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景逸正在律所整理譚沛春和張慧那幾人的案件報告,對傅時弈的來電格外驚訝,語氣並不怎麼好:“小四爺可真是稀客。”
傅時弈也不在意他這態度,沒繞彎子,徑直開口說瞭宋離的事,沉聲問:“若再這樣下去,她會怎樣?”
宋離總說死不瞭,可那個狀態讓他很不放心,他隻能來問看起來似乎知道什麼的鐘景逸。
鐘景逸沉默瞭一會兒,吐出兩個字:“冬眠。”
傅時弈皺眉:“什麼意思?”
宋離跟傅時弈兩人的糾纏,是他們無法預料,也沒辦法攔住的,事已如此,雖然無法全說,鐘景逸也還是說瞭些。
“她體質特殊,體溫比正常人要低,血液問題你應該也知道。”宋離當初以血給傅老爺子解毒的事,瞞不過他們。
“如果手環不發出警報就無事,若發出警報,就代表體溫低於她的生命線,血液不會凝固,卻會讓她陷入暴躁嗜血疲憊,以前有幾年冬天,都是讓她陷入睡眠度過,後來壓制住,本來已經恢復瞭正常的,但今年……”
說到這,鐘景逸沒再說下去,他眉頭緊皺,今年手環響瞭,不止一次,似乎是從太平鎮出來,被宋天易接回錦城之後開始的。
傅時弈沒等到他下文,也猜到瞭他要說什麼,隻問:“有什麼可以抑制?”
鐘景逸沉默瞭一陣,這次卻什麼都沒多說,隻道瞭一句:“給她喝醉今朝吧。”
說完,就掛瞭電話。
聽著忙音,傅時弈眉心緊鎖,無數疑惑在心裡紮根發芽,生出團團迷霧,想瞭半天,他又給負責三角洲的初二打瞭電話。
詢問:“長生草培育的如何瞭?”
初二聲音沉重:“育苗成功瞭三株,但在恒溫室不生長,出恒溫室就會枯死。”
還是失敗瞭!
“你……”傅時弈正還想說什麼,無光瞥見旁邊窗戶上倒影,不由一怔,轉身就見宋離在陽臺門口倚著,眉眼精致。
見他終於發現自己,宋離挑瞭下眉,懶洋洋的道:“長生草除瞭雍州,就算在三角洲這個自然藥田也無法培育生長的。”
頓瞭頓,她偏頭,笑的邪氣:“時老師不用為瞭我費心,那玩意對我沒多少用處。”
她永遠都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但實際上卻在乎很多人。
傅時弈嘆瞭一聲,掛掉電話,牽著她的手回屋裡,皺著的眉頭未曾松開,垂眸詢問:“過幾天O洲有個世界展會,要不要去看看?”
O洲那邊四季如春,這個男人……宋離有些失笑。
正欲說什麼,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是個隱藏號碼。
宋離眸子微瞇,也沒避著傅時弈,接過之後,聲音壓的雌雄難辨:“什麼事?”
對面不知道說瞭什麼,宋離眼底一寒,道瞭句“知道瞭”就掛瞭電話。
傅時弈皺眉:“有事?”
宋離搖頭:“沒什麼。”頓瞭頓,她側頭,看著男人線條分明,俊美冷硬的側臉,笑裡多瞭幾分頑劣得邪氣:“餘可讓我告訴時老師,她這輩子要采訪不到你她就不姓餘。”
傅時弈挑瞭下眉:“姓可也不錯。”
宋離嘖笑一聲,趿著拖鞋上瞭樓,傅時弈本想跟上去,手機恰時進瞭條短信,內容看著像垃圾營銷,但同樣是隱藏號碼。
他看完後,眼底寒光閃爍,回瞭個1,而後徹底刪除瞭這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