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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富麗堂皇,雕梁畫棟,寬闊大氣。
隻在沒有生氣的博物館呆過的,沒見識的,鄉下小白菜微張著緋色的唇畔,發出真誠的贊嘆。
漂亮的綠眸目不轉睛的看著,時不時還奶聲奶氣地詢問。
這要是換個人在這裡做這般行徑,白絮免不瞭要低看那人幾分。
可若是換到小姑娘的身上——
果然好看的小美人做什麼事情都好看!
天真可愛,正因為她從內心發出的贊嘆,毫不遮掩,反而讓人覺得心裡舒坦,得意地為她介紹著府邸的東西。
“這裡種植的是五十年一開花的紫菱蘭,紫菱蘭盛開的時候花瓣如同閃爍的星星,美麗異常,不過沒有其他的用處,隻做觀賞。”
如今不說天賦者,就是普通人的壽命也在一百五十歲左右。
這紫菱花花開的時間著實不短。
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耗得起的。
也就是城主府財大氣粗,把這紫菱蘭大片的種植在府中。
白絮帶著時秋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走得有些偏,城主府很大,她們早就下瞭馬車,這會兒晃晃悠悠地回院子。
“哥哥事務繁忙,父親也是,其餘的兄弟姐妹也沒必要相見,你直接住下就可以。”
白絮笑著說。
但裡面的意思卻傳達的很明確,時秋不用跟這府邸上面的人接觸。
城主府的庶子庶女一大堆,裡面的醃臢事情自然也多得很,她可不希望自己帶來的好友被牽扯進去。
徽雪城無論男女,都有繼承權,這也就是造成瞭子女的排行都是不分男女放在一起排列的。
白絮行六,因此便直接是六小姐。
時秋乖乖地點頭,“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啦。”
白絮滿意地一笑,她才不要跟那些虛偽的人打交道呢,秋秋這樣很好。
“喲,六妹還帶來一位貴客,不知道是哪傢的小姐?”
假山後面突然走出一行人,為首的少女衣著華貴,面上帶著幾分驕矜之氣。
“是鐘靈月氏,還是徐氏?我怎麼沒見過。”
鐘靈月氏和徐氏也是徽雪城較為顯赫的傢族。
白冉怎麼可能沒有見過他們兩傢的人,這會兒不過是故意給白絮難堪而已。
她旁邊跟著那看似嬌貴的小姑娘,可隻是個賣菜的。
白絮翻個白眼,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把時秋護在自己的身後。
“你眼睛多大,比驢眼珠子還大啊,能什麼都看過,她既不是月氏,也不是徐氏的人。”
白冉嘴角的弧度變小,眼裡冒出冷光。
“猜也不是大傢族的人,看看她這窮酸的樣子,穿得就跟個白菜似的,六妹怎麼糟踐自己到這個地步,跟這些不入流的人待在一起。”
“哦,我忘記瞭。”她捂著自己的嘴嬌笑,“六妹本來就是歌姬之女,說起來,也是半斤八兩。”
白絮垂放在身側的小手握成拳頭,眼底閃過一絲忍耐。
青芽蹙眉,“五小姐,慎言。”
白冉輕嗤一聲,懶懶地掃青芽一下,不以為意地移開目光,輕蔑之意溢於言表。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跟我說慎言。”
“六妹,不是姐姐說你,少城主偏寵於你,你好歹也得把身邊人的規矩給立起來,免得讓人傢看笑話。”
“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白絮怒目而視。
白冉根本沒有把白絮這隻紙老虎虛張聲勢的樣子放在眼裡,要不是少城主非要護著她,她哪能有今天的。
她紅唇微揚。
正在此時,白絮的身後冒出一個小腦袋。
青絲半披著,皮膚白得晃眼,穿著束腰紗裙的小姑娘歪著頭,露出一雙綠波瀲灩的眼睛,軟乎漂亮。
“你是解說員嗎?”
白冉:“嗯?”
白絮:“?”摸不著頭腦。
“什麼姐說元?”白冉莫名奇妙地看著時秋。
“就是天天什麼都不幹,主要靠著嘴吃飯,叭叭叭個不停,說話嘟嘟嘟的那種。”
時秋最喜歡解說員來的時候,整個博物館好像都因為那些姐姐們活瞭過來,多出幾分生氣。
而且,她們學識淵博,對於歷史典故說得頭頭是道。
更能夠靈活應對來自各種遊客的刁難和疑問。
——叭叭叭個不停,說話嘟嘟嘟的。
小姑娘殺人不見血的話回響在白冉的腦海中。
這怎麼都是在明嘲暗諷,說她像個長舌婦一般,聒噪地令人厭惡。
她面色難堪起來,目光不善地看著隻比白絮略矮一些的時秋。
“你倒是一條好狗,趨炎附勢,為瞭扒上城主府,哦不,是扒上咱們的六小姐,可是煞費苦心。”
“不過呢,你扒著她也沒用,她自己也就是個沒用的廢物,一個天賦是吐泡泡的哈哈哈。還不如直接投胎成魚呢,說不準哪天還能被人看上多賣點錢,實現一點的價值。”
不像如今,什麼用都沒有,拿出來聯姻都覺得丟人。
時秋小臉緊繃著,目光灼灼,跟白絮並肩而戰。
“第一,我不是狗,我建議你去看看眼睛。”
“第二,白絮不是廢物,吐泡泡多厲害,還不用自己特意去調制泡泡水,比你隻會叭叭叭噴口水好多瞭。”
泡泡多好看啊,口水臟死瞭。
說著,時秋略有些嫌棄的用自己的袖子使勁地揉搓著自己白嫩的小爪子。
口水都濺到自己的手背上面來瞭。
白冉的面色鐵青,視線緊緊地盯著那小姑娘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抿抿唇。
這還不算完,擦完自己的手背之後,小姑娘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煞有其事地教導。
“口水千萬菌,臟病易傳播,說話打噴嚏,千萬別對人。”
“文明衛生健康好環境,全靠共同遵守說話禮儀。”
白冉:……
白絮:雖然不太懂,但聽起來、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白冉這會兒已經恨不得把時秋叭叭叭的小嘴給堵起來瞭,到底是誰最能說?!
說話明明是軟乎乎宛若棉花,但是卻讓人聽瞭如坐針氈。
居然敢直接諷刺她粗鄙沒有修養禮儀。
“你一個賣白菜的,居然也有臉來對我的禮儀修養指手畫腳?!”
什麼說話噴口水,這麼丟臉的事情一定不是她做的!
反正沒有人能直接的證明,白冉便一副時秋造謠誣陷她的模樣,略帶羞惱地指著時秋。
時秋無辜地眨著自己的大眼,“賣白菜和禮儀修養有關系嗎?”
這……
認真說起來。
似乎、好像、大概、也許,真是沒有什麼直接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