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飛來峰被大郢各路軍隊守得鐵桶一般,醫院保安們的壓力大減,強哥似乎又回到穿越以前值夜班睡大覺的日子。
躺在門衛小屋的行軍床上,視線從一個又一個監視屏上掃過,一切正常,強哥關燈睡覺。沒有嫌犯的警務室裡,狄警官和小葛警官閑得發黴。
小葛警官先仰臥起坐,然後波比跳,最後拍手俯臥撐結束,在健身計劃上面打勾,純粹閑的,看著八塊肌隱隱有回歸的趨勢,幹勁更足。
狄警官在吃晚飯剩的酒鬼花生米,一口六粒嚼起來嘎嘣脆,又香又酥。
好無聊啊……”小葛警官洗完手,抓瞭一小撮花生米扔嘴裡,狄叔,哦,不,狄哥,我們出去夜跑怎麼樣?
“不去!”狄警官年輕時太拼,落一身病,很久沒享受這麼悠閑的生活瞭,跑什麼跑?
“狄哥,再這麼好吃好喝下去一定會長肉,到時警服就會穿不下,去領大一號就會被人嘲笑中年發福……”小葛警官的思維開始無限發散,就再也當不成帥大叔瞭。
狄警官隻當沒聽見:“趁急診二樓的值班房人少,趕緊去洗漱,十一點前睡覺。”主打早睡早起,健康養生。
小葛警官勸不動就鬱悶:“我們現在吃瞭睡,睡瞭吃,再睡再吃……每天運動步數五百步,和豬有什麼區別?
狄警官冷不丁戳人:“豬不會說話。”
……”小葛警官憋瞭五分鐘,突然仰天長嘯,“來個嫌疑人吧,哪怕是個小偷呢。
狄警官一個眼刀飛過去。
小葛警官裝瞎,自認是要發光的金子,沒有嫌疑人怎麼行?這樣想著,鬱悶地去留觀值班室洗澡,再鬱悶地回來,經過修剪整齊的灌木都覺得裡面藏著嫌疑人。
深夜十一點,警務室準時熄燈睡覺。
十二點不到,小葛警官被吵醒瞭,推瞭推狄警官:“狄哥,你聽。”警務室外墻傳來咯咯嗒嗒的聲音。
狄警官秒醒,看瞭一圈:“別聽瞭,有人在撬我們的警用紅□□帶……好像還打算撬我們的窗玻璃……
正說著,透明的玻璃窗上一隻大手,確實在扣扣嗖嗖地扒拉。
小葛警官蹭的原地起飛,忽然
又停住:“狄哥,要不要叫心理科醫生來,這八成是腦子壞瞭吧?不對,現在守衛得這麼森嚴,怎麼還有人能溜進來?
狄警官現場考試:幾個人,什麼身份,年齡……
小葛警官閉上眼睛側耳傾聽:“腳步聲輕重不一,至少三個人,這肯定是小偷,腦子不好使來偷
警務室……無組織無紀律,沒有分工合作,一盤散沙。
“著裝準備!”狄警官拉開櫃門,換防暴服,戴頭盔,佩警棍,拿盾牌一氣呵成,直接開門出去。
狄哥,等我!小葛警官慢瞭五秒,就聽到拳腳聲和幾聲噬噬噬……沖到門外,地上橫七豎八躺瞭漆黑的六個人。
楞著幹什麼?手銬!
小葛警官幹凈利落把人都銬瞭,總覺有些奇怪:“狄哥,他們是不是特意塗瞭炭粉?”
突然,狄警官把小葛警官推倒在地,一支箭幾乎貼著葛警官的臉斜插入地,兩人一身冷汗。
“靠!竟敢放冷箭射我!”小葛警官用盾牌護住狄警官,原地翻滾跳起,“還敢跑?!”說完,撒丫子追出去。
狄警官立刻打開警務室的燈,視野清晰的瞬間,目瞪口呆。
小葛警官盯著黑影一通猛追,兩人在停車場繞著一輛又一輛私傢車來回跑,嘿,這小子腳步還挺靈活?竟然跑得還挺快?!
