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沈清歌與柳老大、柳江海二人對視,他們並不知道邕城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若是真如蔡知府所言,邕城知府壓榨百姓、為非作歹,那他們到瞭那以後的日子隻怕會比現在更難過。
即便他們人再多也無法與一位知府大人相抗衡,沈清歌也不行。
他們此去邕城怕是要羊入虎口瞭。
柳老大無措道:“這可怎麼是好,我們已經走到此處,若是不去邕城,又能去哪裡呢?”
沈清歌看向蔡知府,他既然主動提起,想來應該是想幫他們一把的。
“不知大人可否為我們指個去處,我們背井離鄉逃難而來,隻想找個安穩之處,好好生活而已。”
蔡知府故作為難地蹙眉,沉默瞭半晌後說道:“京城雖比邕城遠些,但畢竟是天子腳下,就算是有為官不正之人,總歸是要收斂些的,你們何不去那。”
“京城?!”
他們當然知道京城是最好的去處,但那可是天子腳下,不是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
柳江海搖瞭搖頭:“可是……別說是在京城安傢,我們這些人怕是連城門都進不去。”
蔡知府說道:“你們不必擔心,傢兄在京中為官,倒也能說為你們說上兩句好話的。”
“你們若是願意去京城,我便與他修書一封,讓他為你們安排。”
“!!”
沈清歌和柳老大、柳江海都很震驚。
能在京中說得上話的,蔡知府的兄長怕不隻是普通的小官員。
沈清歌心裡已經有些動搖,蔡知府看著並非奸邪之人,他願意主動給他們提供幫助,多半也是因為自己拿出瞭那隻百年人參的緣故。
無論是邕城還是京城,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陌生的地方,但現在有人為他們提供便利,何樂而不為。
何況柳孟秋也是要去京城的。
再有一點,京城乃是天子腳下,不僅安全也有更多的機會。
沈清歌還惦記著自己那剛開張的小超市,如果有機會,她想在這裡再開一個。
“這件事我們幾個人無法私自決定,還需跟村裡其他人商量一下才能答復大人。”
對此蔡知府表示理解:“不如這樣吧,我直接修書一封交給你們。”
“你們若是決定去京城,到時便尋人將這封信送到戶部侍郎蔡大人的手中,他見瞭這封信便會為你們安排。”
戶部侍郎蔡大人也就是蔡知府的兄長瞭。
怪不得蔡知府能做出如此保證。
戶部本就是負責戶籍、田地、財政一類的。
等他們到瞭京城以後落戶分田地的事情,對於戶部侍郎來說,也就是一兩句話的小事。
雖然蔡大人此舉是為瞭報恩,沈清歌的還是真摯道歉,“多謝知府大人。”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三位稍等我片刻。”
蔡知府回到書案前,將信件寫好,與獎勵給他們的一千兩賞銀、官府下發的嘉獎文書一並交給沈清歌。
柳老大和柳江海直接激動地從椅子上站瞭起來。
這可是官府發給他們的賞銀和文書。
以前他爹說過,有一個村子也是收到瞭官府的嘉獎,整個村子的人都是昂首挺胸走路,無論到哪人傢都得給他們幾分薄面。
如今這樣的榮耀也輪到他們身上瞭,怎麼能不激動呢。
柳江海問道:“知府大人,那些山賊會怎麼處置?”
“他們戰山為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在萬死難贖其罪。”
“如今府衙中的糧食也不多瞭,不可能平白養著他們,本府會盡快審結此案,給他們一個瞭解。”
柳江海點瞭點頭,這也算是為陳傢村那些無辜被殺的老鄉們申冤報仇瞭。
沈清歌註意到蔡知府提起府衙糧食不多的時候面露愁容。
這個忙她倒是可以幫一下。
柳老大和柳江海離開後,沈清歌單獨留瞭一會兒,將一塊玉牌交給蔡知府。
“沈姑娘,這是何意?”
“剛才聽說大人在為糧食的事情發愁,我有一個辦法,或可一試。”
蔡知府渾身一震:“當真!”
