡一張床你說願不願意？

“你現在身體不好需要休養”。

雙方對視瞭好一會兒，顧沉先移開目光，聲音很淡，“頭飾可以摘瞭”。

已經讓那些侍女早早下去，沒有吩咐不準靠近。

戴是她們弄的，拆她不會，望著顧沉不言。

顧沉走到梳妝鏡前，道：“過來”。

……

“你做什麼？”。

顧沉脫衣的手頓住，下一秒笑瞭，扭頭看向還坐在床沿的星元。

反問：“晚上不睡覺，難不成猜拳？”。

當然知道他睡覺，真準備睡這？

那她一晚上都要提防著他，畢竟這小玩意兒的黑化值隻漲不跌，雖沒瞭殺心，難保萬一。

“櫃子應當還有被褥，外室有榻，你去那邊”。

“師尊是今日不適應還是日後都想如此？”。

手從喜服扣上拿開，移動腳步走到床前，低頭望著星元眸色冷沉清冽。

神色復雜的回望顧沉。

好半響，“睡覺”。

說完起身一層一層脫掉喜服放在衣架，掀開被子躺進去被硌瞭。

連忙起來將被子全都掀開看到那些個紅棗桂圓蓮子等，眼角微抽。

忘瞭這些瞭。

先前位面也成過婚，這些東西說是象征著美好寓意。

顧沉走過去拿起一顆花生皺眉：“放這些做什麼？”。

他還真不知道，顧沉的人生到目前為止除瞭修煉就是修煉，至於其他很多不懂。

“早生貴子”。

咔。

她話落，顧沉手中的花生給他捏開瞭。

孩子，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師尊喜歡孩子？”。

“不喜歡”。

音落她聽見他輕籲口氣，不用看表情都松瞭。

將被褥全換。

“不願去隔壁不睡外室榻你站那做什麼？”。

顧沉動瞭，移步榻邊。

抬手滅瞭燭燈，屋內暗瞭，也寂靜瞭，剩下的隻有呼吸聲。

星元呼吸輕，加上氣息的隱匿，如果不是知道她睡在身旁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思緒如一團麻線纏亂，靜瞭許久。

顧沉雖沒出聲，但他所想一直在她耳邊環繞。

什麼成親。

什麼孩子不孩子。

什麼怎麼對付白珩。

多久才能恢復。

等等。

想得多換的也快，吵的星元就是想半睡也進入不瞭睡眠。

半個時辰後。

忍無可忍。

側身將手搭放在顧沉頸脖，虛虛掐著。

“你天天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煩？很吵知不知道？！”。

顧沉已經沒瞭剛開始的驚訝，盯著看不清的帷幔帳頂。

聲音迷茫的問瞭句：“為什麼？”。

聽著他的聲調也知道他是在對自己的選擇而迷茫。

他知道自己要什麼，但真到這一刻還是不知自己是對錯瞭。

“人生本就如此，一旦選擇很多事沒有回頭路，與其糾結不如規劃，你不該在選擇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