五分鐘,十分鐘……小葛警官有點力不從心,怎麼這麼大個子耐力還這麼強?握草!竟然翻藍鐵皮門出去瞭?!
小葛警官一通加速跑,騰的翻墻追出去,大馬路是條直線,咬緊牙關一股作氣追過去猛撲,抓到瞭:小子哎,乖乖讓我上手銬!
小葛警官把人銬住再翻過來,然後在明亮的路燈下傻眼,足足怔瞭三秒才反應過來,啊這…不是塗瞭炭粉?天生的!
四周看起來也沒有餘黨,小葛警官推著人就不打算翻墻瞭,剛要敲門,發現門開瞭。
睡覺時被奔跑聲和鐵門聲吵醒,強哥立刻打開門,看著葛警官和抓到的人,以為自己沒睡醒:喲喻,不是………這怎麼回事?。
小偷,半夜三更地偷我們警務室外
墻的紅□口,還想撬玻璃,葛警官有些喘,抓著人不松手,狄警官抓瞭六個,這是第七個。
“我沒在監控上看到他們!”王強身為保安隊長,有人溜進醫院盜竊,不是他第一個方向,就是畢生之恥。
葛警官大笑:“強哥,就他們這樣,你能從監控裡看出來算我輸!”
“快進來,”強哥也有些哭笑不得,關上門還是忍不住上下打量,已經挺黑瞭,還穿著黑衣服,“也是。”
“我回警務室,強哥你接著睡。”
“咣咣咣……”
強哥和狄警官一楞,這麼晚瞭,誰敲門?
強哥立刻進門衛看監控,招呼葛警官:“又來一個,還敢敲門?大郢的小偷這麼囂張?”
嘿,這是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葛警官有些熱血上頭,看我的!
門衛小屋旁的小門再次帶開,葛警官一招擒拿手生生停在半空:“太不講武德瞭……還抱著小孩子!強哥!
王強應聲而出,看到來人也頓住瞭。
一名特別健壯的黑人,滿頭小卷,穿著魏傢傢仆的衣服,雙手抱著大約兩歲的黑人小孩,怯怯地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黑人恭敬行禮後,說帶口音的大郢語:“求見主人魏七郎君,孩子病得厲害。”王強隻聽懂瞭魏七郎君,其他的一個字沒聽懂。葛警官聽懂瞭魏七郎君,外加主人。
兩人面面相覷:“他們應該不是一夥兒的吧?”
王強拿起對講機:急診,門衛有一大一小兩個黑人,找魏七郎君,魏璋在哪兒?
一刻鐘後,魏璋瞇著眼睛走走停停,終於到瞭門衛,先看到被銬住的,又看到自傢的昆侖奴北風,詫異地問:“你怎麼上山的?”
北風抱著孩子行禮:郎君,兒高熱。
魏璋有些驚奇:“你沒被抓?”這滿山的東宮六率和崔傢軍,可不是吃素的。“我亮瞭魏傢腰牌,說明是上山找魏七郎君,孩子起熱,他們就放行瞭。”
“進,”魏璋撐著眼皮向強哥和葛警官解釋,這是我多年前買的昆侖奴,跑起來像陣風一樣,名叫北風;他妻子叫
南風,力氣大,這是他們的兒子,還沒取大名,特別愛吃胡餅,小名餅兒。
餅兒熱幾天瞭?
郎君,餅兒連續起熱三天,南風急得不行,我就背著他上山來,”北風很著急,“現在又燙得厲害。
魏璋伸手一摸,果然:“跟我來!”
北風抱著孩子大步跟去。孩子發熱,做父母的肯定著急,當然先顧孩子。
葛警官押著嫌犯去瞭警務室,狄警官已經躺下瞭,一溜黑人小偷銬在墻邊,站得整齊,就把押的這個也銬過去。
警務室裡擠得滿滿當當。
大半夜穿著全套裝備追人,葛警官興奮得有些睡不著,挨個兒打量這些黑黑的笨賊,偷什麼不好,偷藍紅燈偷玻璃?
