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秋:“而且,我們走出去之後要想得到這玉牌,還得再走回來。”
這根本不可能啊。
“我就說沒有那麼好的事情,不管怎麼做都是死路一條,這幽篁殿就是故意戲耍咱們的!”
白絮煩躁地嘆氣。
魘靈抱著自己的金珠,心疼地落淚,“我的魚兒啊。”
時秋頭頂的螽斯動瞭動,展開翅膀慢慢悠悠地朝著玉牌飛去,最後安然地棲息在玉牌上面。
玉牌沒有排斥,也沒有攻擊。
於是時秋放心地伸手去拿空中的玉牌。
小手劃拉一下——
哦豁,沒有抓住。
時秋踮起腳尖,小臉上一片嚴肅之色,跟玉牌較上勁兒,螽斯也在玉牌上跳腳,把玉牌給從半空中踹下來。
玉牌從空中掉落,落入時秋的掌心。
白嫩的手掌上一一塊小巧的玉牌,玉牌寫著:牽絲齋。
隻是那原本泛著瑩潤光澤的玉牌掉落之後,便迅速的灰暗下去,像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也代表著這塊玉牌不滿足開啟傳送的條件。
時秋:“看來咱們還是得按照卷軸上面所說的那樣做才能夠進去。”
“完瞭,這牽絲齋是幹嘛的,時秋你隨便選擇的話,浪費掉這次機緣瞭!”白絮懊惱的說。
時秋攥緊手中的玉牌,“我要選擇的就是這個。”
她翻開玉牌的背面。
牽絲齋,世間羈絆牽絲結。
與爺爺是親情羈絆,牽絲齋可以幫助她找到爺爺。
白絮見時秋不是勉強,這才放下心來,雖然有些好奇,但看著時秋略帶低落的小臉,忍住沒有問出口。
他們一人選擇一塊玉牌。
就連魘靈都叼著一塊玉牌在嘴裡的時候,突然所有無主的玉牌都憑空消失,而他們身後的牡丹冰火廊猛的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讓人眼睛酸澀的閉上。
等時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牡丹冰火廊已經變瞭個模樣。
石磚被一朵朵牡丹所取代。
牡丹大得如同睡蓮。
就那麼憑空漂浮在半空當中。
正正好好的五朵,一人一朵。
“這、這該不會直接把牡丹冰火給放出來瞭吧?”白絮瑟瑟發抖。
時秋則有些憂愁地扒拉著姬晟的袖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就喜歡拉著姬晟的袖子跟在他身邊。
小跟屁蟲似的。
姬晟習以為常,看著漂浮在虛無之上的牡丹花,“這是牡丹冰火。”
拽著姬晟衣袖的小姑娘聽瞭頓時花容失色,時秋結結巴巴道:“那咱們上去不就沒瞭嗎?”
姬晟失笑,“你把你的白菜扔到上面去看一看。”
瞭解時秋底細的姬晟自然的說著。
隻有白絮和白宏有些疑惑,時秋種得大白菜也太多瞭吧,一路上都扔出去多少瞭。
魘靈不屑地冷哼一聲,壓低聲音,“我就說她肯定背著我藏瞭很多的白菜,小氣鬼,你們人族就是喜歡騙獸。”
之前還告訴我白菜沒瞭沒瞭的呢。
聽到魘靈包含著垂涎和酸氣的話,白絮和白宏心中的懷疑打消瞭一些。
時秋扔出一顆大白菜到牡丹花上面,大白菜完好無損地在牡丹花上著落,“咦?沒有火燒白菜?”
“嗯。”
姬晟淡淡地為她解惑,旁邊的幾個人豎起耳朵,“世人皆知牡丹冰火威力極大,卻不知俘獲牡丹冰火之後,可以通過牡丹冰火問心,提升心境,恐怕這一關,是要篩選心境強大之人。”
隻有心境強大之人,才能獲得資格。
姬晟話音一落。
時秋就迫不及待地發問,指著牡丹花上面的大白菜,“那它為什麼還好好地呆在牡丹花上面啊?它明明沒有心的。”
姬晟突然笑瞭一下,冰藍色的眸子疏冷淡然,“正是因為無心才安然。”
“嗯?”時秋還是疑惑。
白宏卻垂下眼簾,不錯,有時候無心無情之人才無堅不摧,強大到可以拋卻自我。
白菜無心,是個死物,自然可以安然地呆在這問心牡丹上面。
“那我試試,你小心點牽著我,別讓我掉瞭。”
纖弱白嫩的小手伸到姬晟的面前,柔若無骨。
姬晟註視著送到自己面前,全然地信賴著自己的小手,緩緩地,堅定地,用大手包裹住那綿軟小巧的手。
他沉聲答應,像是在允諾著什麼,“好。”
時秋小心翼翼地一手牽著姬晟,一手保持平衡,試探地踏上牡丹花。
嫩綠色的裙擺在艷麗的牡丹花上綻放,站定的那一瞬,時秋不自覺地松開瞭手,牡丹花漸漸地移動起來。
滑嫩的小手從姬晟的手心劃走,姬晟下意識地伸手去捕捉。
牡丹花卻載著時秋遠離。
站在牡丹花上面的時秋甜美地閉上雙眼,恬淡乖巧,長長的睫毛垂下,肌膚瑩潤白皙,略帶著嬰兒肥的小姑娘,總是牽掛著人的心魂。
嬌小的身影被牡丹花簇擁著,美得驚人,像是從花瓣當中誕生的仙子。
粉面黛眉,嬌俏可人。
姬晟收回手,長腿一邁,走到另一朵牡丹花上,淡淡地闔上冰藍色的眼眸,閉上眼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冰美人,與腳下艷麗的牡丹花視覺上產生極大沖擊的美感。
魘靈縱身一躍,跳到牡丹花上面。
白絮和白宏緊隨其後。
很快這片空間就歸於沉寂。
五朵牡丹花速度不一地緩緩移動著,花朵上面靜靜立著的人就像是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不知何時,空間卻突然抖動起來,一道道流光閃過,旁邊多瞭無數條道路。
那些剛進來的人對視一眼,互相打量著,試探著,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而盡頭重新漂浮著玉牌的地方,出現幾個身影。
鬥篷人笑著摸瞭摸自己大有收獲的戒指,目光移到懸浮在半空當中的姬晟身上。
“主人,好機會。”
“不錯,上天都在幫我,快,趁著他們被牡丹冰火拉入問心歷練當中,將他們殺掉,讓他們永遠都沒有再睜開眼睛的機會。”
“主人。”屬下略有遲疑,“對面來瞭不少的熟人,咱們這麼光明正大的攻擊那位,會不會暴露身份?”
“他們?”
鬥篷人不屑地冷哼一聲,“他們此刻可無暇顧及咱們,就算是攻擊瞭問心牡丹上面的人又如何,秘境當中這種互相為瞭機緣反目劫殺的事情不是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