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利聽二狗嘮嘮叨叨,坐在那兒運瞭半天氣瞭,終於忍不住,伸手給二狗一個耳刮子,罵道:“你兒子,你兒子,你老婆不定生個什麼出來呢,你還富二代他爹?富二代是你爹還差不多……”
韓拓笑道:“小學畢業就上大學?二哥的兒子是神童啊……”
二狗見趙紅利發瞭火兒,趕忙解釋:“我這不是朝著那個目標努力嗎?也沒說一定就怎麼樣……”
韓永成笑道:“二狗,怪不得領導要給你個耳刮子,我要是坐你邊兒上,我也得給你一下子,瞧你這長篇大論的,就跟縣委書記做報告似的。”
李中說道:“二狗那前幾句話說的也有道理,小吉要是去城裡上學,天天這麼跑不叫事,反正這幾十裡地也不算遠,逢年過節,雲飛帶著小吉常回來看看,大夥兒都惦記你……”
趙雲飛點頭說:“叔,我會常回來的。”
李嬸兒抹瞭一下眼角的淚痕說:“這一說要搬走,我心裡還怪不好受的……”
趙紅利說道:“誰說不是啊?”
二狗朝著趙紅利笑道:“這裡就數你最不好受,剛培養出來的小瓦匠師傅,‘禿嚕’一下,飛瞭……”
“唉!”韓拓嘆瞭口氣說:“走就走吧,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也有一樣好處,以後咱們進城就有落腳的地方瞭,被人問起來,咱也可以說咱城裡有親戚!”
眾人都笑瞭。
張旗舉起酒杯說:“行瞭,別再垂頭喪氣瞭啊,隻是搬到城裡,又不是出國……來,咱們為雲飛兄妹倆送送行,來,喝酒!”
……
酒席散去,李中兩口子和趙雲飛將趙紅利等人送出大門口,趙雲飛拉著趙紅利到墻邊悄悄說:“三哥,我求你個事。”
趙紅利滿嘴酒氣,低聲問:“啥事?”
趙雲飛說:“二狗這人不錯,肯幹,歲數又不算老,您看有機會就拉巴拉巴他……”
趙紅利摟著趙雲飛的肩膀,說道:“兄弟,你都有這個心,難道我沒有?我早就安排好瞭,這次壘墻的工程就讓他練手,培養他當大工。”
二狗也喝瞭不少,踉踉蹌蹌的湊過來說道:“你倆勾肩搭背的,背著我們嘀咕啥呢?”
趙紅利伸手一推二狗,說道:“一邊兒呆著去,沒你的事,回頭你得預備兩瓶好酒請請我倆……”
二狗呵呵傻笑不明所以,腳步踉蹌,醉得東倒西歪的回到傢裡,張玉花還沒睡下,見二狗回來,倒也沒有嗔怪他喝醉,問他一起喝酒的都有誰,二狗的舌頭都大瞭,說道:“有……有包工頭趙紅利、張……張旗、李中、我雲飛兄弟,還……還有韓傢那爺倆。”
二狗笑嘻嘻的就要往上湊,張玉花說道:“去洗手去。”
二狗無奈,隻好搖搖晃晃的去廚房洗手。
洗手回來,二狗說道:“今天真……真是奇怪,從……從李中傢出來的時候,雲飛兄弟拉……拉著趙紅利偷……偷偷說瞭兩句話,我……我湊去過,趙……趙紅利就說讓我預……預備好酒請他倆,不知道是個啥……啥意思……”
張玉花坐在炕沿上,說道:“讓你預備你就預備唄,趙三哥平時也沒少照顧你,雲飛兄弟因為你和馬瓦匠鬧翻臉,早就應該謝承謝承人傢,你一直也沒個話……”
二狗說道:“最……最近,總……總是喝別人傢的酒,我早……早就想擺一桌請……請人還情,老……老婆,你……你讓擺嗎?”
張玉花說道:“你要是請像雲飛兄弟那樣的正經人,你就算是天天擺酒我都沒意見,隻要你能擺得起。”
二狗笑道:“你……你同意瞭?”
張玉花說道:“我不是說瞭嗎?你要是請雲飛兄弟那樣的正經人,隨你擺。”
二狗涎著臉,咸豬手伸向張玉花那因為懷孕鼓脹得如西瓜般大的胸脯,說道:“老……老婆,你……這真是太好瞭,我……能娶到你,是……幾輩子修……修來的福份。”雙手摸得不亦樂乎,嘴裡說張玉花好,也不知道他是說張玉花的大西瓜好還是她品行貞淑。
打發二狗睡下,知道二狗喝多瞭酒,這一覺肯定要睡到大天亮,她悄悄出瞭門,從小胡同繞到瞭趙雲飛傢的胡同。
張玉花知道趙雲飛兄妹這幾天都在前院李蘭芳傢睡覺,傢裡沒人,但她仍然鬼使神差般的來到瞭趙雲飛傢。
流連在空空蕩蕩的院落中,這個院落屬於那個讓她夢牽魂繞的少年,少年的臉龐是如此清秀,眼神是如此的明亮,氣息是如此的清新,而他的身體又是如此的澎湃有力。
張玉花覺得世界上再不會找出一個像趙雲飛這樣能讓她快樂的人,那種能讓人靈魂震顫的快樂,難道,這就是愛情?
她仍然清楚地記得兩人的第一次,在一望無際的青紗帳裡,她在少年的幫助下終於嘗到瞭做女人的滋味,她的初次,因為徹徹底底的投入、因為激情、因為愉悅,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直到現在那種美妙的感覺仍然讓她難以忘懷。
走入已經廢棄的廁所,在這裡,她和少年曾經度過好幾個美妙的秋日夜晚。
然而,幸福和快樂畢竟是短暫的,張玉花想到少年就要離開這裡,而自己竟然無法和他做一個告別,心裡不免有些沮喪。
就在這時,忽然,大鐵門響瞭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張玉花的心也跟著顫動一下,從廁所的矮圍墻上望向門口。
開門進來的那個身影,果然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少年,正踏著滿院的月光,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
趙雲飛和李中一傢送走瞭客人,趙雲飛幫著把桌子收拾瞭,又陪小吉看瞭一會兒動畫片,忽然想起後院的煤火沒有封,不封火的話,煤著乏瞭火也就滅瞭,急忙起身說去後院封火,讓李蘭芳陪小吉看動畫片。
來到後院,見大門開著一條縫隙,心裡微微感到有些詫異,難道是自己離開時忘瞭關門瞭?隨即又想到也許是小芳來後院喂豬、喂兔子,走時沒把門關好。
先是走到豬圈的矮墻邊,望著那頭正在熟睡的、已經長得頗為肥壯的黑豬,趙雲飛的臉上露出瞭一絲微笑,這頭豬養瞭一年多,到瞭年底就可以宰殺瞭,現在沒喂過飼料的豬肉是非常貴的,不過趙雲飛並不打算把豬肉買瞭,主要是送人和留著自己吃,媽媽這幾年在外面肯定是吃瞭不少苦,多留些豬肉,媽媽回來,讓她天天都能吃上肉菜,況且那臺對開門的大冰箱可不能白買,把冰箱裝滿瞭才能對得起冰箱的價錢。
趙雲飛正在想著送禮的名單,忽然聽到在老廁所的方向傳來細微的喘息聲和輕輕的腳步聲。
趙雲飛修煉真龍訣後聽力本已經靈敏瞭許多,又經過瞭墨龍遺物的浸潤,無論是視力還是聽力,又得到瞭極大的提高,此時僅僅憑著細微的聲音趙雲飛就能分辨出來,正向他走來的人是張玉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