去哪兒偷不好,偷到警務室來瞭!
不是,大郢為什麼有這麼多黑人?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魏璋帶著北風和小餅直奔急診,請醫生文浩幫忙看。
因為大郢疫病盛行的關系,以防萬一,文浩沒讓他們進搶救大廳,而是留在急診內科診室,同時用對講機呼叫兒科醫生。
等醫生的時候,值班護士用耳溫槍給小餅量瞭體溫,398,確實高熱。
很快,兒科女醫生丁嬌趕到,雖然名字帶嬌,但身高172,齊耳短發,略中性的臉龐帶著英氣,是醫院有名的小豆丁收割機,特別招孩子喜歡。
醫院的兒科一直非常忙碌,每到換季呼吸道疾病流行的時候,門診可能要排三四小時的長隊,穿越過來以後,除瞭王——小朋友,再沒一個新病人。
在這種情況下,深夜叫兒科醫生會診,丁嬌覺得挺有趣。
冷不丁看到黑人小孩楞瞭一下,再看到穿著大郢衣服、神色焦急的黑人爸爸,有種奇特的分裂感,但職業素養很紮實:“這孩子怎麼瞭?”
“連發瞭三天熱,現在398。”魏璋也隻問瞭這些,小餅出生以來身體一直都挺好,最近國都城也沒什麼時疫,沒道理。
先稱個體重。丁嬌知道,體重肯定是問不出來的。
魏璋、北風和餅兒三個人都望著丁嬌。丁嬌站上秤示范。
魏璋恍然大悟,一直
好奇這黑漆漆長瞭根長脖子的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個秤,那一圈文字是真不認識,但又覺得很眼熟,對瞭,金老的記錄本上有許多這樣的文字。
北風抱著餅兒上秤,然後再自己上秤,相減就得到瞭餅兒的體重。丁嬌看著體重頗有些意外,這孩子還挺壯實的。
之後,丁嬌讓北風抱著孩子,先看瞭眼瞼,然後看口腔,再看四肢和胸部皮膚,聽肺音,既沒有上呼吸道感染的癥狀,也沒起疹子,隻是單純發高熱。
丁嬌問魏璋:這孩子多大瞭?
魏璋想瞭想:“兩歲。”丁嬌直接問:多少個月?魏璋問北風,北風掰著手指數。魏璋問瞭又問,才回答:“十一個月。”
丁嬌腹誹,虛歲什麼的最討厭瞭,利落地開血常規化驗單,交給魏璋:“帶他們去驗血,看看是什麼感染?等會兒,先問一下檢驗科今晚有人值班嗎?
文浩拿著對講機呼叫:“檢驗科,有個黑人小孩要查血常規。”
對講機傳出困惑的聲音:黑人小孩?十五分鐘後急診化驗窗口會開,你們稍等。
魏璋對急診門診瞭如指掌,拍瞭拍北風的肩膀:抱著餅兒,跟我來。
急診檢驗窗口,就在一樓的兒科診療中心旁邊,打開窗口的檢驗士看到北風和孩子,臉上露出瞭和丁嬌一樣的表情,這異樣的割裂感和困惑,總有身處夢中的錯覺。
魏璋見過旅責軍隊正和隊副抽血的慘樣兒,望著餅兒不禁有些擔心,囑咐北風:“你把孩子抱住,別讓他亂動。
北風把餅兒放在膝頭,握著他兩條小胳膊。
餅兒發熱發得難受,但確實乖巧,看著消毒紮針抽血,全程一動不動,結束的時候,還向檢驗士甜甜地笑。
檢驗士下意識表揚:真乖,勇敢的小男子漢。
魏璋同步翻譯,北風和餅兒都聽懂後,不約而同地笑出一口白牙。檢驗士絕不承認自己被萌到瞭。
血常規要等半小時才能出報告,魏璋帶著北風和餅兒回到急診內科診室,與兒科醫生丁嬌一起等。
耳溫槍又測瞭一次,餅兒已經熱到40度。
丁嬌開瞭退熱針:
“先退熱再說。”
意料之中,抽血沒哭的餅兒小朋友,屁股挨針的時候哭瞭個驚天動地。
魏璋領教過餅兒的哭功,讓北風趕緊哄,一門之隔的搶救大廳全是尊貴的危重病人,再吵下去可怎麼得瞭?
