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手機裡傳過來。
溫川冷汗連連:“連傢一直都蠢蠢欲動試圖走出雍洲,公子最近被桑原教授請去瞭實驗室,連傢以溫傢在京城的第一樓為借口,鉆瞭雍洲五大傢族不能外出,卻沒有說不能與外界通婚的空子……”
如今的雍洲雖然還跟以前一樣固若金湯,科技和發展都比外界要先進,可那些百年世傢哪個都不是簡單的。
放在以前,別說禁止跟外通婚,就算你讓他們跟外通婚,他們都不會,因為他們自覺比外邊的人高貴,那些人根本不配。
可如今這個時代,步步更迭,他們又怎會甘心,世世代代,都被一條所謂律令困在哪裡?
溫川硬著頭皮:“小姐,公子他……”
他想替自傢公子說兩句話,可他隻負責著第一樓,對雍洲那邊的事情,並沒太多話語權。
宋離眼底霜寒滿框:“給傅時弈兩株長生草。”
掛瞭電話,思索片刻,宋離打開角落裡不怎麼用的聊天軟件,給白聽發瞭條消息過去。
“宋小姐,現在要走嗎?”初七在樓下等著送她去學校。
宋離單肩挎著背包,單手抄兜的散漫下樓,另一隻手裡不知道從哪摸瞭支圓珠筆出來。
“初七。”她嗓音清淡的喊。
在初七望過來之際,抬起手,圓珠筆在纖指間活瞭一般打著轉。
幾秒後,初七視線開始渙散。
宋離開口:“守在別墅,我回來之前哪都不要去。”
初七呆滯點頭:“是。”
宋離收起圓珠筆,打瞭個響指,看著初七走到門口站定,勾起沙發邊上的鴨舌帽扣在頭上。
出瞭門,徑直去瞭機場。
——
京城,傅傢。
男人一進屋,強大氣場就直接把空氣凝結起來。
傅擎看見他,皺瞭皺眉,沉著聲道:“你昨晚去哪瞭?”
傅時弈昨天半夜回來後,待瞭不到一小時,就又出去瞭。
一直到現在才回來。
傅時弈氣場凝沉,眸低漆黑,跟沒聽見他的話似地,問一邊紀清:“爺爺怎麼樣瞭?”
嗓音懾人的低。
紀清抿唇:“連小姐正在裡頭看診,結果還不知分……”
吱吖——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從裡頭打開。
穿著深色旗袍,披著羊毛披肩的女子踩著高跟鞋的走出來,大卷的長發披散著,化瞭淡妝,精致漂亮極瞭,氣質優雅。
看見傅時弈,眸低微凝,笑著迎上去:“傅少,你回來瞭。”
語氣熟絡的很。
傅時弈眉眼冷淡,眼底凜冽的如淬瞭刃,嗓音帶著幾分譏:“我跟連小姐沒那麼熟。”
連柯語臉上笑容一僵,隻一瞬,就恢復如常,攏瞭攏頭發,漫不經心的笑道:“反正你我遲早都會是夫妻,早熟絡起來比較好。”
傅時弈黑沉的眸子盯著她,瞇瞭瞇:“連小姐就這麼自信我會答應這門婚事?”
連柯語掃瞭眼這屋子裡的一群人,淡淡一笑:“傅老這次可要比上次嚴重,如果兩天內醒不過來,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瞭。”
“連小姐您也救不瞭嗎?”
“您可是神醫……”
聽著這些聲音,連柯語唇角勾起:“救是能救,不過……”
她話語微頓,看向傅時弈:“我這次來主要目的還是跟傅少談論婚事,若成為一傢人,我自會傾盡全力,若成不瞭,我隻有無能為力。”
言外之意,如果他不應下這門婚事,傅老爺子可能就沒救瞭。
拿爺爺的命來威脅他。
傅時弈喉間溢出低笑,卻似結瞭冰,冷的駭人:“爺爺的病是你一手造就的吧?”
爺爺以前身體一直健碩,卻偏生連柯語來,就出瞭事。
他從不信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