“自然,”沈清歌淡定點頭,“今日三更時分,城外兩裡,但隻能知府大人一人獨去。”
蔡知府毫不猶豫應下,雖然他並非全然信任沈清歌,但隻要有糧食,無論有何危險他都必須一試。
這可是關系到全城百姓的大事。
夜裡,沈清歌裝扮好提前一刻鐘來到約定的地方。
三更剛到,蔡知府也到瞭。
“信物。”
“在此,”蔡知府將玉牌遞給她。
沈清歌還是裝模作樣的檢查瞭一遍,然後將玉牌收瞭回來,“要什麼?要多少?”
蔡知府緊張道:“我要糧食,你有多少我全都要。”
“我手裡的糧你吃不下。”
“……”
見這人說話這麼不客氣,蔡知府一時間有些摸不透,面前這人是在說大話,還是真的有這個本事能弄到無數糧食。
但沈清歌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給他打懵瞭。
“一萬石夠嗎?”
“?!”
蔡知府不可思議的揉瞭揉自己的耳朵:“你說多少?”
“一萬石,”沈清歌說道。
蔡知府興奮到不知所措,原本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對方真的有糧食。
一萬石糧足夠他們再撐好幾個月的時間。
興奮過後他又開始擔憂,如今的糧食價格可不低,不知道自己手裡的銀子夠不夠。
“一萬石糧食我都要,隻是這銀子……多少?”
沈清歌說道:“有人為你作瞭保,所以這些糧食還按正常價給你。”
“不過你需要保證所有糧食必須用在賑災上,否則我們將會以自己的方式對你作出懲罰。”
作保……
蔡知府猜一定是沈清歌提前為他說瞭好話,心裡的對她的感激更甚。
原本提議讓他們去京城,隻是為瞭報答沈清歌拿出人參救急的這份恩情,也免得她日後挾恩圖報,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
可如今,蔡知府倒生出些結交之心。
“閣下大可放心,我蔡忠良一坦蕩,無愧於心,這一萬擔糧食,凡有一粒並未用到百姓的身上,那我這條命閣下隨時來取,蔡某絕無二話。”
“如此最好,”沈清歌滿意點瞭點頭,“兩個時辰後,你帶好銀子到前面那座山上取貨。”
說完,沈清歌轉身離開消失在黑夜中。
蔡知府也沒有多過停留,立即回府準備銀兩、召集人手。
雖然他隻是一個小小知府,俸祿並不算高,但他出生高門世傢,手上有自己的產業,再加上他的夫人娘傢乃是皇商。
幾萬兩銀子雖多,但也是拿得出來的。
兩個時辰後,蔡知府帶著銀票,領著衙役準時到瞭約定的交貨地點。
等他們走近,沈清歌正站在一處山洞外等著。
“這裡是五萬兩銀票,還請閣下清點。”
沈清歌接過蔡知府遞來的盒子,隻打開看瞭一眼便收下:“不必,我相信蔡知府的為人。”
“你要的東西就在這幾個山洞裡,你們去查一下是否有問題,若是無誤我便要離開瞭。”
蔡知府親自帶著人到每個山洞裡都逐一檢查。
驚喜的是,幾個山洞裡的糧食加起來遠遠不止一萬石。
多出來這麼多的糧食,應當是刻意為之。
蔡知府雙手抱拳,發自肺腑的感激道:“多謝閣下大義,此恩蔡銘記於心,終生不忘。”
沈清歌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頷首,隨即便轉身離開瞭。
……
回到客棧,沈清歌剛想從空間拿卸妝油出來洗漱,誰知竟然毫無動靜。
沈清歌心中一驚,剛想再次用意念去取,突然眼前白光一閃,來到瞭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的空間。
沈清歌心念一動,回到瞭客棧,再一動,又到瞭空間裡。
之前空間裡隻能存放物品,後來多瞭一項種植的技能,但卻是不能進活物的,就連她自己也進不去空間。
但沒想到,今日突然又能進瞭。
不僅如此,藥田旁的白霧散去,一棟別墅出現在那裡。
沈清歌心裡雖然震驚,但很快明白過來看樣子,那些被白霧籠罩的區域並非不能進去,隻是尚未被開啟而已。
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開啟這些區域的條件是什麼。
如果是交易物資,可上一次她與柳季安交易時,空間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反倒是她發現人參的時候,打開瞭藥田。
這也沒個使用說明書,隻能日後慢慢摸索,尋找其中的規律。
現在,先進去看看再說。
沈清歌抬腿朝著別墅走去。
當她走到別墅門口,別墅的大門立即自動打開。
別墅是中式合院的建築風格,有地上三層、地下二層,前後有兩個大花園。
內部也是中式的裝修佈局。
裡面的各種傢電用品齊全,完全就是拎包入住的程度。
沈清歌進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乘電梯上到三樓的主臥,在裡面好好的洗頭洗澡。
自從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時代,她就沒有好好的洗一洗自己。
因為根本沒有這個條件,畢竟連喝的水都快沒有瞭,還有多餘的來洗澡。
她空間裡倒是有很多的礦泉水,卻也隻能用來擦一下身上,根本不能爽快洗一洗。
這下好瞭,沈清歌搓幹凈身上的泥,又往浴缸裡一躺,頓時長呼一口氣。
爽!