平日在奴仆房,都是妻子南風帶孩子,北風隻偶爾陪玩,哄孩子實在不行,越哄哭得越大聲。丁嬌實在看不下去,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綠色小恐龍的筆,放到餅兒的手裡。
餅兒的嚎哭聲像被摁瞭急停鍵,小手晃著恐龍筆,然後又咧嘴笑,臉上還掛著眼淚。北風和魏璋都怔住瞭,這位醫仙怎麼這麼厲害?
丁嬌有些不明白,因為第一次見北風和魏璋,不好意思多問,轉而小聲問文浩:“他傢怎麼會用黑人當仆人?
文浩想瞭想才回答:這可能就是金老上課講的昆侖奴。
魏璋聽懂瞭,笑著回答:“沒錯,他們是昆侖奴,我用兩隻常勝蟋蟀換來的,北風專門給我跑腿送信,南風做清潔打掃。
你們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送新羅婢上山。丁嬌和文潔更不明白:新羅婢是……一種錢幣?
魏璋想瞭想,解釋道,新羅婢就是從新羅來大郢的貌美膚白的婢女,可以做撣床清掃整理衣物等事情。
丁嬌和文浩,不約而同地想到“萬惡的封建社會貴族階級”和“奴隸貿易的血淚”,臉上的神情沒控制得很好。
魏璋不是很明白醫仙們的變臉,但直覺能感到他們的不滿是因為北風和餅兒,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半小時到瞭,魏璋去取瞭血常規報告。
丁嬌一眼掃過去:不是細菌感染,血相與連續三天的高熱不符,病毒感染的可能性大。現在對癥處理,發高熱就退熱,再觀察兩天看看。
北風和魏璋一起望著離開診室的丁嬌,看向文浩:不治?
文浩解釋:不是不治,是等他發作。
魏璋還是不明白。
文浩盡量用淺顯易懂的話,解釋病毒感染的特殊性,隻要不合並細菌感染,或者有其他癥狀,—般不用藥。
魏璋知道醫仙們不騙人,也相
信他們的醫術,向北風解釋註意觀察。北風似懂非懂地點頭,自傢主人肯定不會錯。
五分鐘後,丁嬌拿來瞭小兒退熱滴劑(對乙酰氨基酚混懸液),交給文浩醫生:“他們肯定不會用,你教一下,辛苦瞭。
別客氣。文浩欣然同意,當著魏璋的面拆瞭包裝,拿出小藥瓶擰開蓋子,按餅兒的體重算出服藥量,用滴管吸取。
魏璋看傻瞭,本以為這麼長時間的摸索,飛來醫館已經沒什麼可以讓自己驚訝,但這吸瞭粉紅色藥劑的滴管散發著香甜的果味兒,這是藥?這真的是藥?
飛來醫館的藥為什麼都這麼有意思?
文浩伸手在魏璋面前晃瞭晃:“記住瞭嗎?”魏璋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來,先點頭然後搖頭。文浩把滴管擠空、擰好瓶蓋:“你來一遍。”
魏璋把瓶蓋擰得咯咯響,就是擰不下來,最後惱羞成怒用力拔,瓶蓋紋絲不動。北風和餅兒看得一楞一楞的,郎君為何要與小瓶子較勁?文浩無奈地搖頭,再次示范擰蓋子,提醒魏璋先用力一壓然後再擰,瓶蓋和瓶頸就分開瞭。
魏璋怎麼也沒想到,隻是個簡單的擰蓋子居然有這樣的巧思,追著文浩問為什麼?文浩忽然一念起:“來,張嘴。”
魏璋越來越不明白瞭,但還是張大瞭嘴:“啊!”
