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舞臺上突然有兩個女生頭磕在瞭一起,舞步直接亂掉。
還有一個腳下一崴,差點摔倒。
“你們幹什麼呢?”
“這是校慶開場舞,都排練幾個月瞭,還能出這麼低級的事故嗎?”
旁邊幾個女生皺眉低聲斥責。
磕頭的女生忍著腦門的痛,努力跟上舞步,哀怨的低聲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們看第一排……”
“第一排怎……”
斥責的女生趁著轉圈換位時瞥瞭一眼第一排,就看見男人隔著坐位蜻蜓點水似地親瞭下那女生,低笑著在說什麼。
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腳下也是慢瞭一步,漏瞭拍子,開始亂起來。
磕頭的女生小聲嘀咕:“這不怪我吧……”
兩人身後坐著的兩排人也目睹瞭這一幕,紛紛無語,想捂住眼睛,可又忍不住透過指縫去看。
媽的,這哪是他們看晚會?這明明是晚會看他們好嗎?
“咳咳……”這倆旁若無人的讓江鶴一都看不下去瞭,小聲提醒:“弈哥,離姐,你們倆好歹註意一下場合,人傢百年校慶,喧賓奪主……”
傅時弈瞥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坐正身子,從旁邊桌上拿瞭個橘子,剝開,遞給女生:“累瞭就告訴我,我提前帶你走。”
宋離:“……”
突然之間,她就莫名的變成瞭嬌弱易碎的溫室花朵。
——
這場開場舞開始跳的挺好,但中間跳的稀碎,好在他們反應快,及時調正,後邊沒有再亂下去。
依舊先是迎新,前頭的節目,也都是新生們的節目。
林愴穿著板正的深藍色西裝,是六個主持人之一。
看到前排的宋離和傅時弈那一刻,他神色微微僵瞭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這一百年來,京大歷經風霜,終究穩固,我們聚在這裡……”
每個主持發表瞭一番官方話,才開始表演。
隻是,過去瞭五六個節目,除瞭唱歌就是跳舞,音樂還都是輕松向的,讓人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來個說相聲的吧,還是一堆根本不好笑的爛包袱。
也就那些同級學生鼓掌捧場。
顧無言聽的都快睡著瞭:“這也太無聊瞭吧,不會接下來幾個小時全都是這吧?”
是遊戲不好打,還是薑南月他們被飛焰這個教練虐的不好看,他才會來這兒浪費時間的啊?
嚴永年中間就跟他隔瞭個江鶴一,自然聽見瞭他這話,左眼皮跳瞭跳,“幾位好歹給我一個面子?”
江鶴一失笑:“嚴校長這說的是什麼話。”
京大的校長,實際上那是他父親也得客客氣氣的人物。
接下來幾個人就很安靜,傅時弈和宋離偶爾低聲交談兩句,顧無言無聊到打瞌睡,隻有江鶴一給瞭面子,在認真看。
——
一直到第八個節目,後臺似乎出瞭什麼事,幾個主持人小聲交談瞭幾句不知道什麼,有兩個上臺道:“接下來,讓我們欣賞,大一新生,藝術系的賈思雯同學帶來的小提琴表演。”
宋離抬瞭下頭,她記得,第八個是楊婧和張燕妮的節目。
這倆人跟隔壁信息醫學的幾個女生,一起報瞭現代舞。
賈思雯一襲齊胸的一字肩粉色禮服,蓬松的裙擺大的在地上拖開,脖子裡的珍珠項鏈‘珍’到紮眼,珍珠耳環也在擺動。
渾身上下依舊全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品,千嬌百嫩的。
帶著小提琴上臺,讓所有人眼睛都一亮。
當然,讓人亮的,是因為她太粉嫩,跟之前的節目也終於不一樣瞭。
“這首飾全是DM的,禮服也是某奢侈品,不愧是有錢人傢的大小姐啊……”
“不過,她本來不是大提琴的嗎?這怎麼突然又變小提琴瞭?”
“誰知道,但看這琴,也是某奢侈品牌的定制款,至少得百萬朝上。”
簡直是行走的人民幣。
賈思雯坐在等子上,擺好姿勢,小提琴抵在肩上,嗓音很甜:“我為大傢帶來的是,小提琴獨奏,《蜉蝣》。”
“蜉蝣,這是青匪的曲子吧?”
“是吧……”
“天呢!我好喜歡青匪的!賈思雯竟然要拉青匪的曲子嗎?”
青匪作品很少,但每一首都是能讓音樂人供起來的程度。
“又是青匪。”顧無言突然想到很久前,在M州看的那場音樂會,不由來瞭興致:“終於有瞭個像樣節目。”
江鶴一摸著下巴:“青匪的曲子,不是一般人能掌控得瞭的吧?”
傅時弈遞瞭杯溫水給宋離,有些惋惜的嘆瞭一句:“也不知道我這有生之年,還有沒有那麼一天,能見到離姐跳舞彈琴。”
宋離她掀開眼瞼看瞭他一眼,剛張瞭張嘴,手裡的手機屏幕亮瞭起來。
小群裡,楊婧和張燕妮倆人發瞭一堆大哭的表情包。
楊婧:[宋離,你可能看不到我們的節目瞭,嗚嗚嗚嗚……]
張燕妮:[我本來還想靠這個舞露個面,釣個帥哥學長做男朋友呢,現在啥都沒瞭,哎!]
倆人那哀怨幾乎都能從屏幕裡鉆出來瞭。
宋離劃開手機:[出什麼事瞭?]
楊婧:[我們這個舞本來也是有個小提琴伴奏的,但是五分鐘前,她的手不小心被劃傷瞭,本來想讓賈思雯幫我們,但她拒絕瞭,我們找不到替補的人……]
她們為這個節目,可是日夜不休的排練瞭快一個月。
學校有個琴社,會小提琴的也不止一個,但有空的,不參加節目的,願意幫他們的,也就這一個。
楊婧:[沒有小提琴伴奏,節目倒也是可以演,我們現在正在問一個學習,能不能幫我們鋼琴伴奏……]
宋離神色微動:[小提琴有嗎?]
張燕妮:[有,那位學姐還沒走。]
臺上小提琴聲響起,琴聲悠揚。
宋離舔瞭下牙尖,側頭看瞭眼傅時弈,胳膊肘撐在椅柄上,手拖著腮,“時學長不用等有生之年瞭。”
傅時弈微怔,眸光變得深邃起來。
宋離笑瞭一下,起身,踩著散漫的步子,朝著後臺走去。
顧無言探頭問瞭一句:“誒,離姐幹嘛去瞭?”
傅時弈翹起二郎腿,身子後仰,俊美的臉上棱角柔和,笑意明顯,挺漫不經心的:“為我表演節目去瞭。”
能聽出嘚瑟和炫耀的意味。
顧無言扯瞭扯嘴角:“弈哥,我發現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自戀瞭。”
江鶴一卻是一愣,眼睛亮起來,半個身子探過來,壓低瞭聲音的問:“弈哥,離姐不會真的就是青匪吧?”
“你說啥?”顧無言差點笑出聲,“離姐怎麼可能會是青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