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強弩箭從天而降!
三名盾牌手連盾牌帶人被強弩射穿,當場身亡,鮮血濺在同袍的臉上身上,以及他們拼死護住的馬車上。
其他強弩箭射落山坡土塊,射裂巖石,射進盾牌缺口處、擦著馬車射中地面…
馬車外,太子拔劍而立;馬車內,周延和張醫師護著皇後。
幾乎同時,帶著火焰的箭尖像煙花一樣落進山坡灌木叢裡,脆硬的枯枝一觸即燃,火借風勢很快蔓延開來,不斷傳來慘叫聲。
旅賁軍踩著人梯們向上攀爬,手中刀劍向逃散的伏擊者劈砍,殺人或被殺隻在須臾,鮮血染紅泥土,蜿蜒滴落。
但是,東宮六率每個人都清楚,就算這樣奮力拼殺,也抵不住第二波強弩;而且,間隔的距離很遠,根本殺不瞭操縱強弩機的付擊者。
如果第二波強弩射來,不僅盾牌陣抵擋不住,太子和皇後的馬車就是移動的活靶子。東宮六率一咬牙,大喊一聲:目標,強弩車!
遠處的強弩車飛快地調整位置,一波強弩已經架到弦上,第二波攻擊一觸擊發!就在這危急時刻,夜空亮起兩道火紅的信箭,吸引所有人註意。
幾乎同時,地面微微震動,整齊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兩隊鎧甲閃亮的崔傢騎兵隊奔騰而來,對著伏兵們搭弓射箭。
他們來得太快太突然!
操作強弩的伏兵們悉數中箭而亡,山坡上的伏兵腹背受敵,強弩車無人操作。不論是臨陣脫逃的,還是堅持死戰的,抑或是棄械投降的……無一生還。旅賁軍隊正高喊:來者何人?!
崔傢騎兵隊隊正亮出腰牌,高喊:太子殿下,請速速通過此隘口,駕!太子看清瞭腰牌,把劍插回劍鞘:收整儀仗,出發!
片刻後,規模龐大的儀仗堆在隨行牛車上,每個人都把要蹦住嗓子眼的心放回胸膛,把所有的驚懼惶恐拋到腦後。
隨行軍醫工替傷員處理好傷口,重新列隊整齊。張醫師給太子和隨行醫工迅速處理傷員,太子的隊伍進程快瞭許多。
山坡上兩列騎兵隊撲滅山坡小火後,高舉火把伴行,東宮六率按陣分佈,把太子皇後的馬車完全護住。
兩刻鐘後,太子一行順利離開隘口區域,
留下一支旅賁軍小隊收集人證物證。
一個時辰後,已經入睡的桃莊村民們陣陣馬蹄聲和車輪聲驚醒,紛紛站在自傢門前張望。旅賁軍把村民堵回屋裡,整個桃莊靜悄悄。
原地休整一個時辰後,東宮六率分成兩隊,旅賁軍跟隨太子連夜上山,藥藏局周延也在此行之中;而另一隊則在山下保護皇後和張醫工,休整一晚再上山。
因此,騎兵隊也分成兩路。
正在這時,在桃莊暫代葉裡正的陶五,大著膽子上前行禮,被旅賁軍攔住。
陶五立刻跪倒行禮:奴是桃莊采藥人,知道上山捷徑,去過飛來醫館,願為代路。旅責軍隊正猶豫時。
陶五再次開口:“桃莊葉裡正騎馬摔傷,住在飛來醫館,奴暫代葉裡正照看桃莊村民。”隊正皺眉:有何為證?
陶五想瞭想,吡出一口牙:“飛來醫館的醫仙補的牙,現在吃食可方便瞭。”
隊正立刻想到瞭自己挨的針,下意識覺得胳膊疼:“你把上下山的捷徑告訴我,不用跟隨。”陶五如此這般的講完。
隊正聽瞭皺起眉頭,這條路確實要近一些,隨即向太子稟報。
準瞭,上山!太子一聲令下,馬車全都換成瞭馬匹,浩浩蕩蕩地向山上進發,騎兵隊舉著火把伴行。
漆黑的山腳下,閃爍的火把漸漸向上,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快。半個時辰後,太子一行到瞭半山腰,陶五捷徑縮短瞭三刻鐘的行程。
不久,舉著火把開路的旅賁軍隊正看到瞭密林裡特別亮的大圓形,隱約有人影和響動,立刻勒住馬韁,厲聲質問:“來者何人?”
