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季安的私生子找上門這件事很快就傳揚開來。
不少人有意無意地往柳傢棚子前面走過,支著腦袋往裡看。
柳母從棚子裡出來,就抓瞭王老婆子個正著,“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這老潑皮好不容易消停一段日子,現在又開始瞭,柳母瞪瞭她一眼。
王老婆子今天來就是為瞭看她傢的笑話。
最好沈清歌能大鬧一場,跟他們傢徹底翻臉。
到時候就讓自傢孫子去娶沈清歌,大不瞭她不嫌棄沈清歌不幹凈就是瞭。
這樣既能讓沈清歌給她孫子柳建身上的毒,傢裡也能多一個勞動力。
幸好柳母不知道王老婆子心裡的想法,否則非得吐她一臉唾沫不可。
王老婆子見到沈清歌的身影,說道:“我說賈氏,你兒子幹瞭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還好意思在這神氣,要是我早沒臉見人瞭。”
“等我孫子娶瞭媳婦兒,是絕對不會鬧出這種事情的。”
柳母跟王老婆子是十多年的恩怨瞭。
她一撅屁股,柳母就能知道她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若是其他的也就算瞭,現在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傢清歌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個老貨,一大早上就吃屎瞭,看老娘不撕瞭你的臭嘴。”
柳母挽起袖口就朝王老婆子沖瞭上去,兩人扭打在一起。
王氏見狀趕緊上去勸阻:“哎呀,這一大早上的,快別打瞭,可別傷瞭和氣。”
嘴上說著勸架的話,王氏手上的動作可是一點兒都不耽誤。
膝蓋壓在王老婆子的身上,一隻手控制住她,另一隻手專挑腰上的軟肉掐。
沈清歌和文氏聽見動靜也一前一後出瞭棚子。
王氏說道:“二弟妹、五弟妹,你們快來攔一下,我一個人弄不瞭她們。”
沈清歌與文氏相視一笑,也跟上上去“勸架”。
趁著亂勁兒,沈清歌悄悄捶瞭王老婆子身上的一個大穴,足夠讓她疼上好幾天的。
省的她那麼空閑,有事沒事跑過來找事情。
一對四的情況下,王老婆子當然不是對手。
村裡其他人見她們打起來瞭,有人趕緊去請瞭村長過來。
柳老大趕緊咳嗽一聲:“娘,村長來瞭。”
柳母捂著胸口就倒在沈清歌的身上,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沈清歌:“……”這麼快就進入角色瞭,影後啊。
“怎麼回事?”村長手裡的竹杖重重點地。
扭打在一起的王氏、文氏和王老婆子這才分開。
王老婆子立刻哭訴道:“村長,她們一傢人全都打我一個,你得給我做主啊,不然我就不活瞭。”
王氏拍瞭拍身上的土,說道:“王婆子,你這話說得怪,我們妯娌三個分明是來勸架的。”
“是你不管不顧,看見人就打,瞧瞧我們這一身,都是你弄的,你現在倒是惡人先告狀,你看你把我婆婆都傷成什麼樣子瞭。”
王老婆子指著王氏:“分明就是你幫著你婆婆把我按在地上。”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文氏撇瞭撇嘴,“你自己大早上跑到我們棚子外說些不中聽的話,就算是被打那也是你活該。”
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村長也大概拼湊出瞭事情的經過。
看向王老婆子的目光更加不悅,原本以為她能安安穩穩的不惹事。
這才過去多久,又開始瞭。
“王老婆子你是要幹什麼,我有沒有說過,你要是在惹事就帶著你孫子給我滾出村子。”
“村長,是我被她們合起夥來打一頓,你怎麼能怪我呢。”
“你要是安分待著,她們還能把你拖到自己門外來打?說到底這都是你惹事生非。”
王老婆子見村長是要站在賈氏這一邊,索性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幹嚎:“哎喲喂,老頭子,你睜開眼睛看看喲,這些就是你做的好事啊。”
“你自己餓死病死,也要幫他們,結果現在養出一群白眼狼,你一死,他們就是這樣對我和孫子的,老頭子你怎麼不把我一起給帶走啊,我不活瞭。”
“……”
每一次王老婆子鬧出事,就把她傢老頭子拉出來做擋箭牌。
村裡人不少都受過她傢老頭子的幫助,卻不曾報答什麼,心裡難免愧疚。
但時間一長,這份愧疚到如今已經被消耗殆盡。
村長不打算再繼續容忍她:“從現在開始,你和柳建都不是我柳傢村的人,以後村裡的任何糧食都不會再分給你們,等翻過這座山,你愛去哪去哪。”
說完村長直接轉身離開,不想再看著她鬧心。
王老婆子哪知道村長竟然會來真的,頓時慌瞭,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麻溜得從地上爬瞭起來。
“村長,你這不是要我們祖孫兩個去死嘛,不能這樣啊,”王老婆子跟著村長追瞭出去。
不管她怎麼糾纏,這次村長都沒有松口。
王老婆子一走,柳母立刻恢復如常,沈清歌將她扶瞭起來。
看熱鬧的人沒有看頭,自然而然也就散瞭。
不過也有好事的不肯走的。
“柳嬸,那孩子真是你傢老五的娃嗎?”
“昨天的女人就是娃的娘嗎?”
“那你傢小兒媳婦能容得下人不?”
“……”
不等柳母開口,柳江海第一個站出來吼道:“你們吃飽瞭撐的吧,有那閑心不如去山上找找有沒有能吃的東西,滾滾滾,都滾。”
被罵瞭,他們這才訕訕地離開。
“嫂子,你千萬別生氣,季安哥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千萬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好好跟你解釋。”
柳江海雖然平日不太著調,但還是很講義氣的,這時候忍不住為自己兄弟說幾句好話。
他看得出來柳季安是喜歡沈清歌的,好歹先把人穩住,其他的就隻能看柳季安自己的瞭。
沈清歌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相信柳季安,確實是個不錯的兄弟,“我知道,多謝你替他說好話。”
柳江海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那我就先回去瞭,你們快收拾吧,再有一個時辰咱們就要繼續趕路瞭。”
等外人走離開,令昭才從棚子裡出來。
小腦袋低得能埋到地底下,他拉瞭拉沈清歌的袖口,“我是不是給你們惹麻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