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似乎早就料定瞭會有人阻攔。
他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變化,隻是眼神看向說話那人。
禦史大夫武興何。
現在這樣的場合根本不用皇上親自出手。
不然都是他欺負人。
太尉站出來看著武興何:“吳大人此言差矣,誰還沒年輕過瞭,攝政王像小王爺這麼大的時候,不也已經能夠獨擋一面瞭麼?我們要給年輕人機會,讓他們歷練,不能總是把他們當成小孩子保護在羽翼之下,咱們已經老瞭,若是年輕人不能夠獨擋一面,那咱們百年之後要如何?”
“現在還有我們這群老傢夥在一旁看著,出瞭什麼岔子我們也能幫著找補一二。若是以後我們沒有那麼多精力瞭,他們要如何成長成朝廷的肱股之臣,為陛下,為東錦效力呢?”
這話說的,有水平!
不愧是太尉,想來這位太尉大人是皇上那邊的人瞭。
不過這禦史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任由你三言兩語的糊弄過去?
“太尉大人此言不妥,年輕人想要歷練,無可厚非,那也要從頭開始歷練,一上來就手握大權,邊關的將士們怎麼可能會信服呢?”
太尉笑瞭:“禦史大人,邊關的將士一定會信服的,不說別的,小王爺的師父是三位國師,隻這一點,臣相信,邊關沒有人會不信服!若是不信服,那就拿出本事來,若是沒有本事,還不信服,那我就不得不懷疑這些人是受別有用心之人鼓動,這樣的人,我東錦國是萬萬要不起的!”
還不等禦史武興何反駁。
太尉再次開口:“更何況陛下金口玉言,怎麼隨意更改?武大人,你是在質疑陛下麼?”
禦史武興何連忙地頭:“臣不敢,臣身為禦史,自有監察陛下之責任。”
太尉:“呵呵,說的好,你身為禦史,隻有監察之責,這軍事上的事情是我這個太尉該操心的,我剛剛還以為武大人是想要搶我的飯碗呢。”
武興何:“太尉大人誤會瞭,本官絕無此意。”
太尉:“嗯,既然沒有這個意思,這件事就由皇上定奪好瞭。”
冷傾拽著冷婧嘀咕:“姐,這古代的文官武將都挺能說會道的。”
冷婧點頭:“這比我那潑婦罵街的行為高級多瞭,咱們得學著點。”
冷傾:“……姐,你剛剛聽出來沒,他算計你。”
冷婧:“我糾正你一點,他算計瞭我們三個。”
冷傾撇撇嘴:“姐,你說他戴的不會是假發吧?”
冷婧:“……有可能!”
要不說是親姐弟呢,這腦回路都是一樣的。
此時的皇上端坐在大殿之上,看著下面竊竊私語的大臣,語氣帶著漫不經心:“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這件事就定瞭,來人,去擬聖旨,一會就由三位國師帶著聖旨去戰王府頒旨,然後帶著戰恒去攝政王府拿兵符,攝政王,意下如何?”
攝政王差點咬碎瞭一口銀牙。
皇上把兵貴神速用到瞭極致。
絲毫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這時好幾個官員又站瞭出來:“陛下,萬萬不可啊!陛下!”
皇上也不惱,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哦?你們也說說,又有哪裡不妥瞭?”
“陛下,行軍打仗豈是兒戲,怎可如此輕易就做決定?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是啊,陛下,小王爺年紀尚小,陛下想要歷練他無可厚非,可是如此草率就將南嶼的兵權交給他一個孩子,是不是有些過於輕率瞭?”
這話冷傾就不愛聽瞭:“這位大人這話說的有意思,戰王,戰恒今年多大瞭?”
戰王一直沒有說話,冷眼看著這群人在那裡瘋狂阻攔,反正對他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這群百官像是潑婦一樣跳腳他還挺愛看的,聽到冷傾的詢問,戰王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今年十八瞭。”
冷傾點頭,看向那個大臣,不再言語,就那麼安靜的註視著。
冷墨也看著他。
那剛說戰恒年紀小,無法擔當大任的大臣渾身一個機靈,不敢在言語。
冷傾覺得無趣。
又看向其他站出來準備發言的大臣:“你們換一個理由,這樣的理由我不太想聽到,還有沒有其他理由瞭?”
冷婧嘆氣:“要我說你們就是閑的,皇上都已經做瞭決定你們還出來反對,平時讓你們拿主意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麼積極啊,現在知道拿年級說事瞭,你們這一個個給自己傢孩子鋪路的時候都是牟足瞭勁想要找個好前程,那時候怎麼不說你兒子年紀小,難以擔當重任瞭?虛偽!”
冷婧的話讓這群人氣的臉色通紅,可是他們不敢反駁,那可是以一己之力扳倒瞭尚書府的人。
他們自問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最關鍵的是,自己屁股並不幹凈。
還是不要觸黴頭的好。
冷婧冷哼一聲,再次看向瞭攝政王,此時的攝政王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那身影讓人怎麼看怎麼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隻是冷婧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偽裝的。
全都是假象。
因為他低垂的眉眼間全是陰鷙與狠厲。
像是最終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慕容弘毅直接噴出瞭一口老血,然後暈瞭過去。
百官們被這一變故嚇瞭一跳,都有些騷動。
冷傾此時鎮定上前,手搭上瞭攝政王的脈搏。
他眉毛一挑,這是……中毒瞭?
攝政王自己居然沒有察覺?
這個毒……誰下的?
冷傾眼神不自覺瞟向龍椅上的皇上。
看到皇上那玩味的眼神後,冷傾果斷的收回瞭視線。
看樣子皇上早有準備,怪不得不著急除掉攝政王。
就是不知道這藥是什麼時候下的。
又是怎麼下的,這明顯時間就不短瞭啊。
從時間上推斷,應該得有十多年瞭,也是攝政王前幾年過得太順遂瞭,所以毒性在身體裡揮發的很慢。
這段時間慕容弘毅經常會生氣,所以藥效揮發的才會快一些。
冷傾看著攝政王先是沉默瞭好一會,然後對著他嘆瞭口氣:“ε=(´ο`*)))唉!”
已經給被冷傾用銀針救醒的攝政王:“……”
不是,你別嘆氣啊,你這樣,我有點害怕。