崔傢騎兵刀劍出鞘,嚴陣以待。
“奴魏璋等候太子殿下多日瞭。”魏璋一身常服,拿著大手電走出來,身後跟著崔傢軍士和工匠。
太子翻身下馬,上下打量魏璋然後皺眉:“似乎清減瞭。”
殿下,趕緊上山,大醫們真的在等您,”魏璋把太子帶到梯索旁,“這是崔傢工匠和飛來醫館的工匠們合作建造的,已經試過數次,安全可靠,殿下抓緊即可。
太子毫不猶豫抓緊竹制扶手,走進竹子與木料拼接而成巨型鳥籠。魏璋跟進去,關上籠門,高喊:
起!
裝瞭太子的巨型鳥籠騰空而起,另一側的鳥籠裡載瞭兩個人落下,短短兩分鐘,魏璋和太子已經
到瞭第二階的籠梯口。
“殿下,這邊請。”魏璋又帶著太子走瞭一段不算費力的斜坡。一回生,二回熟。
太子不等魏璋說話,打開籠門走進去,等他進來關門,大喊一聲:起!
另一側相連的巨型鳥籠落下,太子和魏璋再次升到第三階籠梯口。
魏璋大笑:太子殿下,是不是省力很多?
魏七郎君給瞭本王許多驚喜,有勞瞭,太子本來就做好瞭丟半條命到飛來醫館的打算,萬萬沒想到半山腰上竟然有便利的上山籠,“要賞什麼盡管說。”
魏璋笑瞭:“兌現給勉兒的所有承諾。”說完再次打開籠門,帶著太子再走一小段山路。
就這樣,連坐瞭十階大鳥籠,魏璋帶著太子走完最後一小段山路,踩在瞭飛來醫館的馬路上,然後向下面揮手:“都上來吧!”
太子環顧四周,隻覺得眼睛不夠用。
魏璋提醒:殿下,不要在意四周,您必須盡快見到大醫仙。太子立刻收拾儀容,挺直腰背,昂首闊步向前走。魏璋想瞭想:殿下,有句話不知……
說!
魏璋看著太子:“在飛來醫館裡,醫仙們點頭微笑就是日常禮儀,哪怕做著像婢女一樣工作的,也從不下跪行禮。殿下,您……
“雖然大醫仙們早就說瞭,在飛來醫館不用跪拜,他們很不習慣。”
太子怔住:此話怎講?
魏璋一咬牙:“飛來醫館的禮數與大郢有很大的不同。不論進入醫館的是誰,醫仙們都不會行拜首禮和叉手禮。”反正他很喜歡,就是不知道太子怎麼樣。
太子想瞭想:這……魏七郎君,本王一直不在意虛禮,但是……
魏璋聽瞭大喜:殿下不在意可太好瞭,但是什麼?
太子有些猶豫:“皇後與張醫師在
山下休整,明日一早也會上山來。”
魏璋捂臉,這可怎麼辦?
太子負著雙手轉瞭一圈:“無妨,到時本王向母後解釋。”
殿下,快請進,”魏璋敲瞭三下藍鐵皮門,“強哥,太子殿下到瞭。
保安隊長王強打開門,恭敬地比瞭一個請進的手勢,指著推車對魏璋說:“韋主任之前說過,讓……太子殿下躺在床上進去,鄭院長和金老聽到消息,正往搶救大廳趕。
魏璋不由分說把太子摁在推床上:殿下,躺下,閉上眼睛,什麼都別看,先檢查最重要。太子隨遇而安慣瞭,完全照做,輕輕拍瞭拍床面,說:“有些舒適。”魏璋笑著回答:“待太子殿下康復可以買下帶回國都城。”太子沒忍住輕笑出聲。
魏璋轉身看向強哥:後面還有許多人,旅賁軍會把他們都領上來,強哥放行就可以。
強哥遠遠地比瞭個ok的手勢,內心有些小激動,第一次見到活的太子殿下,和電視劇很不一樣。
魏璋推著太子進入急診大廳,剛好遇上被吵醒的崔五娘。
“奴崔氏五娘崔婧見過太子殿下。”崔五娘恭敬行禮。
“免禮,太子閉著眼睛,忽然想到,是崔老將軍傢的崔五娘?”
“回殿下正是,”崔五娘起身後回答,“吾兒秦盛,因羊癲風上飛來醫館求醫,現下病情有好轉。”雖然秦觀簽瞭和離書,但按大郢律還要下山走不少程序,所以還是叫秦盛方便些。
如此甚好。太子當然知道秦國公的嫡長孫秦盛的事情,每次見他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聽到他在醫館的病情有好轉,又稍稍放心一些。
當推車直接進入搶救大廳時,鄭院長、金老和韋民主任幾乎同時趕到。中醫科安主任直接拉瞭搶救1床的床簾,摁住要起身行禮的崔盛,示意他不要動。
崔盛非常不安,明知太子殿下來到這裡,不上前行禮,那是大不敬;但又不敢違背安主任的意思,左右為難。
韋主任開門見山:既然太子來瞭,抓緊時間先把檢查做瞭。
魏璋早就向韋主任瞭解過檢查項目,向太子詳細解釋過後:“殿下,請您
放心,這些檢查,奴侄兒魏勤做過,秦盛做過,旅賁軍士和桃莊村民們都做過,不會有任何傷害。
太子點頭:“允。”
殿下說可以,”魏璋拿出預先準備的眼罩,把太子的眼睛遮住,“你們開始吧。太子剛打算偷瞄就被遮得嚴嚴實實:“魏璋,你這什麼意思?”
