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來瞭興趣。
灰傢仙可是數量眾多的一個族類。
即便有什麼地方比較難,那也有數量優勢。
而它竟然進不去?
還有這種奇怪的地方?
“是有什麼特殊的氣息嗎?”
馬定軍點瞭點頭。
“側院的陰氣很重,我從灰傢仙口中得知,它好像感受到你那隻鬼魂的氣息瞭。”
清河!
是清河!
當初在木屋的時候,出馬仙傢把黃平也當成瞭鬼魂,差點就動手瞭。
所以灰傢仙說是清河,一定是!
“那我們現在去大堂看屍體,還是先去側院?”
肯定是去側院!
那具一直詐屍的屍體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誘惑力,隻有清河才能勾起我的渴望!
它這段時間,一定受瞭很多的苦吧?
有時候,出馬仙傢去不瞭的地方,人或許可以進去。
陰氣對人的影響不能說沒有,但也在承受范圍之內。
而仙傢或者是鬼魂,對陰氣的感應要強出人們幾百倍,所以陰氣對它們的阻礙也會更強。
我們來到瞭側院,果然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甚至側院的大門都開著。
這裡難道可以隨意進出嗎?
有時候,沒人看管又沒人敢進去的地方比有人看管的地方,更加危險。
馬定軍更是直接喚出瞭五位仙傢。
我也暗暗攥進瞭紅繩。
不管危不危險,隻要清河在,我一定要去!
可是在進門的那一刻,馬定軍突然倒飛出去。
我瞬間就警惕起來。
“怎麼回事?”
馬定軍皺著眉頭。
“不行,我不能帶著仙傢進去,裡面陰氣太重瞭!比亂葬崗還要重!五位仙傢很排斥!”
我也不能讓馬定軍就這麼進去,沒有仙傢的他,也就是比正常人胖一圈的壯漢罷瞭。
“你在外面給我放風,我先進去。”
估計是馬定軍知道我他沒辦法阻撓我,掙紮片刻後還是點瞭點頭。
我獨自走進瞭這如同義莊一般的側院。
地面上還有一段凌亂的腳印。
就好像是人們受到瞭什麼驚嚇,瘋狂逃竄踩出來的。
直到進入這個側院,我才感受到瞭清河那若有若無的陰氣。
我尋著陰氣往前走。
突然!
我呆在瞭當場。
我仿佛聽見瞭一連串的痛呼聲。
好像在我的耳邊,又好像在很遠的地方。
本來還以為是幻聽,可當我距離清河越來越近的時候,那種痛呼聲越來越大。
我的前方,就是清河身上陰氣最明顯的一間屋子。
而右方那個房間,則是發出痛呼的屋子。
我一時間難以抉擇。
難不成有人被困住瞭?
糾結的情愫讓我苦不堪言。
最終,我還是看瞭一眼正前方後,轉頭推開瞭另一扇門。
頓時間,一股腥臭味傳來。
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已經看不出人樣的男人。
他們的身上都有著不同部位的膿瘡,還散發著惡臭的味道。
他們看見我之後,竟是張開雙手想要朝我這邊爬。
“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
“殺瞭我!我受不瞭瞭!”
“怪物!有怪物啊!”
我猛然間關上門,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這……
這不就是李顯宗說的那三個被襲擊瞭的人嗎?
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般的詐屍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後遺癥?
詐屍的不可能有其他動作!更不可能傷人!
大門被拍的砰砰作響。
那幾個人見到瞭生人,仿佛是看到瞭希望。
而我,該不該給他們帶來希望?
他們這樣瞭,還有救嗎?
我深呼一口氣。
依舊不敢打開門。
我隻能靠著門說:
“你們再堅持一段時間,我給你們喊醫生。”
“不要!我不想活瞭!”
“太痛苦瞭,我想死!”
“成全我們吧!”
到底是什麼樣的痛苦,讓人連死都不怕?
我不敢再去聽他們的慘叫,捂著耳朵直接沖進瞭有清河氣息的那個房間。
推開門,就有一個小壇子懸掛在房梁之上!
在我推門的那一瞬間,拉住壇子的繩子被扯斷,壇子也應聲而斷!
“啪啦!”
一縷灰色的身影飛瞭出來,直奔我的面門。
我看得出來,那是清河!
可還沒等我高興,清河就一把掐住瞭我的脖子。
它的神情極為猙獰,我從來都沒見過這種形態的清河!
哪怕是當初它一直跟著我的時候,都沒有這種神態。
它一直都是一隻善良的厲鬼。
“清河,是我啊!你看看我!看看我!”
“死……死……”
它的力氣越來越大,好像我是它的仇人一般。
我被掐的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瞭。
“清河……我是黃粱……你看清楚……我來接你瞭……”
“死!”
它的手掌都幾乎陷入我的脖子之中,而我手中的紅繩,依舊沒有打在它的身上。
我相信清河隻是被蒙蔽瞭,這絕對不是它的本性。
“我接你回傢瞭……清河……”
突然,我感覺到瞭一陣輕松。
它松開瞭手掌,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果然,清河還是知道我是誰。
“你真是差點要瞭我的命。”
我苦笑一聲,剛正準備起來的時候,驟然間發現一個身影將我籠罩起來!
我頓時間就一個激靈!
回頭看去,是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
道袍的樣式和水卿道人一樣。
他也是正一派?
這人進來之後,清河竟然變得畏畏縮縮,躲在瞭墻角。
我走過去示意它不要害怕,可它竟然沖我猙獰的咆哮。
“你以為是它真的聽到瞭你的心聲認出你來瞭?鬼就是鬼,永遠不可能有人類的情感。所以……鬼魂也必須要死。”
男人的話很是平淡,不帶有一絲情感色彩。
我大罵一聲。
“放屁!清河絕對不是一隻惡鬼!”
“那不是你說的算。”
男人手中還有一個鈴鐺,當它把鈴鐺放下的時候,清河猛然間向我撲來。
我沒有防備,再度被它撲倒。
它的手掌,又一次死死的掐住瞭我的脖子。
男人冷笑一聲。
“現在信瞭嗎?它忌憚的是我的手段,並非是被你喚醒瞭。鬼就是鬼,它必須死!”
這一刻,我不認識清河,甚至可以說不確定是不是它。
它的兇狠,它的猙獰,讓我感覺,它已經不再是那個少年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