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猜我剛才看見誰瞭?”
龔氏跑到許老婆子面前,一臉邀功的神情。
許老婆子餓得渾身沒力氣,壓根不想理她,“有屁快放。”
“娘,我剛才看到柳傢村的人瞭,就是四丫頭嫁的村子。”
聽到龔氏提起沈清歌,許老婆子就氣的牙癢癢。
當初沈清歌出嫁時,可是在他們面前好一頓威風,現在想起來,許老婆子都恨不得能打死那個賤丫頭。
許老婆子立刻瞪瞭一眼不遠處正在忙碌的許老二和張氏,也就是原主的親爹娘。
許老二和張氏見許老婆子生氣瞭,趕緊把頭壓得更低,手上幹活的速度也在加快。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她的那個男人估計已經死透瞭,晦氣。”
龔氏趕緊將剛才遇到劉老大他們的事情,跟許老婆子講瞭一遍,“我的娘哎,你是沒見著他們手裡的大包子,雪白雪白的。”
隻是想起,龔氏都忍不住一個勁兒的咽哈喇子。
“不可能,劉傢人又不是什麼大財主,怎麼可能現在還能有錢買包子。”
“是真的娘,我親眼看見他們從城裡走出來,當傢的已經追過去瞭,你要是不信,等他回來讓他跟你說。”
“真的?”
“當然是真的瞭,娘,我怎麼敢騙你呀。”
許老婆子這才算是信瞭她的話,眼裡不禁閃爍精光。
雖然當初那個死丫頭逼著他們簽下瞭斷絕關系的文書,但她的身上流著許傢的血,這層關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斷絕的。
如果她現在真的過得那麼好,那幫扶一下自己的娘傢人也理所應當。
何況她那個男人估計已經死透瞭,說不定還能再賣一次換幾百斤糧食回來。
雖然許老婆子心裡很不願意承認,但沈清歌的容貌和氣質,確實不是其他孫女能比得上的。
“要我看那個死丫頭,如今過的肯定比我們好,可他怎麼說也是咱們許傢的姑娘,怎麼能不幫幫自己的娘傢呢,娘,你說是不是啊。”
“這件事兒還要等老大回來,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
許老二抬頭看瞭一眼許老婆子和龔氏,但也隻是嘆瞭一口氣,然後又低下瞭頭。
……
另一邊沈清歌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倒黴,竟然又遇見瞭許傢人。
她和柳老大、柳江海回到柳傢村。
柳父和村裡人早就望眼欲穿的等著他們回來。
見他們空著手,就猜到他們這次進城依舊是一無所獲,柳父搖瞭搖頭,心裡更加愁悶。
柳老大將柳父拉到一旁,將之前沈清歌的話告訴他。
柳父驚喜地瞪大瞭眼睛:“清歌,老大說的是真的?”
沈清歌點瞭點頭:“是真的,我看對方雖然神秘,但卻不像是食言的人,反正咱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不如冒險試一試吧。”
“好,別相信你的判斷,我這就去跟大傢說一聲,晚上你帶上人騎馬去。”
“這件事一定要低調,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怕是會有大麻煩。”
柳父點瞭點頭:“這個我知道。”
等村裡人商量好以後,沈清歌悄悄去瞭一趟約定的地方,將棉衣放好。
等到入夜以後,又帶著柳傢村的人去將棉衣取回來。
等到瞭約定的地點,見眼前一個人都沒有。
柳江海擔心道:“嫂子,怎麼沒來人呀,會不會?”
“不會,對方說會把棉衣放在附近,我們先四處找找吧。”
沈清歌帶著他們在周圍逛瞭一圈,然後才朝著自己放棉衣的地方去,“找到瞭。”
將野草撥開,地下明顯有一個地窖似的洞。
“我下去看看,”柳老二膽子最大,立即站瞭出來。
他撕下柳江海的一塊破佈點燃扔進洞裡,確定破佈並沒有熄滅。
柳老二把繩子綁在腰間,讓柳老大他們將自己往洞裡放。
很快洞裡就傳來柳老二激動的聲音,“真的有好多棉衣!”
上面的人聽到他這麼說也激動不已,一個接一個的往下跳。
洞裡的人負責將棉衣往外搬,上面的人就負責把棉衣給拉上來。
所有棉衣全都到手以後,柳老大問道:“弟妹,這銀子應該放在哪裡?”
他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這些棉衣可以不要錢,任由他們直接帶走。
能弄到這麼多棉衣,無論對方是誰,都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招惹得起的。
雖然對方沒有人在這守著多半,隻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們敢直接將棉衣帶走,怕是很快就會遭到對方的報復。
沈清歌說道:“放在洞裡就是瞭,對方應該就在附近,隻是不想與我們見面。”
柳老大點瞭點頭,將村裡給的銀子放在洞裡的一個小坑中。
等所有人從洞裡出來以後,沈清歌直接將銀子收進空間。
回去的路上他們更是小心謹慎,畢竟馬背後扛瞭這麼多的東西,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見,那麻煩可就大瞭。
好在為瞭避免被人盯上,他們都盡量避開其他難民,所以一路上還算是順利。
“真的有這麼多棉衣啊。”
“太好瞭,太好瞭,有瞭這些棉衣,我們就不用繼續受凍瞭。”
“這個鬼天氣,凍得人直打擺子,再沒有衣裳穿非得凍死人不可。”
“……”
柳父趕緊讓他們將棉衣全都搬進棚子裡,然後全村人將他們現在穿的破爛衣裳縫一層在棉衣的外面。
如此被別人看見,也不會太惹眼,隻會覺得他們穿的破破爛爛。
所有人一整夜沒睡,全都在趕工,好在天亮之前將所有的棉衣都縫好,給大傢分瞭下去。
柳父總算是解決瞭心頭的一件大事。
但又不免覺得奇怪,這些棉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弄到的,人傢怎麼就願意賣給他們呢?
“老婆子,你說清歌進城一趟,是怎麼弄到這麼多棉衣的?老大跟我說,他們去的時候對方連一個人都沒有,直接把棉衣就給留下瞭,這是不是也太奇怪瞭點?”
柳母瞪瞭他一眼:“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前幾天為瞭棉衣的事兒愁的睡不著覺,現在好瞭,小兒媳婦直接給你解決瞭,你還在這問東問西的。”
柳父:“我這不是好奇嘛。”
柳母:“有什麼可好奇的,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咱傢清歌那就不是一般人,你覺得這事兒難上天瞭,沒準兒對她來說就是招招手的事兒。”
“你呀,也別去多問,人傢孩子有自己的手段。”
“我哪有多問,不過就是跟你念叨念叨而已,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