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村的任務完成後,我終於回到瞭冥海浮雲宮,見過夜叉女王後,女王又扔給瞭我一個新的任務,我還不得休息便要奔波去執行任務。
半日後,我來到瞭忘心河邊的下遊處,我在這裡等待那個叫做畫中仙的藍衣少年出現,由於無聊和內心之中的一種莫名驅使,我便在這裡盤坐瞭下來,將琴弦放於膝蓋之上開始彈奏著。
琴弦之上彌漫著縷縷紅色的血絲,我在不斷地撥弄著琴弦,聲音似乎有些蕭條和充滿瞭殺氣,在我周圍附近,凡是琴音所到之處絕無半點生機,竹子聞瞭我的音樂之後先開出白色的花,接著便是直接枯萎;而原先緩緩流動的忘情水也瞬間變得冰凍起來;天鳥聽瞭之後隨即展翅飛走,幾根青色的羽毛直接掉落在冰面之上,再隨風飄到我的琴弦之上。
我琴音之中充滿瞭蕭瑟,琴曲不慘,我忘記瞭我是誰,我似乎記得曾經在什麼時候彈奏過無數次的琴音瞭,而且我在這裡彈奏的時候總感覺身邊缺少瞭些什麼,內心之中有些許的孤獨和空虛感。
我在這裡等瞭約莫半日,月色稍微初升的時候,但見玄心忽然抱著昏迷不醒的那位藍衣少年飛瞭過來,玄心的腳尖輕輕著地面,問道:“你不是說好的不來這裡嗎?你來做什麼?”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我除瞭記得女王的命令之外似乎還有別的來意,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為何要來這裡,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是來阻止你救他的,女王給我下瞭命令,所以他必須死!”我的聲音不再那麼嚴厲,倒是顯得有幾分淒楚。
玄心倒也幹脆直接,隻見玄心將那男子抱到我面前對我吼道:“他現在就在你面前,你要殺的話趕緊殺吧,你直接將他火化瞭幹脆,你不是會些火符術嗎?反正我也怕麻煩。”
我被玄心這樣奇怪的舉動給嚇到瞭,我不敢抱這位藍衣少年,我戰戰兢兢的說道:“你、我不要,我才不要。”
空氣就僵硬在瞭這一刻之中,我繼續說道:“我不要把他火化,我也不要他死、消失。”
“不,我要殺瞭他,我必須殺瞭他,這是女王給我的命令,而且他敢阻止我殺人,他就該死!”
我的頭腦一片混亂瞭起來,我不知道到底是該殺還是不該殺他,我的頭腦在膨脹著,“你把他給我。”
“給你,你愛怎麼對他怎麼對他,我隻希望等你清醒過來以後不要後悔你所做的一切就足夠,到時候你若是敢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話,別怪我將你連同你腹中的孩子一並殺害。”玄心的目光和我的一樣冷。
我猶豫不決之中還是把這位少年抱住瞭,我將他輕輕的放在我的旁邊,不懂為何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彈奏瞭起來,這一次有這位少年在我旁邊,我的音樂似乎找到瞭聆聽者,或者幹脆說他的出現填補瞭我內心之中的空虛吧。
彈奏的時候,我時不時的將頭側向少年,時不時的瞟瞭他一眼,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的憔悴面容時候我會莫名傷心,不多時,我便也不彈奏瞭,我將利爪伸向少年的喉嚨處輕輕捏住瞭少年的脖頸,我很想將利爪刺進去,但卻又無力刺入。
“你是誰?為什麼我殺不瞭你?為什麼我被你給非禮瞭卻還是不恨你?”我問這個昏迷不醒的人,隻可惜,我聽不見他的回應。
我看著這個少年的面容很是熟悉,不懂之前在哪裡有見過他不,對於女王的命令我怕是無法完成瞭,因為我猶豫不決,我收起琴弦正欲起身,這時候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魔音,這音樂聽入耳中之後我的心智逐漸迷失,我也開始變得心狠手辣起來。
一會兒,在這魔音的控制之下我變成瞭絕情之人,我將鋒利的刺爪開始在少年的脖頸處抓出瞭一點鮮血,但是我不知道為何我的心口處會傳來一種莫名的刺痛是為什麼。
我忍著疼痛繼續下手,但見玄心忽然一挑手臂將我的手給打開瞭,同時在玄心的施法之下將那少年直接轉移到瞭冰冷的水面之上,那少年在熟睡著。
“殺瞭他,殺瞭他,快!”
“殺瞭!殺瞭!”
