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恒生氣的一把甩開瞭顧睿聰的手:“誰和你是兄弟?我又不認識你!”
顧睿聰厚臉皮:“沒事,沒事,咱們現在不就認識瞭,我叫顧睿聰,我爹是顧宏運。”
戰恒想要推顧睿聰的手一頓:“你爹是顧宏運?”
顧睿聰點頭,傻笑道:“你認識我爹?”
戰恒點頭:“認識,顧叔叔。”
顧睿聰眼睛瞬間亮瞭:“哈哈,原來都是熟人啊!以後你就是我兄弟瞭,以後在這北疆有啥事,你就去找我,我肯定幫你!”
戰恒假笑:“不用你,我都是直接找顧叔叔的,顧叔叔就能幫我。”
顧睿聰的小腦袋瓜難得轉瞭一回:“你不會就是我爹說的小王爺吧?”
戰恒點頭:“不才,正式在下。”
顧睿聰:“原來你就是小王爺啊,那以後我肯定幫你,這北疆有啥好吃的,我都帶你和婧姐姐去,這地方我熟悉的很,你放心,跟我混錯不瞭。”
戰恒不高興:“我們不用你帶,還有這我的婧姐姐,不是你的。”
顧睿聰毫不在意:“咱倆的,咱倆的,我不介意的,走我帶你和婧姐姐去逛一逛這北疆城。”
戰恒:“……”
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他說的還不夠直白麼?要不是因為顧叔叔的原因,他都想直接說:喂!我煩你,你特麼太煩人瞭!你離我和婧姐姐遠點行不行?
冷婧吃完瞭戰恒給她買的糖葫蘆,這才心情很好的把倆人分開:“好瞭,別吵瞭,小恒,咱們跟著他到處去轉轉,人生地不熟的,有個人帶路多好。”
戰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瞭。
顧睿聰帶著倆人去瞭茶樓。
仨人在小二的指引下去瞭二樓的雅間。
這個位置算的上是整個茶樓最好的位置,從這裡看樓下,正好能夠清楚的看到說書的先生的位置,也能夠把整個一樓的情景盡收眼底。
冷婧三人坐在椅子上,這時樓下幕佈後面走出來瞭一個說書先生,先生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手扶琵琶的貌美少女。
少女含羞帶怯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那嬌弱柔美的氣質也讓一眾看客眼前一亮。
少女盈盈一拜,眼中似是帶著一汪清泉。
看的人心都化瞭。
冷婧看著這弱柳扶風的小模樣,都覺得喜歡的緊。
她總覺得,女孩子就是要多樣性的,可以柔弱,可以堅韌,可以優雅,可以大方。無論是哪一種,都要自信。
自信的散發著自己的美麗,哪怕身處低谷也從不會放棄自己。
冷婧很欣賞這樣的人。
而眼前的女孩子,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冷婧靜靜的聽著琵琶聲。
她並不懂琵琶,卻像是能聽懂少女心底的倔強。
至於說書人講瞭什麼,冷婧都沒有仔細聽。
一旁的小胖子和戰恒聽得老認真。
時不時還湊在一起討論著。
在戰恒臉上完全看不出之前不待見小胖子的樣子瞭。
看的冷婧有些無語,這小孩子的友誼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確實沒有小姐姐好看。
冷婧正欣賞著下面的小姐姐。
小姐姐彈奏的很投入。
冷婧甚至覺得自己能夠透過她的眼神看到她眼底的哀傷。
不知道她透過這琵琶在思念誰。
冷婧聽得入神,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樓下響起,打亂瞭這和諧的一幕:“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冷婧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樓下憤怒的男人,然後看向另外兩個說的火熱的小屁孩:“他怎麼瞭?”
戰恒有些生氣的翻瞭個白眼:“說書的說攝政王,他不高興瞭。”
冷婧:“……”
冷婧無語的向下張望,原來這個世界還有腦殘粉呢。
她得好好瞅瞅長啥樣。
冷婧向下張望的時候,那一身俠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已經氣憤的站起身,手裡的酒壇子朝著說書先生的臺上砸瞭過去。
不過可能因為喝的有點多,那酒壇子明顯偏瞭方向。向著臺上抱著琵琶的小姐姐砸去。
小姐姐可能是被這一變故嚇到瞭。
眼睜睜的看著那酒壇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呆愣在那裡,沒有一絲閃躲的意思。
冷婧眼神微閃,手中的茶杯飛射而出。
撞在酒壇上,酒壇在小姐姐的眼前被茶杯撞擊的瞬間四分五裂。
小姐姐嚇瞭一跳,瞬間反應過來。
饒是如此,居然沒有發出一點尖叫聲。
隻是被驚的站瞭起來,然後默默的走到瞭一旁。
這才抬頭看向剛剛幫瞭她的恩人方向。
當看到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女子時,她明顯愣瞭一下。
這才朝著冷婧的方向盈盈一拜。
冷婧笑著朝她點瞭點頭。
中年男子的酒壇差點砸錯瞭人,這讓他酒醒瞭大半,連連朝著女子的方向拱手作揖:“對不住,剛剛喝的有點多,我沒想到會扔偏,實在是對不住。”
女子朝著中年男子的方向還禮:“不礙事的,公子客氣瞭。”
她本就是在這裡彈琵琶謀生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惹出什麼事端,,老板一定不會讓他們祖孫倆繼續在這裡謀生瞭。
沒錯,剛剛那個說書的老者是她的祖父。
祖父考瞭一輩子秀才,都沒有考上,他不服輸,一門心思想要考秀才。
傢中沒有銀錢供他讀書,他就賣房賣地。
祖母勸不動他,眼睜睜看著他像是魔怔瞭一般,一門心思的想要考秀才。
祖父這一生一共考瞭9次秀才,最後都名落孫山。
祖母為瞭供他讀書,每天給大戶人傢漿洗。
最後落得一身毛病,早早就去瞭。
爹娘接過瞭繼續供養祖父讀書的任務,傢裡沒有田地,就去大戶人傢佃田種,因為佃的田地太多,爹娘那幾年被累出瞭一身的病,也都早早的去瞭。傢裡最後就隻剩下她和祖父倆人。
祖父這才像是從魔怔中走瞭出來。
不再執著於考秀才。
可是傢裡傢徒四壁瞭,想要繼續過日子,就得出去找活養活自己。
佃田地種不現實,祖父一輩子沒有種過地,他甚至都分不清麥苗和雜草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利用自己識字這一點找到茶樓的老板,自己寫本子說書賺錢。
女孩心中對祖父是有怨的。
她甚至在心裡痛恨著自己的祖父。
哪怕自己這一手琵琶是祖父從小教的。
哪怕……祖父從小就對她很好。
可她還是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