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瑜是在示意我不要再問瞭。
大姐也在詢問，她也隻是苦笑著搖頭說沒什麼大問題。
他們母子沒有追問下去。
一直持續到午飯時間，李瑜的臉色都不太好。
趁著大姐和楊光去準備菜品的時候，我問她。
“剛剛你看見什麼瞭？”
李瑜緊張的說：“剛才在那個浴缸裡面，我看到瞭一張人臉！”
從她的訴說中聽出。
她本來是想放出浴缸裡面的臟水，可是手臂伸進去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摸她。
那時候她也沒有在意，可當她摸到瞭下水口旁邊，那張人臉突然就浮現在水面上。
“剛才我不讓你問，是害怕嚇到大姐他們，畢竟他們要長久住在這裡。”
其實李瑜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如果真是什麼鬼怪之類的東西，隱藏下去反而對他們不好。
我皺著眉頭，沉思下來。
這種有些年代的老房子大多都有些邪性，特別是這種沒有多少人氣的筒子樓，更是陰氣很重。
說不定還真有什麼臟東西。
我借口去上衛生間，從裡面反鎖瞭起來，給黃平打去瞭視頻電話。
這次我沒帶著黃平，把他留在瞭賓館中。
看起來他在睡覺，我讓清河出來，看看這水池有什麼古怪。
誰知道清河翻瞭個白眼給我。
“黃粱，你把我當成什麼瞭，誰能隔著屏幕感受陰氣？”
我一想也是，陰氣又不能通過電話傳播。
真是關心則亂。
掛斷電話之後，我親自將手伸瞭進去，沒有感覺到李瑜所說的觸摸感覺。
當我摸到下水口的時候，同樣也沒有出現人臉。
我心一橫，直接拉開瞭出水口。
黑水順著管道流淌下去，這個浴缸的底部也浮現在我的面前。
可是裡面隻有還攤在底部的淤泥，並沒有所謂的人臉和會摸別人的手掌。
我清洗瞭一下手掌，從衛生間裡面走瞭出來，正好也趕上瞭吃飯。
李瑜擔心的看瞭我一眼，我對她微微搖瞭搖頭。
我們吃過飯，和母子二人聊瞭一會兒傢常之後，離開瞭這裡。
在車上，李瑜皺著眉頭問：
“我們就這麼走瞭？他們沒關系嗎？”
“放心吧，沒什麼問題，我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可能是你這幾天一直在外面精神太過於緊繃瞭。”
李瑜明顯有些急瞭。
“我說真的！黃粱，我真沒騙你！我真的看到瞭！我不會看錯的！”
我拍瞭拍她的手掌。
“安心安心，有什麼事兒我肯定能發現的。”
李瑜也是嘆瞭口氣。
“或許真的是我多想瞭吧，對瞭，你把前面打開，裡面有送給你的東西。”
送我的東西？
我一時間有些開心。
這好像還是李瑜第一次送給我禮物。
我打開一看，裡面有一道黃色的符紙，湊上去看瞭看之後上，上面竟然還有五臺山的標志。
在符紙的下方還有一串菩提子手串。
“就是這些？”
“對啊，怎麼感覺你不太喜歡？這可是我誠心誠意的請回來的好東西！”
“喜歡！當然喜歡！”
李瑜這種普通人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
這種東西其實沒什麼大用處，所謂符紙一直都被我詬病。
那菩提子更是沒有開光的話，和普通的珠子沒什麼區別。
但是這也算是李瑜的一片心意，我收瞭下來。
就在我們快要進入高速通道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瞭，是一串陌生號碼。
狐疑的打開之後，才發現是上回幫我抬棺的雜物科督察。
“黃大師，您現在在哪兒！我們遇見大麻煩瞭！”
我皺著眉頭問：
“什麼事兒？”
“就從王春那邊回來之後，我們每個人都會做夢。”
我心想做夢那不是正常嗎？
是個人就肯定會做夢。
可是從這位督察焦急的語氣下，我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
“把我放在一邊，你先回去，我有事瞭。”
“去省城督察處吧？得嘞！”
李瑜壓根就沒有搭理我讓她先行回去的想法，轉頭就開到瞭督察處。
那位督察正在門口等著我，看到我的身影之後舉著手機大喊大叫。
我觀察瞭他的面相，整個人都是十分萎靡，黑眼圈重的就像是好幾年沒睡覺一般。
瞬間我就看出來瞭，這是被鬼纏身瞭！
我從懷中掏出一抹香椿粉末抹在瞭眼睛上，但是並沒有發現鬼魂。
經過閑聊，才得知他和我是本傢，叫做黃如。
職位和雷武一樣，但是在很多年前，是雷武班裡的手下，也是最早跟著他的一批人。
我們並沒有進入督察處，而是來到瞭他傢。
七八個督察都在這裡，神情極其萎靡，甚至比黃如都要嚴重。
他們隻是無精打采的跟我打瞭個招呼。
黃如嘆瞭口氣。
“從王春傢裡回來之後，我們就感覺特別乏累，整個人就像是每天都在背著一兩百斤鐵塊一樣，壓根就提不起來精神。”
“我們互相通瞭氣兒，這才發現我們都是同樣的癥狀，而且隻要一閉眼，就會做夢！”
“我把這種情況說給瞭雷隊長，他讓我來找你，希望黃大師救救我們。”
其實我很是疑惑，他們現在這種情況，和撞鬼瞭沒有任何區別。
我可以理解一位督察被鬼纏身，可是我理解不瞭一群督察被鬼纏上。
督察們身上的陽氣，不是普通小鬼兒可以近身的。
如果真能被鬼纏上，那這隻鬼一定很強大。
畢竟就連黃平都不敢進入督察處……
對瞭！
黃平！
我把他給忘瞭！
我趕緊給他打瞭個電話，讓他速度過來。
就在這時，其中一位督察突然驚醒過來，滿頭的驚魂未定！
“我又夢見瞭！我又夢見瞭！”
我來到他的身邊。
“別怕，你夢見什麼瞭？”
他看到我之後，很明顯松瞭口氣。
“我夢見我被水淹死瞭，一大團水把我包圍，我不能呼吸，可是也死不掉，一直處於窒息的狀態，我努力突破那個水團，可是沖出去之後又是更大的水團！”
“對！就是這個夢！我也是這樣的！”
原來他們做的夢全部是被水窒息的過程！
死不掉，活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