我的耳邊傳來不絕如縷的命令在催促著我下手殺瞭那少年,我的頭腦瞬間變得隻有接受命令,我移步換影的向那冰面之上的男子飛去,豎直伏羲琴便是撥弄琴弦。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如怨如慕亦如訴,隻是琴音雖出,卻不見光斬擊打出來,因為我沒有使出半點修為。
一會兒,我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等我意識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和玄心打鬥瞭起來,我在試圖想要殺死那個少年,她則試圖在阻止我殺死他,“你真的瘋瞭嗎?”她對我咆哮道。
我不予理會,抬手間就是從伏羲琴處發出一片又一片的光斬猛的打向那少年,這一擊本來是完全可以殺死那少年的,但卻被玄心將那人給吸走瞭,我的光斬所到之處,隻見冰面之上忽然炸破瞭一片,片片寒冰亂天飛,水花四濺忘情水。
玄心很是厲害,她的修為法術也不弱,竟然能一邊阻止我殺人,還能一邊與我打鬥,我心智還在逐漸的被吞噬,一會兒之後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到底發生瞭什麼,但見玄心被我打倒在瞭冰面之上。
玄心單膝跪地著,張開雙手為那少年保護著,我將雙手張開,向前一擁,立馬擁出一片血紅色和黑色交織著的氣體席卷向那兩人,瞬間將那兩人包圍著。
然也在這時候,月色之下忽然飛來一位穿著玄色袍子的少年,其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模樣清秀,看起來也是一位世外高人,他手中握著一顆碩大的琉璃珠,另一隻手將剩餘的半卷天書直接橫在那兩人的頭頂處,隨著男子通過琉璃珠施法控制天書,但見一陣金光忽然籠罩在那兩人身上,那兩人此時被紅色與金色交織的氣流所纏繞著。
由於這少年的法術太過於高深莫測,一個眨眼之間便把我的法術給破瞭,少年對我溫柔問道:“你確定真的要殺他嗎?”
“他必須死!”我繼續撥動琴弦,體內受一種來歷不明的靈力所影響,一次發出的光斬比一次來的強悍,但都被這位少年給一一化解開瞭。
見我不敵,但見夜叉女王忽然現身對我吼道:“快走!”
我也想走,但可惜,我剛扭頭還不得走就被這位少年給施法定住瞭身體,令我絲毫動彈不得,夜叉女王見大事不妙竟然拋棄瞭我而走。
“你是誰,你想要對我幹什麼?”見這少年靠近我的面容,我不由得緊張瞭起來。
“你隻管放心好瞭,本尊對你並無有半點非分之想,我隻不過是想要為你親身檢查一遍看你是否是中瞭傳說中的血蠱,那是一種很邪惡可怕的法術,被受控制和危害的不僅僅是你自己,就連你腹中的胎兒也會受不同程度的影響,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解除的話。”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否真實,我拒絕道:“我不信,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好色無恥之徒,誰知道你會不會像他一樣對我無恥又想親我!”
少年笑得淡然,道:“本尊與他自然是不相同的,更何況本尊現如今已經有瞭玄心,本尊又豈會有更多的心思去非禮第二個女子?你莫要想太多才是。”
“再者說瞭,你和他之間的關系本就匪淺,他是對你有些無恥,但是他對你做過的無恥之事情遠不止是親瞭你那麼簡單,如若不然的話,你腹中的胎兒又是如何懷上的?你莫要忘瞭曾經是誰將你的身體給霸占瞭才會讓你懷上的。”
他的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說我腹中的胎兒是這位昏迷不醒的男子的,他若不說我倒是忘瞭原來我腹中的胎兒竟然是有父親的,但我不會聽他的一面之詞就認同冰面之上的那位是我的男人。
我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如何會與這仙界的人產生關系?莫不是我曾經是中瞭冰面上那男子的什麼計謀而被他所侮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為什麼一直舍不得將腹中的胎兒給弄掉,而是每天都呵護著胎兒的成長?
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不知道,此刻亂瞭,他是我的男人,那我為什麼要殺他?他如果是我男人的話,他為什麼會許久沒有出現過,而且我對他又是毫無半點記憶?
趁著我發呆之際,元靈天尊一邊對我說話,一邊將半卷天書對著我的頭頂施法,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而另外一邊,玄心取瞭一些忘情水給那位藍色衣服的男子喝瞭下去。
天書在我的頭頂之上施出金色的光芒,使得我渾身有些難受,血液似乎在逆流,頭腦處一片昏沉,似乎有一些殘缺的畫面在不斷的浮現著,可不過轉瞬,便又從腦海之中抹去。
我難受得隻想掙紮開這個人的施法,但他的修為法術確實高深莫測,隻教我根本動彈不得,隻好任由他當成羊羔宰割。
我很難受,眼睛一片昏暗,忽然之間便睡瞭過去,發生瞭什麼我也記不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