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灑淚而別

作者:暮雪雲飛 字數:3065

這幾天趙雲飛一直沒去上學,終日在傢陪伴趙春雷兄妹,毫無厭倦,學校的老師都不怎麼管趙雲飛,知道他傢的情況特殊,當然更主要的是趙雲飛就是個奇葩,一個月都上不瞭幾天學,一考試還總是前幾名,這讓老師們很無語,也就更不願意管他瞭。

趙雲飛欽佩這兄妹倆尋父的勇敢和堅強,同時也同情他們兩年尋父的風霜艱苦,這五天的時間裡,一日三餐變著花樣做著吃,趙春雷兄妹即便是他爸爸在傢的日子都沒有這麼好吃好喝過,在趙雲飛傢就仿佛是在天堂一般,心裡自是非常感念,趙春雷更是用心指導趙雲飛修煉,將運用真龍訣的技巧悉心傳授,兩人的感情就好像親兄弟一般。

趙咪隻比趙雲飛小一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華,那一顆心不由得就系在趙雲飛身上,隻是她自來的性格就非常含蓄,又見李蘭芳和趙雲飛是青梅竹馬,李蘭芳對她也是極好,他們兄妹自幼就受父親教育,做人寧可死也決不能忘恩負義,所以她強自把那份愛戀深埋心底。

在感情方面趙雲飛已算是過來人,從趙咪那躲閃的眼神中他已是看出些端倪,於是就在言語中有意無意的暗示兩人是兄妹,又一再誇獎韓拓,有意撮合她和韓拓。

五天的時間飛快過去,在這五天的修煉裡,趙雲飛的真龍訣已是晉級到龍蜂九段,在趙春雷的指導下,他現在已能將真力運用自如,真力溶出,可附著於穴位上,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溶出真力就必須釋放掉。

張士剛也在星期五那天灌頂成功,一舉突破到龍豹層。

在張士剛灌頂成功後,他將趙春雷和怪龍的事情告訴瞭他爸爸,張傑先開始還不信,等檢驗瞭張士剛身上的穴位後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真的突破瞭龍犬瓶頸。

龍豹一段六十四個穴位,比龍犬層九段隻多瞭一個穴位,然而就是多出的這一個穴位,卻是預示著可以繼續往更深的功力上修煉。

張傑相信瞭趙春雷的事情,自然也就無法懷疑墨龍的事情,對於墨龍,張傑也沒什麼好辦法,隻是一再叮囑張士剛不要再到山裡去,張士剛提出要五千塊錢幫助趙春雷兄妹,說是和趙雲飛商量好瞭,他倆一人出五千,張傑很痛快地答應瞭。

......

星期六那天是趙春雷兄妹起程的日子,中午一點的火車。

趙雲飛早早起來做好瞭早飯,又煮瞭二十個醃雞蛋給趙春雷兄妹裝在包裡,大傢都到趙雲飛傢裡聚齊,韓拓給帶來一大包炒熟的花生,李蘭芳給拿的是紅薯幹,張士剛給帶瞭一包幹棗,趙雲飛和張士剛各出的五千塊錢,趙春雷死活不肯要,尤其是趙雲飛的錢,趙春雷知道趙雲飛掙錢不容易,但架不住趙雲飛和張士剛等人硬給塞到包裡。

眾人吃瞭早飯,趙雲飛和韓拓各騎瞭一輛三輪車,拉著趙春雷兄妹、李蘭芳、小吉,張士剛騎著自己的山地車,浩浩蕩蕩趕奔城裡。

到瞭城裡是十點多鐘,眾人在火車站旁邊找瞭個餐館,吃到將近一點,把趙春雷兄妹送上瞭火車,灑淚而別。

......

星期日晚上,包工頭趙紅利來到趙雲飛傢,包工頭不會有別的事情,肯定是又有活兒瞭。

這次的活兒在城裡,鑲地板磚,工錢是一天一百塊錢,因為離傢遠,城裡的街道又不讓開三馬車,大傢隻能騎車,所以就多給瞭二十塊錢的辛苦費,約好明天早上六點半鐘在村西口的大槐樹底下集合。

趙雲飛剛去瞭五千塊錢,存折上還沒存熱乎的數字一下又變回瞭七千,說趙雲飛一點都不心疼絕對是假的,他過過苦日子,知道錢的重要性,所以他心疼,然而義之所在,就算再心疼,這個錢也要出。

這下可好,屌絲還沒當幾天,一下回到解放前又回到瞭苦力的層次。

好在又有工程瞭,這多少讓他有瞭一個自我安慰的理由。

趙雲飛已是連續一個星期沒去學校,下周一開始又要進城幹活,又是許多天沒法去學校,讓李蘭芳幫自己請假,特意叮囑她,一定要親口向班主任牛老師請假,李蘭芳答應瞭。

清晨,趙雲飛在鳥兒的鳴叫聲中早早的起來瞭,做好早飯,喂瞭豬,自己匆忙的喝瞭一碗粥,叮囑小吉按時去幼兒園,把裝著瓦匠工具的白帆佈兜子掛在山地車的後車架上,出大門趕到村口和大傢集合。

趙雲飛來到村口,見二狗和他媳婦張玉花已經到瞭,見到這夫妻倆,趙雲飛臉上稍顯不自然,二狗媳婦臉上的皮膚屬於那種白裡微微透紅類型的,所以臉是不是紅瞭倒不太容易看出來,但她頻頻望向趙雲飛的眼神卻總是充滿瞭特別的意味。

二狗蹲在地上,見趙雲飛來瞭站起來笑著打招呼:“雲飛兄弟這學幹脆就別上瞭!”