殿下,您好奇心比奴還重,等做完檢查再摘掉,”魏璋推著床,跟在醫護人員身後,“等您檢查以後,一切都可以自己看,自己摸索。
“聽起來很不錯。”太子安心瞭。
魏璋眨瞭眨酸脹的雙眼,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紅得嚇人:“殿下,奴會陪在您身旁,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直說,不用忍,也不用硬撐。
太子剛點頭,就聽到嘩啦的響聲:“現在做什麼?”
魏璋解釋:更衣,換上飛來醫館的病員服,檢查更便捷。
等太子殿下換好衣服,就是抽血,因為被遮瞭眼睛,其他感官反而更敏銳,壓脈帶紮住胳膊時有點疼,消毒有點涼……甚至於連摁棉球都是新鮮的體驗。
還要去哪兒?太子感覺到推床的移動,下意識提問。
殿下,現在送您去做心臟超聲,這個魏勤做過,不疼就是有點涼……魏璋利用教大郢語的機會,打聽瞭每一項檢查,門清。
“有點涼的檢查?”太子覺得有趣極瞭,充滿期待。
b超室內,主任申磊親自上陣,掀起太子病號服的手有那麼一丟丟微妙的顫抖,擠瞭一坨醫用耦合劑,用b超探測頭在心前區來回移動,邊檢查邊感慨:
活這麼久的法洛氏四聯癥患者,還是第一次見到。
難怪活得久,這麼多側支循環……這手術可怎麼做?太子被冷得起瞭一身雞皮疙瘩:“魏璋,真的有些涼。”
好不容易檢查完,魏璋拿著紙替太子擦去耦合劑,邊擦邊納悶,這粘乎乎的東西為何看起來這樣透明?
韋主任拿著b超單,邊走邊看,又讓魏璋送太子去拍一張全身x光片。太子被遮瞭眼睛,既好奇又緊張,魏璋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管是抽血的檢驗
士,還是做心臟超聲的b超室主任,或者值班拍片的放射科醫生許仁……都激動地搓手手,大郢的太子穿著病號服看起來,呃……就挺病人的。
檢查結果出來以後,醫護們更激動瞭——
活的太子殿下,沒做過手術順利活到三十歲、智力完全沒受影響的法洛氏四聯癥病人,最重要的是活的,活的!
韋民主任掌著一沓檢查報告單,有那麼一瞬間特別想把太子送到心外科病房去,給全科醫護們講法洛氏四聯癥成年活體病例,實在太罕見瞭。
太子經過一系列檢查回到搶救大廳,直接上瞭心電監護和血氧儀,又戴瞭鼻導管,聽聲音覺得新奇,但因為戴著眼罩沒法一探究竟。
太子一天經歷太多事情,毫無睡意,還有些遺憾:“周延和張醫師也跟來瞭,周延在山下陪母後。都這麼久瞭,張醫師為何還沒進飛來醫館?
韋民看向魏璋:讓太子先休息,其他事情明早再說。
魏璋轉告:殿下,大醫仙讓您好好睡一覺,奴去看看張醫師在哪兒?太子微微點頭,醫仙的話必須聽。
魏璋確定太子睡著以後,才躡手躡腳走到鄭院長面前,小聲說:“一直守護太子殿下的兩位醫師在來的路上,我出去看一眼。
這話一出,韋主任和安主任,以及搶救大廳的醫護們都豎起瞭耳朵,見過太子以後,竟然有機會見到大郢的名醫?
魏璋又小聲說:“實不相瞞,皇後也跟來瞭,現在飛來峰山下休整,短則三日,長則四五日,就會來到醫館。”
鄭院長和金老面面相覷,這……太突然瞭!
搶救大廳的其他醫護們興奮的搓搓手,哇,這可太刺激瞭!皇後哎!
將門之後的崔五娘,已經這樣華美。皇後得美成什麼樣兒?衣飾會華麗成什麼樣兒?這穿越的日子越來越有意思,比追綜藝刷劇還要精彩刺激,好期待!
韋主任摁下對講機:“心內科主任在不在?法洛氏四聯癥病人來瞭,檢查結果已經出來,整體情況偏差,需要內科用藥,讓他早日達到手術指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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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內科也要在大郢病人和醫學發展史上留下一筆!
