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個神秘來電果真是魔醫鐘離。可鐘離揣測瞭什麼?
我打破沉默道,“鐘離先生,我想我們又應該見一面。今天下午您有時間嗎?”
“墨殤都告訴你瞭?”。鐘離問道。
“沒有,他不願意和我說,可我想知道真相。”,我誠實的答道。
“醫者父母心,我是很想和月靈小姐見上一面,可若墨殤不允。恐怕....這事我不該多嘴”,鐘離猶豫片刻。
我淡然道。“鐘離先生,我不會為難您,這樣吧,一會兒我和墨殤一起去見您一面是否可以。”
“好,那一會兒見。”,說罷鐘離便掛斷電話進入一片忙音。
究竟有什麼事至於肖鬱瞞著我?或許可怕的不是真相,而是猜忌。
我斷然不會又沖動的“離傢出走”,因為我知道,那個男人無論做什麼都是為瞭我。我不能任性的害他擔心。有些事當面講清楚就什麼誤會都沒有瞭。
我放下電話,等待著肖鬱的答案。
肖鬱回來瞭,提瞭一個大袋子,“給,你的冰淇淋。”
“這麼多?你當我是豬啊?!”
“忘瞭問你喜歡那種口味,我就都買回來瞭。”,他打開一盒放在我面前。
其實吧,我一點都不想吃,可還是勉強塞進嘴裡。
“那個...”,我該怎麼開口。
“鐘離都告訴你瞭嗎。”,肖鬱嘆氣。
“你都知道?”。我一驚,“那你還去。”
他無奈的笑瞭笑,“小傢夥,你演技那麼爛,又刻意支開我,我怎麼會不知道。可你想做的事我又怎麼忍心阻止你。”
“我...鐘離什麼都沒有和我說。”,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不是嗎?你的演技還沒有好,我怎麼會看不出你有事瞞我。經歷瞭那麼多你還不能相信我嗎?不管什麼,我都希望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肖鬱面色凝重,“他說,你恐怕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但找到賦予你生命之人或許會有轉機。”
什麼叫恐怕沒有多少時間?我快死瞭?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我不知所措。不會那麼糟吧,我才剛得到幸福。蜜月都沒過呢,新婚第一天就告訴我我命不久矣嗎?
從前我早已參透生死,可如今我隻貪心的想和肖鬱一起長久的活下去....
但我可以肯定,肖鬱此時心情比我更糟。
我故作鎮定安慰道,“你不是也說恐怕嘛,這事還沒有定論,許是鐘離搞錯瞭呢。剛我和他通過電話,他清清楚楚的說隻是揣測,別擔心啦。正好我約瞭他見面,我們一起去,證明其實是他多心瞭。”
肖鬱用力抱緊我,“月靈,我好害怕失去你。”
“放心,你不會失去我的。”,我輕拍他的背安慰道。
又來到魔界,這已經是第三次瞭吧....鐘離早就備好茶等著我們,可卻不見玲瓏蹤影。
面前的魔醫人如其聲,是個瀟灑澄澈的男子,那一雙桃花眼將清澈又添一絲嫵媚。
“鐘離先生,您好。初次見面就是因為這樣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禮貌的問好。
“月靈姑娘客氣瞭,我和墨殤的父母是多年摯友,你既已嫁給墨殤,論輩分叫我一聲叔叔就好。”,鐘離和氣的回答。
“鐘叔叔。”,我笑道,“不知玲瓏去哪瞭,我還沒來得及和她道謝呢。”
“玲瓏啊,和她母親出去瞭,一會兒就回來。”
墨殤等不及我們冗長的客套,“鐘叔叔,月靈我帶來瞭,還望您診治一下是否如玲瓏妹妹的揣測。”
鐘離頷首,仔細診治,袖中飛出幾根紅線系在我的手腕上。
片刻,鐘離眉頭緊鎖,又驚訝的嘴唇微張收回瞭紅線。這是幾個意思?
“鐘叔叔,怎麼樣?”,我的心七上八下。
“月靈姑娘,你身體裡為何會蘊藏著萬年陰玉的陰氣?”,鐘離問道。
我忽然想起瞭白蘭也提到過,似乎可以治愈肖鬱的頑疾,“那玉是我亡故的主人生前尋得的,本想用來復活他心愛之人,可還沒來得及就遇害身亡瞭。這玉費瞭主人極大心血,又恰好我的骨骼是玉而成,我怕別人搶走主人的希望便將玉魂吸到身體裡,望有朝一日能復活主人派上用場。”
“這就對瞭...”,鐘離緩緩開口,“那萬年陰玉乃女媧補天剩下的靈石幻化而成,後因天災一分為二,散落大地。當年助墨殤母親生產所用之藥正是這陰玉,可當時那藥還在試用階段有何副作用不得而知....可未曾想,一半陰玉並不穩定的極陰之氣被墨殤體內的魔靈的陰氣吸引,殘留在體內,造成瞭每到月圓之夜變回受陰玉之氣折磨...痊愈之法,唯有將玉氣補全平衡...”
鐘離說的很隱晦,但我聽得出他的意思,治愈肖鬱之法,唯有我體內的另一半陰玉。
我和肖鬱的相逢,是否真的是冥冥之中的上天的安排。一分為二的玉氣,一分為二的在我們二人身體裡,命中註定的吸引,相互擁有才能完整。
“要怎樣才能....”,才能把我身體裡的玉氣給他。
還沒說完,肖鬱厲聲道,“不行,您到底在說什麼!?我的來意是為瞭治好月靈,你和她說這些多餘的做什麼!”
“肖鬱...”,我打斷道,“你先聽鐘叔叔說完。”
鐘離饒有深意的看瞭我一眼,“月靈的元神已經要耗盡瞭,以現在的狀況,不出十日她將會回到最初魔偶的樣子。隻有當初賦予她生命的人重新施招魂之法才可續命....”叉呆上扛。
“小傢夥,我們這就出發,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肖鬱堅定的擁著我。
如果選擇復活主人,必定要用到那陰玉,可肖鬱就....
如果選擇治愈肖鬱,主人不會復活,那我.....
我想和肖鬱一起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可我怎麼忍心自私的看著肖鬱每個月圓之夜都要承受那樣的痛苦,他的漫長的生命還要承受多少次折磨呢?
我知道他渴望擺脫頑疾的糾纏,可他為瞭我放棄瞭白蘭,放棄瞭能暫緩痛苦的希望。肖鬱或許將來會成為魔界之主,堂堂魔王又怎麼能是一個身患頑疾的病秧子呢....
但如果我不在瞭,他該會有多傷心難過....
誰能告訴我,有何萬全之策,我又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