趙雲飛不敢和二狗媳婦長久對視,趕忙對二狗說道:“你怎麼和紅利二哥一個口氣啊?”

二狗咧嘴笑著說道:“不是......明擺著現在咱們包工隊缺人,如今就你這麼一個年輕點兒的瓦匠,還是個業餘的。”

二狗說著從上衣兜裡掏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支遞給趙雲飛。

趙雲飛擺瞭擺手,說:“我不會抽。”

“啥?啥?”二狗一臉誇張的表情,“你掙的是大工的錢,連煙都不抽?把掙的錢全都攢起來留著娶老婆?......不行,必須來一根兒。”

趙雲飛推托不過二狗的死皮賴臉,隻好把煙接過來。

二狗打著一次性打火機,先給趙雲飛點上,趙雲飛抽瞭一口,立刻被嗆得咳嗽起來。

張玉花瞪瞭二狗一眼,說道:“人傢不會抽,你偏讓人傢抽,這又不是什麼好習慣。”說著走上前來,一手攥著趙雲飛的手腕,一手把煙卷從趙雲飛的手指間拿瞭過來,然後將煙卷在大槐樹上碾滅,順手裝進瞭褂子口袋。

趙雲飛的臉紅瞭一下,沒做聲。

二狗死皮賴臉的央求她媳婦把那截煙頭給他,別浪費瞭,張玉花抬手將二狗伸過來的咸豬手打在一旁,甩手不理。

正說著,趙紅利和一個王姓瓦匠也到瞭,趙紅利招呼一聲,大傢紛紛騎上車子跟在他後面。

趙紅利見大傢來得都挺早,很高興,說道:“你們早上都沒吃飯呢吧?”

“沒有、沒有!”二狗和王瓦匠都趕緊應聲,這是領導要請客的節奏啊。

“沒吃就行,到瞭城裡我請你們吃‘老方包子’,在鼓樓大街上,是城裡最有名的包子鋪,老字號,有好幾十年的歷史呢,那包子,好吃,軟,香,就跟女人的......”趙紅利一眼瞥見二狗媳婦,下面的話就忍住沒說,畢竟自己比二狗媳婦大著好多歲數,不能為老不尊不是。

二狗笑嘻嘻的接茬:“你說呀,你倒是往下說呀,不就是像女人的咪咪嗎?咱們這裡除瞭雲飛兄弟對那玩意兒認生,咱們誰沒見過呀!”

趙紅利和王瓦匠發出一陣淫蕩的笑聲,二狗也跟著一起笑。

趙雲飛和張玉花心裡有鬼,臉都紅透瞭,這幾個人見瞭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生活中的歡樂無處不在,即便是最底層的勞動者也有自己取樂的方式,而且,他們的歡樂更加淳樸,更加直接這些歡笑是他們在沉重的勞動中不可或缺的潤滑劑和興奮劑。

“咱們包工隊以後把馬瓦匠開除瞭!”趙紅利笑夠瞭,說道。

“怎麼瞭?”王瓦匠不瞭解內情,問道。

“那人人品太次,上回在鎮裡幹活,他和二狗開玩笑,人傢二狗沒惱,他倒惱瞭,雲飛看不過去,拍瞭他一鏟子,他拿大鏟差點沒砍到雲飛的頭,幸虧事主兒子把他從腳手架上給拽瞭下來,我說他兩句,他還不耐煩......真他娘的拿包工頭不當領導,我常說,大夥兒在一塊兒幹活混口飯吃不容易,說說笑笑很正常,但鬧著玩兒也要有度,關鍵是不能惱。”趙紅利嘮嘮叨叨地發牢騷。

二狗說:“其實那天那點事真沒什麼,就是馬瓦匠臉太急,他現在可能也覺得不合適瞭,現在見瞭我都繞著走。”

二狗至今還不知道馬瓦匠見瞭他為什麼要繞著走,其實不是為瞭開玩笑的事情,而是因為那天玉米地裡的事情,馬瓦匠心裡有愧,也怕事情敗露。

趙雲飛和二狗媳婦騎著自行車跟在最後,他們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人,跟在後邊默默聽著。

趙紅利接著說道:“所以以後有活兒也不叫馬瓦匠瞭,這人不和諧,對不對?沒見咱們村委會墻上刷的大標語嗎?和諧社會,馬瓦匠就是一個不和諧的人,不配在咱們的這個社會裡面呆著……”

幹瓦匠活兒的人體力都好,這幾個人騎著自行車,穿村過店,一邊聊著天兒,很快就到瞭城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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