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方才有句話說錯瞭。”紫菱對著時秋溫柔的笑笑。
時秋疑惑,“什麼?”
釋仁的臉色一僵,仿佛想到什麼不妙的事情,他伸出手去阻攔紫菱,“別——”
“我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他的伴侶,你的奶奶。”
轟隆——
無聲的雷劈到眾人的頭上。
“啊……啊?!”猝不及防多出一個貌美如花,年輕強大的奶奶,時秋有些消化不良,她捏著姬晟的袖子,有些縹緲地問:“是不是我聽錯瞭?”
姬晟扯動嘴角,面色稍霽地回復:“你沒聽錯。”
白絮:“不是吧,方才還是糟老頭子呢,雖然現在你爺爺外表年輕,但是這、這……”
魘靈一副被雷劈中的樣子,“我,我想起來瞭……”
好奇寶寶時秋:“什麼?”
“我想起來,鮫人族的靈獸仿佛有一個愛好——特別喜歡在水裡撿伴侶,那種無意之間落水的美人,一旦被看重就會被鮫人強硬地拖走結為伴侶,但是秘境裡面沒有人形的其他靈獸,所以一般靈獸落水最後都會成為鮫人的口糧。”
“鮫人眼光高,看不上其他不會化形的靈獸,都是內部結親。”
“如今秘境開啟,你爺爺年輕的模樣長得又不錯,所以你爺爺就倒黴的——”魘靈話沒說完,嘴一禿嚕就把心裡話說出來,它瞥見紫菱溫柔的目光,頓時戛然而止。
那溫柔的仿佛在思考從哪裡下嘴,看待食物的眼神。
那按耐不住,身側伸出來的利爪。
魘靈:QAQ!
它趕緊換個話題,“一旦舉行過儀式,結為伴侶,那就是得到上神賜福認定的,永遠無法背叛,生死不離,看看你爺爺頭發有沒有變化就知道瞭。”
釋仁的目光已經赤裸裸地表達出他想殺瞭魘靈的念頭!
註意到時秋好奇的目光,看著小姑娘走到自己的身邊,釋仁欲蓋擬彰地把自己的頭發給捋到背後,若無其事地掏出一個靈器,“乖秋,這是爺爺給你的好東西,快看看。”
紫菱淺笑嫣然,亭亭玉立地站在釋仁的身側,紫發熠熠生輝。
魘靈嘿嘿一笑,“結為伴侶之後,你爺爺就會有一小撮毛會跟紫菱的一樣。”
釋仁恨恨地磨牙,努力地想要轉移時秋的註意力。
卻不想小姑娘趁他沒註意,一下抓住一縷頭發,驚奇活潑地舉起來,“真的是紫色的哎!”
“爺爺,你有奶奶啦!”
姬晟猛然咳嗽一聲,轉過臉去。
其他人都哈哈哈的笑起來,白絮嘎嘎嘎怪笑。
釋仁紅著一張臉,“什麼啊你這個小丫頭就亂說!”
白絮一邊笑一邊看著時秋,像是在看什麼神奇大寶貝,“秋啊,不能這麼說,你可以說你爺爺有媳婦,你有奶奶瞭,但是不能說……哈哈哈哈嘎嘎嘎。”
白絮說著說著沒忍住又笑起來。
紫菱也噗嗤一笑,風情萬種。
釋仁面紅耳赤,“我沒有!要不是紫菱把我打暈抗著,我哪裡會跟她結為……伴……侶……”
眼看著紫菱的利爪逐漸地出現,似笑非笑地揚起紅唇,釋仁的話音漸漸地弱下去。
“按照我們鮫人族的風俗,隻要獵殺到最為兇猛棘手的獵物,剖開它的心臟,取出它身上最寶貴的一部分獻祭,就能得到上神祝福,結為伴侶,你既然最後關頭舍身相救,那就說明你是願意的。”
聽瞭紫菱的話,釋仁的臉色由紅轉青。
“你把我打暈背上山非要獵殺黃昏山的領主,那領主最後被你惹急瞭,從你身後襲擊,我正睡的好好地,差點沒把我頭發給烤焦瞭,我就算是為瞭我的小命,也得出手啊!”
紫菱依舊是淺笑,“臨陣不亂,隨機應變,強大俊美,就是我的伴侶。”
釋仁:“你別誤會!我那是下意識的反應!什麼強大,明明是你把它輕松打個垂死,我上去補瞭一下它就沒瞭,都是你強大啊!”
紫菱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對於他們鮫人族來說,伴侶當中誇贊她強大,就是要求歡的意思。
魘靈顯然很瞭解,跟白絮竊竊私語,不約而同露出猥瑣的笑容。
被迫聽瞭一耳朵的白宏:……
聽力很好隔著距離也聽清楚的姬晟:……
被紫菱強硬灌輸很多鮫人族常識,才反應過來的釋仁:!!!
他臉皮子感覺都要被巖漿給融化瞭。
氣的顧不得什麼風度氣場,逃命一樣的匆匆下山,“秋秋走,天黑火山要爆發瞭!”
“天黑瞭嘿嘿。”
“嘿嘿嘿。”
白宏忍無可忍。
姬晟精準地把魘靈和白絮的腦袋給凍住。
白宏投以感激的目光。
隻有時秋全程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拉著姬晟詢問,“爺爺為什麼好像生氣瞭,可奶奶的確是誇他呀。”
姬晟黑著一張臉,沉默片刻,這才咬著牙道:“鮫人好戰,普遍有慕強心裡,所以你奶奶想跟你爺爺打一下。”
天知道姬晟就是單純地想要解釋正常一些。
但是聽到白絮和魘靈的耳朵當中……
即便臉都被凍僵瞭,他們還是激動地握住對方的爪子搖晃,交流著不可言說的領悟。
白宏閉瞭閉眼,伸手把賴在自己身上的兩隻給拎下來,然後長腿一邁,“王,您等等我。”
腦袋被方形冰塊籠罩的白絮:?
小腦袋被方形冰塊凍住的魘靈:??
隨著姬晟的離開,那片仿佛絕對領域的寒氣也消散,腳下的石頭開始升溫,俗稱“燙腳。”
白絮魘靈:救命,等等我們啊!!
脖子上面是方方冰塊的一人一獸,形象滑稽的無聲吶喊,飛快的邁著小腿,追上前面的人。
突然——
轟隆一聲巨響。
天空乍然被渲染成耀眼的紅,夜幕被吞噬,身後是毀天滅地一般的震動,腳下也在震動。
時秋駭然回頭,大喊:“火焰山爆發瞭!!”
“快跑啊!”
“哥哥!”
“絮兒!”
“時秋!”
……
白宏瞳孔一縮,眼見著那滾滾巖漿眨眼之間便到瞭身後,不作他想,飛身折返,護住白絮和魘靈。
時秋看到前面爺爺震驚回首不假思索趕回的背影,張瞭張嘴,落入身側微涼的懷抱。
炙熱的巖漿從山頂席卷一切,甚至越過山腳遠遠地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