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莫悲兮生別離,心悅君兮君不知。紅塵生死兩茫茫,最是教人悲痛心。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鮮血不斷的從上仙的身體處流出來,卻除瞭心痛之外,完全沒有瞭別的感覺。
“你怎麼樣瞭?畫郎......”我不免得緊張起來,悲痛的淚水忽然成河,滴答滴答的落在上仙的臉上,澆濕瞭他的面容。
隻聽得他說瞭一句很殘忍的話“對不起玉兒,我隻怕是不能再陪著你瞭,今後的路隻怕你是要一個人走下去瞭......”
我想著天空喊的撕心裂肺之後又喊道:“不、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因為你一定不能死,你還欠我的承諾,你說過要愛護我、疼我一輩子的,難道你都忘瞭嗎?”我的吶喊瞬間變成瞭難過,我就像是墜入瞭十八層地獄一般的死瞭心,緊緊的抱著他入懷中,我不斷的抽泣著。
隻見上仙將玉書扇遞給我,同時說道:“它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以後後我不再瞭,則便由它陪著你永遠永遠,直到天荒地老,如此我也不算是食言瞭......”
我不知是悲憤還是生氣或者是萬念俱灰,唯有仰天長痛道:“不,你騙瞭我,你明明答應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沒有做到......你是就是食言瞭、食言瞭......你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我的玉兒,你還是那麼調皮、那麼任性,總是喜歡和我頂嘴,以前都是我依著你的,這一次、就一次,這一次就讓你依著我......好嗎?......快將你的淚水擦幹,因為它實在是太刺眼瞭......”
我唯有失聲痛哭,悲不自勝。早已顧不得淚水泛濫,我沒有任何理由將淚珠擦去。
我的內心隻有沉痛。隻見他繼續聲音微弱笑道:“依稀記得,無論是在碧海邊還是在西湖畔的時候,你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溫柔,你的笑容是那麼美、你的琴聲是那樣的讓人流連忘返......現在我想再聽見你溫柔的聲音和仙樂,我想最後再看見你的笑容.......你可以滿足我最後的這個小小願望嗎?”
我還是那麼愛聽他的話,竟然傻傻的再次將伏羲琴奏樂起來,隻是我從此再也沒有瞭笑容,他想要再看見我的笑容除非他趕緊給我好起來。隻見他忽然問道:“玉兒、你的曲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難聽瞭?、還有你怎麼不笑瞭?你能再換一曲嗎?換一曲好聽些的......”
真是三千年來他第一次說我的琴聲壓抑不好聽,然而我的琴聲已經是笙簫別離,泣不成聲的我,琴聲亦是充滿瞭悲涼,他的這個願望,我無法實現。
少頃,看著他奄奄一息之際,我不由得忍痛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活陌茯苓?你為什麼要害的你自己法力盡失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得瞭,你為什麼要那麼傻,你不是說過的你做所有事情都是為瞭我嗎?怎麼你倒是為瞭她而不顧及我的感受.......”
我的哭泣聲沒有絲毫的減弱,上仙強行澀笑,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此刻隻感覺他的手好冰,冰入瞭我的心臟。
隻聽他痛苦*著說道:“傻瓜,我救她實際上還不是為瞭你,因為陌茯苓的伏羲玉才能徹底的將無離魔尊消滅,伏羲上神之所以造出伏羲玉便是為瞭今日。隻有她將無離魔尊消滅瞭之後你才可以沒事,你和腹中的孩子才可以平平安安!”
我當然知道他之所以做的這麼一切都是為瞭我,隻是我不想他像現在這般呼吸已經脆弱,臉色慘白.......
風呼呼的刮!又是少頃,隻聽他又說道:“我的最後一劫是紅塵劫,而時至今日,我的劫難已經滿瞭,你應該要為我感到高興才是。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劫難要度過,正好像離上雪今日必須遭受這個死劫,然後才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繼而能夠順利的變回九天玄女的身份,如此她才能為我們的孩子.......總之,我不許你再為瞭我哭泣.......答應我好嗎?”
“不好!我不能答應你,你馬上給我振作起來!......你不可以離開我的,你聽見瞭瞭嗎?”我悲痛欲絕,哭的呼天搶地。
上仙咳瞭幾句,喉嚨間熱出瞭一陣鮮血,隻聽見上仙忽然對我溫柔道:“我的玉兒,難道你真的就連上仙這麼小小的一個願望都不願答應嗎?你知道的,上仙最是舍不得的就是看著你心疼瞭,尤其是你的淚水著實太讓我感到心疼。”
我哭的梨花帶雨,完全不予理會他說的話,除瞭泣不成聲,我便沒有別的方式可以代替如今的悲痛。卻間又聽見上仙忽然殘忍說道:“我的玉兒,你要是不答應上仙,那上仙就不再喜歡你瞭,你也不再是我的玉兒瞭,所以你要是還想我是你的上仙,那就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嗎?”
