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姬晟黑著一張昳麗的臉蛋,扶著腰肢坐下,面色不善地看著下面的釋傢傢主,以及大祭司。
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低沉的氣壓在宮殿內盤旋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冰晶悄無聲息地爬滿整個宮殿,散發著幽幽地冷氣。
釋傢傢主跪在地磚上面,滿臉慘白,想到方才自己不小心窺見的模樣,更是心生寒意。
他知道這麼大的秘密,還能夠活著走出這個宮殿的大門嗎?
上澤尊貴無比的王,此時居然宛若懷孕的婦人一般坐在上面。
那副模樣放在王的身上,實在是違和。
他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但是這些疑問在關乎到自己性命攸關的時刻,都不重要瞭,隻能壓在心底。
冷汗一茬又一茬的從他的額頭上面流下來。
釋傢傢主感覺到寒意已經侵襲自己的膝蓋,讓他的腿都失去瞭知覺一般,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
要是早知如此,他定然不會毛遂自薦,親自過來,而是讓釋傢其他人過來給王診脈看病。
心裡想要討好王的貪念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
“這……我學藝不精,王這腰身漲的實在是超乎常人的速度,脈象更是與尋常婦人無二……”
釋傢主吞吞吐吐,怎麼診治都還是一樣的結果。
心中駭然的同時,更是絕望。
“廢物。”
姬晟淡淡的掃一眼底下瑟縮之態的釋傢傢主,眼中冰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釋傢傢主就變成一座冰雕。
臉上忐忑恐懼的神情凝固著,眼睛睜大。
甚至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凍結。
姬晟將目光收回,釋傢最近真是越發的不成樣子,傢主一心鉆營旁門左道,經營權勢,把傍身的本事倒放到最後。
沒有那個本事還盡想著出風頭。
眼尾劃過一縷輕蔑,姬晟連餘光都吝惜於下面已然成為冰雕的釋傢傢主,而是看向旁邊的微生高明。
早有外面守著的侍衛一臉尋常的進來悄聲將冰雕給拖出去,舉手投足都散發著熟稔的氣息。
仿佛這舉動早就做慣瞭,可見平時沒有少處理這些冰雕。
反正直接扔到宮道上面,等太陽把冰給曬化瞭就好。
至於那些冰雕心裡如何羞憤,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瞭。
要是王心情好一些,允許這冰雕被傢人接回去,要是王心情一般,那就是可以給某些大人找個僻靜的地方擺著等冰融化,留些面子。
但若是這大人不怎麼起眼,既不會來事又撞上王心情不好,對不起,那就還是悲悲慘慘地擺在最顯眼的宮道上面,供人瞻仰。
成為王宮宮道上面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吧。
不巧,釋傢傢主正遇上姬晟心情不好,歸宿自然就是人來人往的宮道。
宮殿裡面的兩個人都沒有分心神去關心那個冰雕的去向,微生高明面對姬晟深沉的目光,面上還是有著大祭司的風輕雲淡和優雅。
姬晟目光不善,戾氣在冰藍色的眸中盤旋,那藍色的眸子像是醞釀著洶湧潮汐的海面,帶著風雨欲來的威勢,沉悶壓迫。
危險,極端的危險。
單單看瞭一眼,便會給人強烈的警告,讓人瑟縮,想要退卻。
與此同時,這份危險當中卻又帶著讓人著迷的魅力,像是海面起瞭大霧,於未知的深處閃過的魅影,是迷人又危險的海妖,讓人沉溺癡迷,心馳神往。
恨不得就此沉淪。
微生高明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王,我治不瞭您那詛咒,但這個倒可以解決。”
“哦?”
見王態度不明,微生高明淡淡一笑,帶著神秘和縹緲的高深,茶色的眸子好像看透一切。
“王,您最近幾日是否還枕著那翡翠白菜?”
姬晟眼神微凝,看瞭微生高明片刻,這才頷首。
“既然如此,那您如今正好腰身不便,不放用那翡翠白菜墊著腰身,減輕腰身的酸軟。”微生高明含笑。
姬晟意味不明地看著微生高明,“隻用如此?”
“隻用如此。”微生高明篤定的說著,“那翡翠白菜可是好東西,能夠壓制您的詛咒,說不準多接觸接觸您的腰腹,就能化解如今您的窘境呢。”
這話要是旁人說的,姬晟定然覺得那人是在找死。
但既然是大祭司所言,必定有他的道理。
因而,他也隻是深深地看一眼微生高明,眸光清淺,收斂些戾氣和晦暗,“希望如此。”
姬晟的聲音不大,語調也同樣的平緩淡然,但就是讓人脊背發涼。
好在微生高明心中有數,神色不變。
正在寢殿裡面扶著腰散步一臉愁悶的小姑娘,渾然不知道在大祭司三言兩語之間,就忽悠地王要開發她的新用途。
從枕頭變為靠枕瞭。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想要找的德高望重、神秘高貴的大祭司從一開始就在給她挖坑的路上一去不復返,她恐怕要失望地原地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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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目睹暴君懷胎十月,挺著大孕肚遭罪的信念支撐著時秋留下來。
萬萬沒有想到,留下來將是她最後悔的決定。
本來本體被當作枕頭就已經讓她壓力很大。
當她晚上變回翡翠白菜麻木地等著暴君來睡覺的時候,她突然被一隻修長好看的手給拿起來。
時秋心裡不合時宜地生出一縷希望,是不是暴君突然良心發現,要放過自己瞭?!
身體懸空,就在時秋以為自己要被交給侍女小姐姐送下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
這個軌跡似乎有點不對勁……
姬晟拿起翡翠白菜,就沒有放下來,而是直接躺上床榻,然後側身,把翡翠白菜放在自己的腰下。
在他放松的那一刻。
時秋仿佛聽見自己的小身板嘎吱的聲響。
泰山壓頂的感覺,她懂得瞭。
也不知道姬晟對翡翠白菜的執念是有多深,睡覺非要利用上翡翠白菜。
作為翡翠白菜本菜,時秋隻覺得這份喜愛太過沉重。
沉重的讓她神情恍惚,覺得自己身上都要出現裂紋瞭。
翡翠生出裂紋的話,可就廢掉瞭。
她被壓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悶哼一聲,小姑娘在化形之後短短的時間內,領悟到生活的險惡。
當你覺得生活已經夠讓人絕望的時候,它會告訴你還有更絕望的!
姬晟隻是把頭放在她的腰上,她就覺得自己被枕瞭一夜要廢掉瞭。
如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時秋的身上,時秋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壓瞭一座巨山。
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