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婧皺眉,有些不解,這老者是怎麼瞭?
不過怕他出什麼意外,在訛她。
冷婧出去看到冷墨讓她帶的護衛,吩咐瞭一聲:“把那老者送回去,別讓他出瞭什麼意外。”
這幾個護衛原本就是冷墨用來給她維護秩序用的,第一天他們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場景瞭,擔心有什麼事情,冷婧分身乏術。
倒不怕冷婧會遇到什麼危險,畢竟冷婧的實力在那裡擺著呢,再說這北疆要是來瞭什麼厲害的人物,小蘿莉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的。
就算沒有通知他們,以他們現在的修為,隻要距離近一些,他們就可以察覺出來。
冷婧吩咐好後,回到瞭教室。
然後看向後面那幾個讀書人,先是拱手行瞭一個書生禮,然後才開口詢問:“幾位可還有什麼疑問?”
那幾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老者站瞭起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冷婧:“古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如此在外拋頭露面,更是在外以夫子的身份教書育人,怎配提這聖人之言?!”
冷婧心裡有些憤怒,嘴裡的話就有些不留情面:“聖人要是知道你這麼引用他的話造謠生事,估計棺材板都壓不住瞭。”
“其實你明知道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是: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不可多得。”
“你隻是想用這句話打壓我,讓我覺得身為女子就該三從四德,就該無才無德,可是這又是誰規定的?是誰規定瞭,女子隻能夠在傢中相夫教子,又是誰規定的女子不能拋頭露面?是你們這些自詡飽讀聖賢的讀書人!你們以這樣的方式想要禁錮女子的思想,想要她們隻能依附於你們生存!你們滿口的大義凜然,天天一副為百姓立命的正人君子模樣,可實際上呢?你們口中的百姓不包括女人是麼?你娘親不是女人是麼?還是為你生兒育女的妻子不是女人?!”
“你是怎麼做到如此高高在上的批判女子的作為的?古人雲:三人行,必有我師。古人還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怎麼?這樣的聖人之言你都忘瞭?還是你那腦海中就認為聖人也和你一樣,鼠目寸光,隻知道打壓女子來滿足你那高人一等的性別?”
冷婧的一番話,讓幾人都愣住瞭。
他們都沒想到面前的女子如此能說,還真的知道這麼多的聖人之言。
那個被冷婧懟的中年此刻滿臉通紅的看著冷婧:“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冷婧冷笑:“《論語·第十七章·陽貨篇》:“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通篇下來你隻截取你想要的那句話,然後加上自己的想法,曲解聖人之言,你怎麼有臉說自己是讀書人!?”
那中年讀書人臉被氣的通紅,嘴裡直嘟囔:“有辱斯文!當真是有辱斯文!”
冷婧:“我都替你尷尬,要不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再來?”
冷婧的一番話,成功打退瞭其他想要湊熱鬧的讀書人。
就算是現在這個局面,他們依舊起身,朝著冷婧拱手作揖後才離開。
他們的尊重不是給冷婧的,是給冷婧此時的身份,冷婧現在是夫子的身份站在這裡,那不管他們之間的辯論是以什麼樣的形式進行,她現在都代表著先生的身份。
既然代表著先生,那麼無論辯論的結果如何,他們都是要有禮數的。
不然傳出去會被人說是仗著讀書人的身份欺負人一個女子。
他們隻是在辯論,並不是在欺負她一個女子。
更何況他們也說不過她,還是趕緊走吧,若是在這裡丟瞭顏面,以後還怎麼有顏面去見江東父老?
剛剛那兩人的情況他們是親眼看到的。
還是不去觸其鋒芒瞭。
幾人連忙離開瞭這裡。
冷婧也沒有說什麼,剛剛那個和她爭論的面紅耳赤的男人見此,冷哼一聲也離開瞭。
冷婧看到他們離開。
這才看向坐的板板正正的一群小孩子。
小孩子的內心是很敏感的,他們能夠察覺到大人之間的氣氛不對。
也知道後面那群人在欺負他們的仙女姐姐。
可是他們根本聽不懂那群人在說什麼。
隻能在那裡幹著急,看到他們的仙女姐姐幾句話就送走瞭一個。
他們心裡別提多驕傲瞭。
他們的仙女姐姐就是厲害,不但能夠種地,就連讀書人都說不過她。
以後一定要和仙女姐姐多學習。
這樣他們也能像仙女姐姐這樣厲害瞭。
冷婧看向下面的這群孩子:“現在無關緊要的人都走瞭,我們要開始發書瞭,發完瞭書,你們就可以回傢瞭,明天早上辰時初(早上八點)來學府報到,記住瞭麼?”
“記住瞭!”
冷婧把放在講臺上的書放瞭下去。
像是想起來瞭什麼一般,對著下面拿著書興奮不已,正嘰嘰喳喳討論著的孩子說道:“今後在課堂上,你們不可大聲說話,若是有什麼問題,就舉手,明白麼?”
“明白啦!”
冷婧點頭:“好瞭,把書本拿好,回傢吧,記得明天辰時過來,不要遲到瞭。”
看著這群孩子拿著書回傢去瞭,冷婧也跟在後面走出書院。
去瞭鋪子上,冷傾正在檢查最新制作出來的玻璃制品名。
抬頭看到冷婧過來,又低下瞭頭,繼續看著他手裡的花瓶,漫不經心的問道:“解決瞭?”
冷婧點頭:“嗯,沒來什麼大人物,是一群隻會讀死書的讀書人,想要用三從四德來壓我。”
冷傾無語:“你沒打回去?”
冷婧:“那一個個的走路都直晃悠,我哪敢動手,我怕我這一杵子下去,出點啥事就不好瞭。”
“不過我懟回去瞭,實在是沒勁,他就隻會說我有辱斯文。”
冷傾:“……不然呢?哭給你看?”
冷婧想瞭想那個畫面,連忙搖頭:“還是算瞭,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