“嗯嗯.....我答應你......”我明明最不想答應的,可他此時卻已經是最後一口氣。看著他這強作的歡笑,我更是陷入瞭如同地獄般的巨大悲哀之中。
.......
終於他還是離我而去瞭,看見他在我面前灰飛煙滅而我卻無能為力,我更是不由得失聲痛哭。不知道哭瞭多久、多久,終於我早已不顧及東華帝君的安慰,隻是悲憤交加道:“我要等他轉世,他能等我三千年,那我便能等他萬年、萬千年......”
“他是萬年仙靈殼所化,死後其靈魂並不歸屬地界所管,所以還是請你能夠將他忘瞭吧......”東華帝君的最後這句話不免刺穿瞭我的心。
“為何我也是神器所化,而我可以轉世,可他卻為何不得?”我更是悲痛和不得理解,萬念俱灰。
隻聽得這東華帝君忽然嘆道:“因為他的仙身早於一千年前便已經被毀,如此他便不可能和你一樣還能轉世成人,且方才這魔尊的攻擊太狠,他的一夜魂魄已經碎去,除瞭灰飛煙滅之外,並無別的結果。”
熾熱的光芒燃燒瞭一切,將天際所有的光芒卷起撕碎,風雲雷電撕吼不休,無數的殘雲被席卷而上,吞沒到天穹裡那個深不可測的黑色漩渦之中。
離心人露絕望之色,但絕望之中更露出瞭瘋狂,他狂笑著,狂喊著,雙手揮舞,猛然間臂肘上的雙腕刀炸開一道無比猖狂的黑色氣流,襲向我和陌茯苓、紫雲仙人、道德天尊。雷神等人。
陌茯苓已然是傷心欲絕,盡管心如刀割不忍殺他,但奈何若是不殺,這便錯過瞭唯一可以殺死無離魔尊的辦法,如果無離魔尊不死,這三界之內將永遠陷入黑暗之中,永無寧日。
“轟!”一聲怒雷,剎那間壓過瞭天穹之上所有的聲音,雷神最先對離心人發出瞭電擊,陌茯苓忍著強烈的淚水,凝聚著一半的力量化成兩道紫色箭羽咆哮而出,眨眼之間,之間離心人的左右兩翼側突然噴吐瞭兩道血柱,重傷之餘的他,竟然仍是狂笑不止。我如被激發瞭最後的威怒,一個可怕的血色身影,高達萬丈,在離心人身後緩緩成形。“去死吧!”
隻見那離心人發出瘋狂的吼聲,響徹天際,一個詭異的血魔影轟然而動,帶著可怖氣勢,牽動瞭漫天血氣,向我撲來。我不由得高舉玉書扇,在玉書扇周身凝聚瞭我五千年來的修為和靈力,悲痛欲絕的我此時已經不管他是不是離心人,但雙手合掌之間猛然祭出玉書扇在半空之中不停地翻轉斬向他的背後。
忽然之間,隻聽見離心人發出“啊…”的慘叫聲。可怕的吼叫聲中,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而這個時候,雷神不免抓緊機會,猛地敲出兩道閃電如舞龍一般竟然將離心人的的兩扇翅膀斬落。此時,已經身受重傷的離心人仿佛弱不禁風。
道德天尊也一祭出浮塵,掃出最後一擊,隻見離心人周身被浮塵照射的金色光芒籠罩著。
瞬間光輝盡散,那其中的人影也頓時被我最後發出的兩道伏羲琴光斬吞沒,天上、地下,無數人們大驚失色,尖叫連連,離心人身子大震,面上血色盡失,“哇”的一聲噴出瞭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墜。
為瞭防止他逃跑,我不由得再次咆哮出最足以切金斷玉的伏羲琴紅芒襲向離心人,卻見陌茯苓忽然扔落瞭手中的後羿神弓閃電般的跳到瞭離心人面前將其抱住。這一刻,盡管我的眼睛瞪得很大,這離弦之箭卻也是收不回。我不由得悲憤的喊道:“茯苓姐,不要.......”
未等我回音消絕,卻見陌茯苓被伏羲琴的靈力震成瞭重傷,想來五臟六腑已經具碎。噗!隻見從陌茯苓口中噴灑出的鮮血瞬間染紅瞭離心人的臉和衣服。這一刻,無離魔尊它已經被我們幾乎消滅殆盡,隻是離心人的身體也被我們打得千瘡百孔。
隻見這離心人忽然變得清醒起來,亦噗的吐瞭一地鮮血,他的雙翼已斷,原先翅膀生出的兩側此時鮮血模糊。隻見離心人忽然悲痛道:“苓兒,你怎麼瞭?.......你不要嚇我......”
陌茯苓微微睜著眼睛,鮮血染紅瞭的口忽然澀笑道:“上人,你終於記起來...終於想起瞭我...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把我忘瞭的......一定不會!”
隻見離心人忽然緊緊的握著陌茯苓的雙手,痛苦不堪道:“你是我的苓兒,我怎麼可能會把你忘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