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低垂時的眉眼倏地心臟抽痛,玉手附上胸口,細眉輕蹙。
自從來到這具身體,心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莫名疼痛,身體並未出現病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腦袋眩暈踉蹌退步,顧沉餘光掃見抬頭,見她表情不對,將要伸進木桶的腳跨出來,快步跑過去。
扶穩星元,看著她緊蹙的眉,急急問道:“怎麼瞭?”。
她不喜歡將自己弱的一面在旁人面前展示,搖頭道:“沒事”。
顧沉見她不願說,左手握起那纖細的手腕,中間三指並攏搭在她脈搏上。
一兩分鐘後,他什麼也沒探出,星元心臟沒那麼疼瞭,松開被咬的泛白的唇。
從腰間將火靈珠拿出來,塞給顧沉,“拿好,去修煉”。
“師尊是不是受傷瞭?”。
因為合生印,這幾日比試他都盡量不讓對手用靈氣傷到自己,可師尊為何還是傷瞭?
“無傷”。
“既然無傷為何好端端會如此?我去找個醫師來看看”。
說著松開星元就往門口走,見他鞋襪都沒穿,手微動將門閂上。
“是以往歷練留下的後遺癥,無礙,你趕緊去修煉”。
“沒辦法治?”。
“薛成看過,不礙事”。
薛成是宗門藥劑師排面,醫術在這片大陸是寥寥數幾之一。
顧沉主修元氣靈根輔修丹器,薛成教過他學。
“薛師叔沒說吃什麼藥能緩解?”。
“藥物於我無效,這點痛忍忍就過去瞭,修行之人哪那麼矯情”。
聽到師尊輕飄飄說忍忍就過去瞭,顧沉心臟驀地鈍痛瞭下。
“現在還疼嗎?”。
忍住去按發悶的心口,搖瞭搖頭,“不疼瞭”。
“今夜早些休息”,走到床邊,過去將被褥鋪好。
“師尊”。
星元過去,顧沉讓瞭位置。
躺好後,顧沉給她壓瞭壓被子,怕燭光太亮影響她睡眠,熄滅瞭所有隻留一盞。
房間瞬間暗瞭大半,星元將胳膊從被子裡抽出來,碰瞭碰坐在床沿的顧沉。
“怎麼瞭?”。
回頭詢問。
“這麼暗你看得見嗎?”。
“看得見,早些休息”。
第一次見師尊這般虛弱,顧沉說話聲音都壓低瞭不少,生怕吵她。
星元望著那雙黑眸眼角驀然彎瞭起來,輕嗯瞭聲。
去瞭桌榻隻是簡單的打坐引氣入體,淬煉一淬就是整夜,他不放心。
每隔半個小時顧沉就會過來看一次,幾乎沒有聲音,但星元時不時能聽到他心聲。
兩個小時後。
玉手掀開帷幔,顧沉微驚而後低聲道:“吵醒你瞭?”。
“沒睡,你兩刻來一次兩刻來一次修煉中斷效果會大折”。
“我知道”。
嘆瞭口氣,知道他在關心自己,道:“睡覺吧,明天還得繼續比賽”。
“還疼嗎?”。
心臟突然暖烘烘的,聲音不由輕瞭幾分,“早就不疼瞭”。
缺愛的人喜歡偏愛,被關心,星元雖然時常性冷冰冰的,但她也留戀這種感覺。
熄滅瞭最後一盞燭燈,屋子陷入昏暗,原本安安靜靜的空間,隻聽顧沉又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