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
我猛然間站瞭起來，一把就抓住瞭徐天南的衣領，怒喝著問他：
“你們是一夥兒的？”
徐天南的表情很是無奈，他的嘴巴還在流血，看起來已經將嘴巴上的縫線給扯瞭下來。
“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我皺著眉頭呵斥。
他嘆瞭口氣，娓娓道來。
原來，徐天南在來到省城之後，就被那個陌生男人給控制瞭起來。
從他的口中得知。
那個男人名叫張寧，是一元的傳人。
所謂一元，和五行八卦九宮一樣，都是玄學大師的手段。
我先前還在說，一元兩儀的傳人很少，可是這還沒出省城，就遇見瞭這一位很厲害的傳人。
張寧和徐天南之前同屬於玄學協會的人，因為前者曾經大肆偷師其他大師的絕學，被那些人給發現之後，他也不裝瞭，直接將這些人給一個個殺瞭。
那一隻夢魘的主體，就是那些玄學大師的亡魂。
也是夢魘為什麼如此厲害的原因。
後來發生瞭二十五年前的那次工廠事件後，夢魘徹底成型！
雷武的眼睛頓時間亮瞭起來。
“你的意思是，那個廢棄工廠之所以出事，就是因為張寧？”
徐天南點瞭點頭。
“也隻有大量亡魂能夠滋養那些玄學大師的靈魂，你別看我的五鬼縫合術吸收瞭夢魘，那也不過就是那隻邪祟的一小部分而已。”
說著，一隻山魍又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我和雷武頓時間警惕起來。
從這隻山魍的身上，我感覺到瞭史無前例的強大！
甚至比巔峰時期的清河都要厲害。
由此可見，真正的夢魘主體到底多麼強大。
我也明白過來為什麼夢魘那段時間會纏上我們。
估計就是因為古斯栽在瞭我們手裡，也引起瞭張寧的註意。
“等等，你們要不要先把這個小夥子送到我那裡醫治一下？”
老頭兒突然從中打斷我們的談話。
我低頭看去，黃平已經昏死過去瞭。
廢話不再多說，我背著黃平跑到瞭老頭兒的小屋裡。
外面冬夜寒冷，屋內沒有任何保暖設施，卻十分的溫暖。
仿佛陽氣很盛一般。
窗臺上還有一株盆栽，上面種著的是一小截兒柳樹。
這個季節，柳樹還能生存，著實不易。
我甚至都懷疑這是塑料制品。
“他現在體內沒有瞭那隻生魂，所以也不用怕陽氣瞭。”
老頭兒拿起一袋旱煙，抽瞭起來。
這個時候，我分明感受到瞭房間內的氣溫開始上升瞭。
這老東西抽的不是煙！
是牛角香！
把這種滋養鬼魂的香料當煙抽？
屬實硬核！
同時，我也發現瞭這個屋子的不一般。
“正南面向，門窗朝西。納陽吐陰，鬼魂不侵。”
這個所謂的柳老，磕瞭一下煙袋，點瞭點頭說：
“不愧是黃傢後人，果然對風水局有研究。”
我擺瞭擺手，正色道：
“隻要柳老能夠救下黃平，在下願赴湯蹈火！”
“救倒是能救下，隻是有些難。”
說到難，我也是一陣抓耳撓腮。
黃平的生魂已經沒瞭，想要保住性命的同時，又能夠讓他成為一個有思想的人，確實難如登天。
可是雷武是個俗人，當即就以為柳老說的是那種人。
他掏出一張銀行卡。
“這還難不難？裡面有五十萬！”
五十萬，估計就是他的全部積蓄瞭。
我翻瞭個白眼，柳老甚至都沒去搭理他。
徐天南無奈的說：
“柳老真不缺你這點錢，拿回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瞭。”
雷武一瞪眼。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麼？你別忘瞭，你身上也有人命，今兒你是跑不掉瞭。”
沒成想徐天南卻是一愣。
“老子身上背瞭什麼人命？”
“李嚴，還有那個張謙張老板！”
“放屁！老子沒動他們！他們兩個的死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都這個時候瞭，還在嘴硬？一切證據都指向你！”
雷武冷哼一聲，手銬已經拿瞭出來。
不過我聽到徐天南的反對意見，突然有一種將信將疑的感覺。
以徐天南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敢做不敢承認的人。
而且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完全可以趁機逃走。
也不會去幫著柳老說話。
雷武嗤笑著說：
“就算是沒有直接證據說你殺人，那你可是一直威脅著小黃大師的安全！我一樣可以給你加個殺人未遂的罪名！”
“你這是血口噴人！”
二人吵的面紅耳赤，一旁的柳老卻很是不耐煩。
“還救不救人瞭？不救人就滾蛋！吵的我頭疼！”
我瞪瞭他們二人一眼，趕忙說：
“救！還望柳老能盡全力去救我的朋友，不管多難，我都要去試一試。”
柳老已經抽完瞭一袋煙。
他從裡面扣出瞭牛角香，然後從一旁的盆栽上剪下來手指長短的柳條兒。
我分明從他的眼睛中看到瞭心疼。
隨後，他將柳條兒碾成瞭粉末，再和牛角香配合起來，抹在瞭黃平的鼻孔處。
“他的生魂已經沒瞭，按照原本的標準，他活不過四十歲，看他骨齡今年已經有三十八歲瞭吧？”
我點瞭點頭。
黃平或許在頭二十年一直都是傻子，沒有經歷人世間的險惡，所以顯得比較年輕。
如果從族譜上算，他是我叔叔輩的。
柳老輕聲“嗯”瞭一聲。
“他本來是要死的，但是被你們活生生拉瞭回來，他的體內曾經存在過兩種生魂，最近的那一種也最厲害，二者算是共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黃粱一夢》有雲：
“人與魂生，當死者不死，當生者不生。若魂離生人，當死者死，當生者死。”
說簡單點就是清河為黃平續命瞭。
他們二者是共生的局面。
能夠讓黃平活過四十歲，甚至可以順利老死，可副作用就是在清河離開之後，黃平會立刻死亡，就連僅剩的兩魂也沒瞭。
柳老指著黃平的鼻子說：
“我暫時將其封瞭起來，讓我這陵園的鬼魂給其續命，但是每一隻鬼魂隻能持續一天，天數多瞭對我那些朋友也是一種傷害。”
黃平現在的狀態和普通人不一樣。
說白瞭就是有自己思想的一具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