就像韋主任說的,病人一到,立刻聯合會診,很快,麻醉科、中心藥房、心內科………等科室主管全部到位,坐在搶救大廳的走廊候診椅上,傳遞各項檢查報告。
從來沒有一次聯合會診如此著急,同時也沒有哪一次在走廊上開會。
魏璋離開搶救大廳,到門衛把小小的藍鐵皮門打開,隻見大馬路上,整齊站立著東宮六率、太子洗馬以及背著各種各樣禮物的仆從,惟獨不見張醫師。
“張醫師呢?”
旅賁軍隊副趕緊出來稟報:“魏七郎君,張醫師他……畏高……還在半山腰,崔傢軍士和工匠們還沒想好如何把他送上來。
“畏高?”魏璋隻覺得站在“鳥籠”裡上上下下實在舒服,怎麼也想不到為何會有人畏高?
“魏七郎君,張醫師走進竹籠裡可以,竹籠一上升他就雙腿發軟幾乎暈厥,試瞭三次實在沒法子……隊副也很為難,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魏璋讓隊副帶人把禮物送進去,獨自拿著手電下山去瞭,然後就見到抱緊大樹不撒手的張醫師,就……看起來真的很害怕。
張醫師看到魏璋稍稍松一口氣:“魏七郎,好久不見。”
魏璋考慮片刻,才開口:“張醫師,遮住眼睛跟奴上去;裝成重病人綁上去;或者幹脆把你打暈送上去……選一個。
魏璋很尊敬張醫師和周延,特別真誠:飛來醫館的醫仙們等著見您。
“為何?”張醫師更驚訝瞭。
“飛來醫館的韋醫仙說,如果沒有你們,太子殿下活不過八歲。”張醫師驚愕地松開抱緊大樹的雙手:“這……”魏璋鄭重其事地問:“張醫師,三個法子,選哪個?”
張醫師被飛來醫館的醫仙們如此肯定,內心激動不已,認真思考決定把眼睛遮起來,雖然麻煩,但不至於有失體統。
兩刻鐘後,張醫師汗涔涔地踩在飛來醫館的馬路上,被周遭的一切震驚瞭,這裡可比上元節燈會的巨輪和巨樹好看太多瞭,緊接著又擔心起來:
魏七郎,太子殿下有沒有激動得難受?
魏璋笑著回答:“奴把殿下的
眼睛遮起來,現在殿下已經做完檢查睡瞭。”張醫師捋著花白大胡須,安心地點頭:這樣甚好。魏璋領著張醫師經過門衛,和強哥打瞭招呼,穿過停車場走進急診大廳。
張醫師的眼睛根本看不過來,但到底是出入永樂宮的醫師,暗自驚嘆之餘,表面還算鎮定,直到走進搶救大廳的等候區。
韋主任正和其他主任討論病情,眼角餘光瞥到什麼,下意識扭頭。
魏璋立刻介紹:這位就是大郢國都城太醫署最擅長小兒科的張醫師,太子殿下自出生以來,就是他用心調理至今,還有一位醫師很快就會上山來。
韋主任和其他主任齊刷刷地站起來,向張醫師點頭微笑,同時用大郢語問“吃瞭嗎?”
張醫師聽到魏璋的轉述,滿腔的緊張和不安瞬間消散,放松後立刻問:“太子殿下檢查得怎麼樣?
韋主任從身後掏出一個彩色的心臟模型,然後把b超單擺在候診椅上,在魏璋的翻譯下,先講述瞭心臟各部分的解剖名稱,以及身體血流的方向(正常情況)。
魏璋這段時間已經向韋主任和金老,雙向學習瞭不少醫學用語,但心臟的專用術語特別多,向張醫師講述得磕磕絆絆。
不過結果還不錯,張醫師聽懂瞭。
韋主任和被張醫師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所折服,又拿出一個法洛氏四聯癥(簡稱法四)的心臟模型,繼續講解先天性心臟畸形疾病,法洛氏四聯癥的特征:室間隔缺損、肺動脈狹窄、主動脈騎跨和右心室肥厚。
魏璋翻譯得更加艱難,張醫師聽得同樣費勁,幸虧兩人都異常認真。
張醫師拿著正常和法四的心臟模型,不斷比較再不斷提問,不由地潸然淚下,太子殿下自出生以來過得太辛苦瞭。
韋主任和其他人望著突然流淚的張醫師,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看向魏璋。魏璋笑不出來,太子殿下的心疾竟然這麼嚴重,這該如何是好?還能如何治療?張醫師用袖子抹瞭一下臉,帶著歉意解釋:“對不住,失態瞭。”魏璋翻譯以後,大傢都搖頭,不會,不會。
張醫師近乎本能地提出最關心的問題:“既然病根已經明瞭,各位醫仙打算用什麼方法治療太子
殿下?
韋主任毫不猶豫地回答:“手術
矯正先天畸形。”
魏璋及時轉達,張醫師不明白:“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