文浩眼急手快滴瞭一小點藥劑到魏璋的舌頭上:“味道怎麼樣?”
魏璋的表情十分夢幻,這藥……比大郢所有的糖都好吃,還有水果香味,屬實太過分瞭!為什麼他小時候生病總被捏著鼻子灌藥?!為什麼大郢沒有這樣的藥?!
文浩又問:“孩子會不會一直想吃?”
魏璋猛點頭,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可以全喝掉。”文浩哼瞭一聲:這是童鎖蓋,防止孩子打開後偷喝。
魏璋不由想到瞭自己小時候,繼續點頭,似乎仿佛有可能……那是必定要偷吃的。文浩催促:“記住餅兒吃多少瞭嗎?這是藥,是藥三分毒,一定要記住。”
魏璋掌著滴管記住刻度,然後小心地吸出需要的藥量,給文浩確認以後,再擠回藥瓶裡,默默決定,有可能的話,他要一直留在飛來醫館。
文浩教魏璋清洗滴管,然後收好。
魏璋指著電子掛
鐘和滴管上的刻度:“教我這個。”
你不認識阿拉伯數字?”文浩有些意外,“我以為金老早就教你瞭。
魏璋搖頭:“趕緊的。”
文浩教完阿拉伯數字又教瞭讀法,並和大郢語的數字聯系起來,順利教會魏璋使用耳溫槍和讀數,不禁感慨,就算突然把魏璋丟到現代,他一定可以過得如魚得水。
正在這時,北風小聲說話:“主人,餅兒又熱瞭……”
這麼快?
文浩趕緊探頭過去,取瞭耳溫槍一量,果然又是396,告訴魏璋:“以後這個數值超過385就要給他滴這個藥。但一天不超過三次。
魏璋按文浩教的,用滴管量取退熱藥,擠進餅兒嘴裡。餅兒咂巴咂巴瞭嘴,忽然就笑瞭,不停向魏璋笑,伸著手表示還要吃。
魏璋清洗滴管後收好,用藥這麼復雜的事情還是自己來吧,畢竟餅兒長大以後也是要在魏府做事的,當然,如果他要自謀生路也可以。
餅兒沒能要到甜甜的藥,也沒哭鬧,連續三天的高熱把體力都消耗幹凈,靠在北風懷裡睡著瞭。時間一點點過去,北風等到餅兒再次退熱後,父子二人倚著墻也睡瞭。
魏璋努力睜瞭睜眼睛,看向精神抖擻的文浩,非常羨慕他每天都能下班,不像自己整天當牛做馬,事情一樁接一樁。
文浩推瞭推魏璋:你看,疹子起來瞭。
魏璋一楞,看到餅兒額頭和圓臉上起瞭片片紅點,頸項上也有。
正在這時,文浩手邊的對講機響瞭:“文醫生,我是丁嬌,餅兒怎麼樣瞭?”
丁醫生,餅兒一小時前吃瞭一次退熱藥,現在頭面部和頸部有小片狀紅點,顏色略深。收到,馬上就來。
十分鐘後,丁嬌走進急診內科診室,圍著餅兒看瞭又看:“這是幼兒急疹,沒有傳染性,疹出熱退,不會再發熱瞭,不要抓,註意飲食和保暖。
魏璋搖醒北風,把丁嬌的話轉述一遍。北風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瞭禮表示感謝。
丁嬌微笑,向他們示意要感謝文浩:“感謝陪著你們的文醫生吧。”說完就幹脆地走瞭。
北風又向
文浩恭敬地行瞭禮:“感謝醫仙。”
文浩敏捷地避開,告訴魏璋:“既然沒有傳染性,就讓他們先在這裡休息,明天記得給他們領吃食,等疹子消退以後再下山。”說完,推門進瞭搶救大廳。
“有勞。”魏璋目送文浩離開,轉身告訴北風。喜不自勝的北風抱著餅兒開心得笑,兒子退熱,也沒變得癡傻,真是太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