一個小時以後,沈清歌穿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隻覺得身上無比輕松。
她敢肯定,自己一定輕瞭五斤不止。
沈清歌見梳妝桌上有面膜就拿出一片敷在臉上,然後下樓去逛瞭逛。
三樓是主臥,除瞭浴室、衛生間還有一個大的衣帽間、書房和陽臺。
二樓有三間客房。
一樓是餐客廳,廚房和茶室分別在兩邊的耳房。
東西廂房各有一個客房。
地下一層分瞭兩個區域,分別是影音室和健身房,裡面也是各種器材全部齊全。
地下二層則是車庫,裡面整齊的停著各式各樣的車。
將整個別墅逛瞭一遍,臉上面膜的時間也差不多瞭。
沈清歌回到三樓美美的睡瞭一覺。
次日一早,沈清歌感覺自己睡瞭一個世紀那麼長,等她著急忙慌的從空間裡出來,卻發現外面天剛蒙蒙亮。
可她空間裡至少已經睡瞭十個小時,外面卻隻過瞭兩個小時。
這樣的話那確實很不錯,自己就能有更多的時間待在空間裡面好好享受享受瞭。
沈清歌悠哉悠哉的回到空間,走進廚房,她突然又覺得沒那麼悠閑瞭,因為她還得自己做飯。
作為一名正宗的廚房殺手,她做的飯菜是連自己都難以下咽的難吃。
“要是有螺螄粉就好瞭,”沈清歌饞得口水瘋狂分泌。
不過很可惜,因為螺螄粉的味道實在太過銷魂,並不在她的儲存物資清單之中。
就在苦惱之際,島臺上突然出現一碗熱氣騰騰的螺螄粉。
這也行!
這可是真憑空出現啊!
沈清歌靈機一動,說道:“要是有鮑魚、魚翅、海參就好瞭。”
“……”
空氣中一片安靜,島臺上除瞭螺螄粉,連一根毛都沒有出現。
“那來一顆鹵蛋總行吧。”
“咚!”鹵蛋出現在碗旁邊。
看來要求不能太高,否則是不會被實現的。
有的吃就行。
沈清歌打開電視隨便挑瞭一部劇當做背景音樂,然後拿起筷子正式開動。
又酸又辣的熟悉口味,好吃到她想手舞足蹈。
又幾個小時後。
“叩叩,”空間外的敲門聲響起,“五弟妹,你起瞭嗎?”
柳老大見沈清歌遲遲沒從房間裡出來,這才過來敲門。
空間裡沈清歌清楚的聽到瞭外面的動靜。
壞瞭,吃完螺螄粉她躺在沙發上不小心又睡過去瞭。
沈清歌趕緊把烘幹的衣服換上,出瞭空間。
“大哥,我馬上出來。”
“不著急,我們到樓下等你。”
“好。”
今日他們要去縣衙等著看那些山賊的審理結果,然後才能回去交差。
沈清歌快速收拾好東西下樓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老大他們總覺得今日自傢弟妹看著有些不一樣,可具體是哪裡,又說不出來。
沈清歌:有沒有可能隻是臉上的泥終於給搓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