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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小白菜滴溜溜地滾過外面的花園。
然後落入一片僻靜的角落。
小白菜身子豎起身子來抖瞭抖,把身上沾染的塵土抖落到地上,然後一蹦一跳地從假山後面探出頭來。
“現在要去哪裡呢?”
迷茫的小白菜搖擺不定。
最後化為人形,悄悄尾隨一個小侍女,跟在她後面偷瞭一件差不多的衣裳給換上,留下來一顆月華石。
換好侍女的衣裳之後,時秋總算是覺得有點安全感瞭。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從一個房間裡面探出頭。
“砰——”
時秋“嗷”瞭一聲,捂住自己的小腦袋瓜,眼淚汪汪地抬起頭。
侍女輕飄飄地收回自己的手,打量著時秋,“你是哪兒的侍女,跑到這兒來偷懶,要是被姑姑發現可吃不瞭兜著走。”
“吃不瞭兜著走?”時秋小聲帶著些迷茫。
侍女沒有仔細聽她在嘀咕什麼,目光在時秋精致的小臉上一掃而過,“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啊……”
時秋心一下提起來,白嫩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心虛的笑容,眼神忍不住飄忽一下。
“我之前不在這裡,所以姐姐沒有見過我。”
侍女狐疑地打量著時秋,小姑娘唇紅齒白的,還帶著幾分稚嫩,湖綠色的眸子像是碧海藍天下輕輕蕩開漣漪的湖水,清澈明亮。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要是以前在附近,她不應該沒有印象的。
小姑娘腳下輕輕往外面移瞭一下,上半身不動,下半身已經準備好開跑的姿勢瞭。
她無辜地對著侍女歪頭乖巧的笑著,十分的具有迷惑性。
侍女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得太多,她看到時秋身上的衣裳,是剛進來沒有品級的侍女才會穿的,“你在哪兒伺候?”
“我、我應該在哪兒伺候……?”
侍女:……
她神情一窒,“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算瞭。”她還有事急著要做呢,反正隻是一個剛進宮還沒有品級的侍女,“跟我來。”
就這麼蒙混過關啦?
小姑娘一臉懵然地跟上那個侍女。
侍女帶著時秋穿梭在宮殿當中,越走越偏僻,最後拿出腰牌從一個側門出去。
時秋震驚的睜大眼睛,“姐姐,你是神派來救我的吧?!”
居然這麼容易就出來瞭?
侍女看她一眼,有些疑惑,“說什麼呢。”
“徽雪城的來使住在這邊,你過來伺候著,有什麼事情就找我,對瞭你叫做什麼?”
“時秋。”
“嗯,不管你之前是在哪裡伺候的,肯定沒有在這裡舒坦,好好伺候好這裡的大人們。”侍女讓時秋給她之前的管事姑姑傳話,以後她就調到這邊瞭。
時秋安靜地點頭,乖巧的笑。
侍女吩咐完畢,就急匆匆地去忙其他的事情瞭。
等侍女走掉之後,時秋的小臉垮下來,原來沒有出宮啊,隻是這邊跟客人們住的地方相通而已。
分配給時秋的房間很小,還是跟其他七個人一起睡大通鋪。
從來沒有睡過如此逼仄空間的時秋一時難以接受,眨巴著眼睛神情嚴肅地盯著大通鋪。
其餘被臨時征調過來的侍女們翻個白眼,“還真當自己攀上高枝啦?”
“有得睡就不錯瞭,還挑三揀四的,不睡拉倒。”
有侍女把時秋角落的睡鋪給扔到裡面去,鋪展開自己的被褥,占據瞭時秋本就不大的空間。
消息靈通的侍女開始八卦,“聽說上一批的侍女就是因為有心術不正的,想要攀高枝,結果顧夫人還沒做什麼,就被護妻心切的顧大人給……”
說這話的時候,侍女別有意味的看一眼那嬌滴滴站著不動彈的小姑娘。
據說還是被姐姐隨便拉過來湊數的。
時秋地盤意識可是很強的,她看到有人輕蔑地壓縮占據自己的領地,頓時小臉一皺,她動瞭。
走到屬於自己的睡鋪面前,“你過界瞭。”
“過界?”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軟乎乎的小姑娘居然還敢鼓起勇氣開口。
她戲謔地笑瞭一聲,索性直接坐在床鋪上面,“何來過界之說?”
小姑娘伸出蔥白的手指,認真地指著過界的地方,“這兒過瞭,你往旁邊去去。”
“你說過界就過界瞭?”侍女沒好氣地伸出手,就要把面前那根手指給打掉。
同樣是侍女,憑什麼這個小姑娘長得精致漂亮,就連手指都細膩好看,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似的。
明明大傢都是伺候人的,她非要特立獨行。
本以為這小姑娘會被自己揮開,卻不想,下一刻她的手被輕松的接住。
小姑娘白嫩的小手擋住侍女的手,目光執拗,“你過界瞭。”
不知道怎麼的,侍女看著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突然有些害怕,小姑娘的眼睛漂亮,通透,這會兒看進去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心裡倏然生出幾分退縮之意。
卻在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些惱怒成羞。
居然會在一個如此軟糯的小姑娘面前生出怯意,簡直是對她的羞辱。
侍女的臉色變瞭又變,惡毒的話張口就來,“看著你這幅心氣高的樣子,指不定晚上睡哪兒呢,既然你晚上不回來睡,又何必在意我這被褥有沒有過界,你不用就讓給其他有需要的人。”
“奉勸你一句,可不要隨意的把身子給瞭別人,別到時候那人不認賬,而你可是翻瞭禍亂宮闈之罪。”
“是要浸豬籠的。”
其他人冷眼旁觀。
能夠在第一天就滅掉一個競爭對手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誰不知道徽雪城的顧大人是因為要替夫人看病尋醫才屏退隨行的人員,自己和夫人留在中央城,沒有帶多餘的人伺候。
這會兒要是她們能夠得他們歡心,未嘗不能夠跟著他們一同回徽雪城。
時秋側首,漂亮澄澈的眸子盯著侍女,“我不是豬,所以不會浸豬籠。”
綠色的眼睛閃瞭一下,快得仿佛是錯覺一般。
不帶任何情緒的視線在侍女的身上一掃,“要是把身子給瞭別人,那……”
“那自然就不是處子之身瞭。”侍女惡意的勾唇,輕佻地看著時秋,“怎麼,害怕瞭,看你這幅隻會撞柔弱的樣子,肯定不知道被……”
“哦。”時秋打斷她的話,似懂非懂地看著她,“那姐姐你已經不是處子之身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